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
领头的那架直升机上,还传出了傅临琛的声音:“我代表华国军方,向绑架我国公民洛晨曦的势力提出警告,立即释放洛晨曦,不然,我们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你方实施打击!”
“最后警告一次,立即释放洛晨曦!”
西里尔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以菲尔斯家族的实力,也不是不能与一国的军方势力周旋。
但是,那是在事先有所准备的前提下!
更不要说,现在家族里这样的情况……
果不其然,就在穆家带来的人将枪口指向西里尔的同时,菲尔斯族长的人也跟着动手了。
在双方势力的夹击之下,西里尔的手下虽然奋力反抗,但还是被逐渐扫除。
“西里尔,你还有什么话说?”
菲尔斯族长走到儿子面前,皱眉盯着他。
西里尔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我还能说什么?愿赌服输。计划失误,我甘心承受这样的结果。我只是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弄死陆文君!”
听到这话,菲尔斯族长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西里尔的鼻子,手指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你……西里尔,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到现在都执迷不悟!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母亲的死,跟文君没有任何关系!”
西里尔却只是淡淡掀唇,“我只知道自己是亲眼所见,何况,事实如此,整个家族有谁不知道?”
“亲眼所见?亲眼所见??”菲尔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文君害死乔安娜了,啊?你不就是在病房门口呆了一会儿,你看到什么了?!”
西里尔冷冷一笑,“父亲,您要这么说,就是把我当成傻子了。行了,这些明显的假话就不用多说了,既然今天栽在陆文君的女儿手里,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我都没有二话!”
菲尔斯族长用手按住心口,真心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儿子气出心脏病来了。
真不知道他这儿子被什么人洗了脑,还洗得这么彻底。
而且,西里尔执迷不悟也就算了,他能把西里尔关起来,问题是,听西里尔的口气,家族里认定陆文君害死乔安娜的人恐怕不在少数,今天西里尔又在众多族人面前闹了这一出……
如果他不能给出个交代的话,这些族人离开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陆文君。
这样一来,等于就坐实了她的罪名了……
想到这里,菲尔斯深深地叹了口气,“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只能把当初跟你母亲的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本来,这事关你母亲的隐私,我并不想让外人知道……”
“别……别说!不……不能……”
陆文君闻言,一下子激动起来,抬起头,努力地发出声音,想要阻止族长。
然而,菲尔斯族长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指,按住了陆文君的嘴唇,朝她摇了摇头。
然后,非常果断地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西里尔,我跟你母亲乔安娜当年是协议婚姻。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却不得不按照家里的要求结婚,而我呢,当时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只想要一个菲尔斯家族的继承人,所以,我们一拍即合,很快签订了一份婚前协议,举办了婚礼。”
“按照协议上的规定,在继承人出生之后,我们两人中的任何一方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后,都有终止协议提出离婚的自由。”
“所以,我跟文君在一起,并没有损害乔安娜的利益,更谈不上辜负她的感情……”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菲尔斯族长的话都没有说完,西里尔就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父亲,我知道你想替陆文君开脱,想证明她不是介入别人婚姻中的小三,但是,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事情,太扯淡了吗?什么婚前协议?难道你要告诉我,你跟我母亲在陆文君出现之前,被誉为欧洲豪门模范夫妻的那段婚姻,都是一场戏?”
西里尔脸上带着一丝嗤笑,觉得自己的话很打脸。
可是,没想到,菲尔斯族长脸上一点都没有尴尬的神色,还一场淡定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但我不想骗你,所谓的模范夫妻,确实是演出来的。”
“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跟你母亲婚前签订的协议,原件应该还在i国的老宅里,我可把它翻出来给你看看,你就知道真假了。”
听到这话,西里尔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
连协议原件都有!
这听起来实在很像真的。
家族中重要文件都是记录在特殊的纸张上,还有专人按照年份进行管理,哪怕是族长,临时起意,也不可能马上伪造出这样一份文件。
但西里尔很快又再次恢复了冷静,反唇相讥。
“够了,父亲,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跟母亲婚前确实签有协议,但是,那又能说明什么?你们的婚礼可不是假的!我母亲菲尔斯族长夫人的身份也不是假的!况且,人的感情都是会变的,也许婚前我母亲跟你没有感情,但婚后呢?你们一起出席了那么多场合,难道没有一点感情?!”
“至少,我母亲是把你当成了真正的丈夫。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年幼的时候,母亲一直在我耳边给我讲故事,说我的父亲是菲尔斯家族的骄傲……这样的语气,要说没有感情,我绝对不信!”
听到这番控诉,菲尔斯族长的脸上,还真的出现了一瞬间的愣怔,“是吗?乔安娜还……还这样说过?”
“是啊,很意外吗?我亲爱的父亲?”西里尔冷笑,“你一边享受着我母亲真心的感情,一边出轨出得心安理得,你还敢说,这事跟你无关?!就是你跟陆文君联手害死我母亲的!”
西里尔的声音愈加冷厉,到最后,甚至差点吼了出来。
菲尔斯族长却在短暂的愣怔之后,陡然清醒过来。
“西里尔,你……你不了解内情,”他深深叹气,“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离婚是你母亲提出来的,而且,还在我跟文君认识之前。不过,我没有同意离婚,因为当时你母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如果跟我离婚,她就得不到家族所有的医疗资源,我跟乔安娜虽然不是恋人,但也是很好的朋友,我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西里尔还是不信,“呵呵,父亲,你简直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情圣,这些话,你自己能相信吗?”
“我怎么不相信?!这就是事实!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的话?”菲尔斯族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真是拿西里尔没辙了。
西里尔道:“那你为什么不让陆文君说说,当初她去医院找我母亲,到底说了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这场豪门父子之间的对峙震住了。
听到这话,才想起陆文君还在边上,纷纷朝她看了过去。
陆文君张了张嘴,“我……”
“我……不能……说……”
陆文君费力地小声吐出几个字,说出的,确实西里尔意料之中的话。
“哈哈哈,”西里尔忍不住大笑起来,“怎么样?父亲,你听到了吗?她到了这时候还不说,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