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没精神。”季少恺肉嘟嘟的手摸了摸楚念念的脸颊，小脸担心地皱成了一团，“姐姐，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没有。”楚念念摇头，将小家伙肉嘟嘟的手握在掌心里，“姐姐只是在想刚刚的熊猫好可爱，一时走神了。”

“姐姐你也觉得熊猫可爱咩！”一听到自己喜欢的动物，季少恺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我觉得啊……熊猫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姐姐，回去之后，我可以跟爸爸妈妈说，养一只熊猫吗？养了熊猫，我以后就可以每天牵着熊猫出去逛街，一定很帅气……”

原来小家伙刚刚那么认真地问饲养员怎么照顾熊猫，打的是这个主意？

看着小家伙幻想着美好未来的可爱小脸，楚念念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戳破他的梦想。

踌躇了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免得小家伙真回去缠着父母要养熊猫。

“少恺，我们是不可以养熊猫的。”

“为什么啊？”季少恺闻言，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沉了下去。

楚念念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因为熊猫是一级保护动物，非常珍贵的呀。”

“我会对熊猫很好很好，把喜欢的东西都给它，玩具也给它，这样也不行吗？”季少恺的年纪，有点不太能理解一级保护动物的意思。

楚念念没办法了，只能简洁地给小家伙科普了下保护动物的意思，还有熊猫的珍贵。

小家伙听完，总算是松开了紧皱的眉。

虽然不能养熊猫难掩失望的表情，季少恺还是懂事地想通了，“那好吧，不养了，我以后经常来看它们。”

“少恺真乖。”楚念念又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问他，“少恺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他们已经在动物园里逛了两个多小时了。

虽然里头其实有很多卖饮料和零食的摊位，烤玉米香肠，糖葫芦……之类的。

不过出门前父母交待过，不能吃那些东西，容易上火。

所以姐弟俩一路过来，什么也没买，就喝了点从家里带出来的水，楚念念怕小家伙会饿。

季少恺其实不饿，但是看到四周休息的小朋友都在吃零食，难免有点馋，“姐姐，我们去吃什么？肯德基可以吗？我想吃烤鸡翅和蛋挞。”

楚念念本来想说，鸡翅和蛋挞也很上火，触到小家伙巴巴望着自己的渴望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家伙难得出门外食，吃一两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楚念念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可以，但是不能吃太多，会上火，知道吗？”

“知道！”小家伙一听可以吃烤鸡翅和蛋挞了，兴奋地跳了起来。

楚念念看着小家伙兴奋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不过心里还是不懂，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为什么每个小孩子听到就跟捡了金子一样。

肯德基虽然就在动物园门口，但走过去，还是有些距离的。

先前已经逛了一个多小时，楚念念怕小家伙累，没再走路，带着他搭园区内专门的浏览车。

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店在动物园外，出去再进来，还得再买一次票。

尽管如此，楚念念也没说什么，直接领着小家伙出了动物园。

虽然不是用餐高峰期，餐厅里依然门庭若市，点餐台前更是排成了长龙。

照这架式，怕是要等一两个小时，才能点上东西。

而且，餐厅里也挤满了人，根本就没有位置了。

楚念念有点为难，想着要不要带小家伙换一家算了，省得等。

纠结的时候，看到了被拥挤人群挡住的扫丨码自动点餐，楚念念赶紧抱着小家伙过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点好了餐，拿着单子到人少的地方去等候。

大概是被那么多人吓到了，又或是怕给楚念念惹麻烦，向来活泼的季少恺忽然变得很安静，全程都紧紧地抱着楚念念的脖子，一声不吭。

楚念念很感谢父母将弟弟教得如此乖巧懂事，省了她那么多的麻烦。

若是小家伙跟那些闹事的小鬼一样鬼哭狼嚎，楚念念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抱着弟弟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总算是拿到了外卖的餐。

楚念念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抱着小家伙离开，免得耳朵被那一群鬼哭狼嚎的熊孩子刺耳的声音给给吼穿。

临近中午，气温开始慢慢地升高，阳光照在身上，已经有点刺刺的感觉了。

楚念念没敢呆在外头，怕太热了中暑，带小家伙回了车上，把空调打开。

确定温度适宜之后，才领着季少恺上去。

“餐厅里很多人，挤来挤去的不方便，所以我们只能回车上，少恺不会生气吧？”怕小家伙不喜欢在车上吃东西，楚念念有点不安地问。

毕竟小孩子都喜欢热闹，她有点担心，比起在车上吃，小家伙更喜欢跟那堆鬼哭狼嚎的熊孩子们一起闹。

“不生气啊，为什么要生气？”季少恺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楚念念，很疑惑她怎么会这样说，小家伙想到刚才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的可怕现声，小鼻子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满脸地嫌弃，“我才不要跟那些吵死人的小孩一起吃饭呢！”

楚念念看弟弟是真的嫌弃，不是为了安慰自己，松了口气。

她先替小家伙把手擦干净，戴上手套，才打开袋子。

季少恺看到烤鸡翅，眼睛都亮了，二话不说，就伸丨出了肉嘟嘟的小爪子，抓了块鸡翅就往嘴里塞。

楚念念还是第一次见小家伙这么兴奋的样子，又无奈又好笑，倾丨身替小家伙整理了下袖子，“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多咬几下再吞下去。”

“嗯嗯嗯。”季少恺点头如捣蒜，小口小口地咬着鸡翅，哪怕吃得很急，也没有很难看，像个小绅士。

小家伙吃东西的样子，看得楚念念脑中恍惚了下，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吃东西吃得满脸都是，被拍下来的、跟小花猫似的照片。

父母说她小时候很皮，跟猴子一样成天上跳下窜的，一点也没有女孩子样，搞得他们一度以为抱错了小孩。

后来被外公外婆吐槽说父母小时候也没斯文到哪里去，这个事才总算是作罢。

想到自己在知晓自己身份后去翻相册才看到的、小时候的照片，楚念念回过神来，又看了盘着腿啃鸡翅的弟弟一眼，有点疑惑——

既然父母小时候很皮，自己小时候更和猴子没什么两样，完全遗传了父母，为什么弟弟却一点也没有遗传到“顽皮猴子”的特点？

难道是因为父母老来得子，所以基因突变么？

楚念念实在是想不通。

再怎么优雅绅士，毕竟还是孩子，又戴着手套，难免不方便。

小家伙白嫩的脸颊，还是沾到了酱汁。

楚念念抽了一张湿纸巾，替小家伙擦脸。

刚要替小家伙把掉下来的袖子卷高，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是严爵打来的电话。

楚念念看了坐在对面的季少恺一眼，按了拒接，然后发了一条微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