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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越来越多的日子难以入睡,即使睡着,也会在睡梦中惊醒。
我生来不是这样的惊弓之鸟,只是秃头吓着我了,若你如同我,亲眼所见吃屎绝技,相信你也会被吓到。
邪恶到什么程度,才会吃屎甘之如饴。
小芳卷了她偷拍的证据,以及秃头贪污来的几十万,我带她住到了外面。
金丝雀生涯终于告一段落。
搬出来那天,小芳长舒一口气,说什么终于解脱了,我说你不过是进入另外一个牢笼。
“谁的啊,你的啊?”
我说不是,还是秃头的,他会找咱们算账的。
“找呗,我还想找他呢。”
小芳抖抖手上的钱袋,
“才几十万哎,现在什么东西都那么贵,还远远不够咱俩高飞远走的费用呢。”
我说您倒是什么时候都想得开。
“不想开怎么着啊,老像你那么愁眉苦脸,别愁啦,说不定秃头已经被送进疯人院了。”
“他要是想被送进去,早进去了。”
“哎呀哎呀不说他了,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了,走,带我逛去。”
“去哪?”
“买衣服去啊。”
小芳挥了挥手里的钱袋。
我说你这是准备一次花光呢,还是悠着点。
小芳咕噜一声将钱袋甩到背后,
“谁说是花这个钱了,这是咱们的旅游经费,得存着,你给我买衣服。”
“不要。”
“不行,还欠我钱呢你忘了,必须买,而且要最贵的。”
“那买了东西是不是钱就算还了。”
“不算,买衣服送女孩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帐,先记着,等哪天老娘高兴了,要你还,你才能还,此前所有东西无论多么的贵,都是你心甘情愿赠送,明白不?”
我说明白了,她的笑颜逐开与灿烂让我觉得,我们能这么一直灿烂下去,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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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背景,其实是个人都有背景,不外乎有的背景天大,有的背景蚂蚁小,还有的你能不能运用你的背景,要是你到处不受人待见,亲人都不喜欢你,那再大的背景也是空谈。
又或者你空有天大的背景,却生性淡泊,喜欢闲云野鹤的生存方式,那也没辙,你不低头,死了都没人管你。
人与人之间其实很简单,你吃我的屎,我对你好,你爆我的菊花,我就要想办法爆你的,如果爆不掉,要么接着努力爆,要么选择臣服。
对于骨子里没有臣服两个字的人,此生多艰难。
但就如同《热血高校》里讲的那样,作为一个乌鸦,凌驾于各种体制之上,虽然肮脏破败,却乐得逍遥自在。
你不与上层亲近的结果便是与毒虫为伍,表面是这样,若你还有一颗心,知道自己为何这做,那你就是不一样的毒虫,而你独特到一定程度,你已经不是毒虫,你会凌驾于物种之上,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物种。
前面说过,孙静将我留下来的时候,同时留给我通天的背景,可我对于此类事情毫不感冒,我一丁点都不喜欢,兴趣可以培养,但喜好与生俱来。
尤其某些关乎自由的东西。
韩寒接受采访说,他在某地待的那几年,四处受骗,我信他,因为我也四处上当,他还说,所谓的北方爷们,听起来好像很豪气,其实都是一帮狗腿子而已,说的太他妈好了,我就是因为不愿意当狗腿子,才会被排挤到如今的境地。
在狗腿子中间生存相当不易,我当鸭子过来的,我说句实话,他妈的当狗腿子还不如当鸭,当鸭我就卖卖肉体,偶尔遇到喜欢的卖灵魂,而狗腿子连同肉体灵魂屁眼屎尿统统出卖,而且一次性全给你,贱不贱?这还不算贱呢,有更贱的狗腿子,自己老婆稍微有点姿色的,便强迫老婆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暴露无遗去参加单位聚会,呃,一般都是年终,牵着自己老婆在领导面前晃啊晃,晃的领导眼睛直了,便过两天趁着月黑风高把老婆送进去,领导,您操操吧,我老婆,很紧的!您操完了好给我升官。
我看不出这样的北方爷们,当他趾高气扬的面对下属的时候,他有什么资格在那自豪,为卖屁眼而自豪,还是为了请领导睡他老婆?
咱们这里是疑问句,到他那里是肯定的,他会骄傲的回答你:是啊,对啊,我的屁眼卖出去了啊,领导很喜欢我的屁眼呢,我老婆小x也很紧啊,领导操的很爽啊,你行吗?你的屁眼卖的出去吗,你的老婆领导愿意操吗?哈哈,傻逼,卖不出去,老婆都没别人操,你还在那开心,傻逼。
看到了吧,有时候跟这种人,你是没法交流的,他们的世界观很奇特,仿佛只有自己的菊花卖出去了,只有自己的菊花天天有人来爆,自己的老婆天天有人来操,自己才算有前途,而有一天他老婆的x被领导操松了,领导不喜欢操了,他会哭的比谁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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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到目前的境地,全都在我自己。
有段时间我还一直自责,孙静给我的嘱托,我怎么能如此不上心。
可是没办法,她在的时候,她的话我当然听,跟你上床的女人说的话,你一般还是会听的,所谓枕边风,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她离开之后,没了她的管束,我基本上无下限恢复了自己的脾性。
除了一条,我答应她不去找小芳,我做到了。
别人死前让你答应的话,就如同魔咒,你得撑着。
除非你真的猪狗不如,不要脸到如同那些所谓北方爷们那样,随时随地出尔反尔,说话如同放屁。
于是过去好多年,小芳在我生命里如同消失,其实她不曾消失过一秒钟,在我心里。
我三十六岁那一年,她回来了,只身回来,同样的城市,同样的被骗。
我想不明白这座城市是怎么了,不骗人会死啊,不骗人你妈逼的就不叫国际化大都市了啊,操。
她被绑架,我在无聊的会议上接到电话。
电话那头叫我沈从。
八年了,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
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
我挪用了公款,单刀赴会。
去之前通知了小聪,小聪,还记得么,前面咱们说过,我的同性恋朋友,他这些年很不容易,人群中他也是个异类,不过他的这种异类,多半来自于他喜欢男人。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被我搞,可我实在没兴趣。
他也在声色犬马中荒度大半辈子,原则上只接他看的上的男客,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了,也偶尔去搞搞富婆。
我救过他的命,虽然他对我不搞他颇有怨言,但终究算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年头,有个信得过的朋友,实在不易,就甭管是不是同性恋了。
他认识另外一个同性恋,此人搞刑侦出身,好像在那什么界也算个大亨,练得一手厉害的擒拿术,却不知为何强健的体魄不搞女人,专喜欢搞男人,具体情况小聪也不是很清楚,人家只是搞你,又不是同你过日子,干嘛说那么清楚,只听他说他们俩搞的火热的时候,他见过他的配枪,还有警徽,他还用枪管搞过他。
我的看法是,能用枪管搞人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
我当时给小聪交代后事,如果我回不来,他无论如何要救出小芳,并且照顾她一辈子。
小聪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就算自己的菊花被操烂,也要救出嫂子来。
说的我当场就笑了,多紧张的气氛,被他说的讲笑话似的。
我拎着钱去赴约的时候还在想,有个同性恋朋友真好,把自己的女人交给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