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别这样,你冷静一点,你才刚动完手术,医生说了需要静养,情绪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韩敏在女儿的床畔坐下,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试图安慰她。
无奈,沈云锦已经陷入了失控的状态,满脑子想的都是孩子,根本就听不进韩敏说了什么。
她反手,用力地扣住韩敏的手,歇斯底里地喊叫,“孩子没了!妈妈,我的孩子没了!是沈云锦那个贱人害得我流产的!是沈云锦那个贱人害得我流产的!是沈云锦那个贱人害得我流产的!妈,我要沈云锦去死!我要沈云锦那个贱人去死!我要沈云锦那个贱人替我的孩子偿命!”
沈芳菲一边吼一边手舞足蹈,又踢又踹的,把能动的东西,全部弄到了地上,像个疯子一样。
韩敏将女儿的样子看在眼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一把将失控的女儿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声音又哑又涩,就仿佛里塞了东西一样,“妈妈知道,妈妈知道,你别激动,你别激动啊……医生说,你现在的很虚弱,情绪不能起伏得太厉害,不然要影响恢复的。乖,我们好好地休养,有什么事,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韩敏努力地想要让女儿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沈芳菲却突然跟吃了猛药似的,又拉又扯,又吼又叫,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韩敏自己本来就因为沈晋北和蒋玉娴的事受了极大的刺激在住院,还没有好全,听到女儿出事不顾医生的反对自己跑过来的。
身体虚弱的韩敏,怎么经得起沈芳菲这样的折腾?
当即就开始头晕,视线一阵天旋地转地晃动着,难受得想吐。
可再难受,韩敏也不敢松开手。
韩敏怕女儿的脾气,放开了,她会在医院大吵大闹,把病房砸得稀吧烂。
“不行!不能等!我现在 就要跟沈云锦算账!”沈芳菲说着,看向站在埋每的身边,始终一发不语的陆昊廷,冲着他命令道,“陆昊廷,你现在马上去把沈云锦给我抓过来,我要替我们的孩子报仇,我要打死她,狠狠地打死,然后再把她的尸体拖到后山去喂野狗!”
陆昊廷沉默了下,走到沈芳菲的面前,“刚动完手术,别太激动,冷静点,对身体不好。”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沈芳菲冲着陆昊廷大吼,抓起枕头往陆昊廷的身上狠狠地甩了过去,“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肯陪着我去,我怎么会被沈云锦那个贱女人欺负?”
沈芳菲冲着又吼又叫,挣扎着推开韩敏,咬着牙朝陆昊廷扑过去。
陆昊廷微微一滞,身体下意识地往一旁侧了下。
沈芳菲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往前栽,直接就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医生带着护士过来查房,看到这样的画面,脸色倏变地冲上来,把沈芳菲从地上扶起来的同时,呵斥韩敏和陆昊廷,“你们有没有把医生的话记在心里?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病人,别让她激动?刚动完手术身体本来就虚弱,都说了子宫壁薄以后怀孕困难要好好休养了,还任由病人这么胡乱折腾,是真的想落下不孕的后遗症吗?”
医生此话一出,韩敏和陆昊廷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第一反应就是阻止医生,却根本就来不及。
两人脸色青白地滞了下,齐刷刷地转头,不安地朝沈芳菲看去。
只见沈芳菲脸上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后被不敢置信所取指。
她一把攥住医生的手,一字一句,惊恐万分地开口,“你说什么?医生,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什么困难?”
医生没想到沈芳菲会问这个,有些诧异地转头,看陆昊廷和韩敏,“你们没告诉病人吗?病人的子宫壁本来就薄,这次刮宫的影响非常大,病人以后怀孕会非常困难,所以特别需要休养……”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沈芳菲就已经失声尖叫了起来!
**********◆糖圆作品◆主角:严兽vs唐心◆**********
唐心安抚完严兽,准备下楼去给他弄点吃的,一整天下来都在奔波,又是民政局又是安排沈云锦的事,还要照顾自己,严兽基本就没怎么吃东西。
严兽有胃病,唐心怕他三餐不定时身体会受不了。
严兽却紧紧地搂着她不肯放手,“打个电话让厨房那边送上来就行了,你陪我躺一会儿,我有点累。”
唐心一听他累,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事,立刻把人扶回卧室去了。
从阳台到卧室床上这一段路,严兽一直没有松开手,紧紧地抱着唐心,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这导致两人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跌跌撞撞的,好几次严兽都撞到了柜子。
他也不在意,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唐心想看看他撞没撞伤,都不让。
没办法,只能这样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回床上。
躺下之后,唐心才总算是找到机会,查看严兽的身体。
不看还好,一看唐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严兽的后背,不但因为刚才几个碰撞红了一块,靠近腰侧的地方,还有五个破皮结痂的指痕。
唐心不知道他这个伤是什么时候弄的,但从四周已经淤青的情况看,她也能够猜到,严兽被掐的时候有多疼。
“什么时候弄的?怎么都不吱声?”唐心想摸摸他的伤口,又怕手不干净碰到之后会感染,只能用指腹轻触旁边淤青的部分,“疼么?”
严兽滞了下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腰侧被掐了那么深的伤痕出来。
“还好,一点小伤。”严兽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医院,沈云锦失控的时候,不小心掐的,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他也记不太清,毕竟一直在忙,也没顾得上在意这些小细节。
“都这样了还小伤?”唐心说着,眼眶愈发地红,她转身抹了抹,迅速地下了床,“我去拿药箱。”
严兽知道唐心的个性,如果不让她处理自己这个伤,估计是要生气的,于是就没有阻止,乖乖地坐着不动。
想了想,觉得坐着有点怪,干脆脱了衣服趴下。
唐心提着药箱回来,看到的就是严兽光着身体趴在床上的画面。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只在腰部下方几寸覆了条薄薄的毯子,精壮结实的腰臋线条展露无遗,双腿笔直又修长。
薄毯服帖地覆着,紧紧地贴身体肌肉的线条,一看就知道底下什么也没穿。
“……”唐心无语地红了红脸,“伤口在腰侧,你把全身的衣服脱光了做什么?”
“方便一点,沾到衣服很难洗。”严兽低低地回答,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唐心想说,衣服沾到难洗,毯子就好洗了吗?分明就是他心里有歪念!
看他老老实实地趴着,没有故意翻过身来让自己看不该看的,才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坐下来替他处理伤口。
怕自己不是专业的,会弄痛他,唐心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小心,消毒的时候更是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疼的话就说一声,我轻一点。”
此话一出,严兽忽然从枕头里发出一声闷笑。
唐心被他笑得一脸莫名,消毒完伤口,往他腰际抹了药膏,才问,“笑什么?你怕痒?”
严兽的确有点怕痒,但让他发笑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唐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