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我想了半天决定去唐琳那里过夜，我觉得只有去她那里才可以缓解一下这种糟糕的心情。一进门唐琳就说：“你身上有香水味，还是高档香水。”我只好把和沈笑的事情前前后后和盘托出。

她伸手要了我一支烟，点燃后抽了两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我想和她说清楚。”

“是应该说清楚，这样下去越久她会陷的越深，受伤也越大。”

我想我的眼睛里肯定一下有了色彩，这不像是唐琳的风格啊！我说：“和她说清楚倒行，但我娶谁呢？”

“娶我啊！有这么个大美女摆在你面前，这么大的便宜你不拣？你还想娶谁？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贪心不足呢！”

我高兴的险些跳起来穿破房盖，过去拦腰把她抱起来，我说：“你终于愿意了？”

“讨厌啦！放我下来，小心烟！烫到你！”我把她放回沙发上，她又抽了两口烟，然后掐灭在烟灰缸，“唐韬的死让我想明白很多事情，人骗谁都行，就是不能骗自己……”

“你不担心我父母了？”

“我相信你，如果你真搞不定的话我会自己去和他们谈一次，如果还不行，那就……做一辈子情人吧……”

我感动的险些流出眼泪来，嘴巴自然的就吻了过去，毫无疑问我们又做爱了。做完的时候我想到了点滴瓶下沈笑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酸涩的无法形容的难受……

三十六、

我把那块玉卖了。唐琳曾经扯起它说“你这玉怎么这么油？”这玉是我上高一那年我爸一个朋友送的，他说这是一块羊脂玉。后来我爸找了一个玩玉的行家帮着鉴定了一下，估价在十万。可是时间过了这么多年，我走了三家典当行，三家典当行的老板开价最高的也只有十万，我想了想还是卖掉了，也终于体味到了万恶的旧社会靠当棉袄当棉裤来延续生命的底层人民的悲哀。

覃展有一次喝酒喝多了，和我提起他认识两个做人命买卖的朋友，如果有什么着紧着忙的事情可以找他。按他的描述，他这两个朋友就是本着一副慈悲的心心肠，帮助有困难的人群解决他们的困难。根据有苦难的人出价的不同，可以选择让他们不喜欢的人失去一只手，断掉一条腿，或者完全在人间蒸发掉。

真正出手的人都是在家乡犯了案然后逃到外地苟且偷生，因为没有什么特殊的生存技能就只能游走于各大城市之间做这些丧尽天良的勾当，这些人不会直接去联系生意，或者说他们也不敢去联系生意，而覃展认识的那两个朋友就是为这种罪恶的行业搭桥牵线的。

覃展我把带到他酒吧的一个包房门口说：“你自己进去谈吧，我就不进去了，这种事情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推门走了进去。然后我就愣在了当场，我看到了“龙豹”两个孙子大腹便便的坐在酒桌的后面。

“龙哥”看见了我之后一脸奸笑，向我摆摆手说：“兄弟，过来坐！”

我坐在了他们的对面，顺了顺气说：“龙哥，豹哥，我真没想到是你们。”今天的“豹哥”戴了一副墨镜，完全把我当成透明人。

龙哥说：“兄弟我们见过吗？”然后打了哈哈，“过去的事情都不提了，今天我们只谈生意。”

我说：“龙哥怎么收费呢？”

“这不一定，看货色，要是没户口的小白人，五‘槽子’就干。”（一“槽子”就是一千块钱，下面提到的一“砍子”是一万块钱。）

我掏出烟给龙哥豹哥各上一根并起身点上，抽一口烟我说：“他不是小白人，也是道上混的，很难对付的角色。”

龙哥一口烟向我迎面吹来，“谁呢？说名字吧，道上的人我都知道。”

“你先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能力做？”

“只要价钱给到！”

“二毛子！”

龙哥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豹哥也把墨镜摘了下来，四只狗眼瞪圆了向我放着寒光，看我的有些毛骨悚然，我说：“干不了？”

龙哥用两个手指在额头上搓了几下，然后说：“也不是干不了，怕你出不起价钱！”

“要多少呢？”

“至少十！”

“砍子？”

“嗯。”

我说：“那我不如找拉登算了！龙哥也不怕和你们说真的，我真是没那么多钱，如果有的话多点少点都不算个啥。”

“那你能出多少？”

“最多这个数。”我伸出五个手指。

“六！”

“龙哥我是真没有，有我还差你‘一’了。”

“好，就五，定金三，什么交定金？”

我说：“我现在去筹钱，要么龙哥你电话给我一下？我筹到钱给你电话。”

他摆摆手：“我没电话，说吧你几天能筹到钱？你要不是覃展介绍的，我都不做你生意。”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B行事还真是谨小慎微，我说：“最多两天。”

“好，那就两天后的上午，还是这屋收你定金！”

出门之后我就找典当行把玉卖了，换回来的钱塞在包里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失落落的感觉。回到寝室把钱收了，凑腿子打麻将，打了一天一宿，睡了一天一宿。第三天一早起来找了个牛皮纸袋装上三万块钱，打车去了覃展的酒吧。我赶到的时候“龙豹”两个孙子已经在包房了，我说龙哥豹哥都这早啊！龙哥从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我，“定金都带来了？”

我把牛皮纸袋递给他，他推给了个豹哥，豹哥把钱掏出来象征性的数了一数。我说：“豹哥看好，别有假钱。”豹哥嘿嘿一笑，一口黑牙展示出来，他说：“你敢给我们假钱？”我说这我还真不敢！豹哥把钱装回纸袋看了龙哥一眼。龙哥端起酒杯说：“兄弟，和你合作很愉快，咱们干一杯，祝我们合作顺利！”

我拿起酒杯把杯口放低和“龙豹”两个孙子干了酒，我说：“龙哥，三天内我要听到二毛子的死讯，尾款一分不少，肯定痛快！”起身走出了包房。

我没和覃展打招呼直接回了学校，坐在寝室里看他们打格斗游戏，一声声尖叫此起彼伏，叫的我有些心神不宁，索性回了家。回到家看见我妈找了三个牌友正在搓麻将，她看我回来了说妈今天手气背到家了，你快上来帮妈换换手气。结果我上桌之后连点两个重炮，又被我妈撵了下来，想了想把车开出来去找唐琳。

唐琳没在家，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她已经回名爵上班了。我想把车再开到名爵去找她，心里却觉得有点怕怕的，但又说不清楚怕什么。怕见到二毛子吗？一个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呢？想到这里不禁哆嗦一下，觉得好像哪里来了一股股的冷风飕飕的吹进后脖梗子一样。就在这时我一个左转弯和迎面开来的一辆宝马车侧面顶上了，奥迪和宝马的前灯全挤碎了。

宝马的驾驶舱走下一位女性，二十几岁的样子，身量苗条，体格风骚，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贵为二奶引以为傲的与众不同的优越气质。这女人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一把拉开我的车门：“你会开车吗？你还是瞎呀？转弯让直行你知不知道？你他妈知不知道？！哪个驾校的裤子没系紧怎么就把你漏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