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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院去过没，周星驰电影里叫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我们这里叫精神病院。

约见者得经过层层检查，他们可不希望你送个刀子进去，回了某个疯子会在深夜把它插在另一个疯子脑门上。

我和小芳上午就去了，一直等到下午，才见到小丽。

她失魂落魄，身材更加干瘦了，如柴。

那双眼睛里，我再也看不到色彩，那种当初欣喜的告诉我她遇到多年前嫖她的男孩时的活力，再也看不到了。

我说，丽姐，我和小芳来看你了。

不知道她真的听不到，还是假装，不过那痴呆的形态，我相信她即使听到了也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她的眼神背后一大团阴影，她大概被吓得住进另一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绝。

“你好好休养，好转了我和小芳就带你出去。”

“明辉，你疼不疼，疼不疼。”

小丽的表情扭曲而痛苦，她说的明辉，如果没错，就是那个小白脸无疑。

“刘刚是混蛋，你别理他，咱们俩好好的，我把他挖出来的东西都捡起来了，你不要怕，我找医生，找医生给你装回去，装回去你还是男人，咱们还可以**。”

小芳趴在我肩头哭起来，悄无声息的，泪水湿透我的衣领。

“丽姐，你一定要好起来。”

离开的时候给看护和医生都留了钱，拜托他们好好对待小丽。

回程路上，小芳一直在哭，我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无用，便不再说话。

已是黄昏，天边却不见彩霞，黑色的云朵一层压着一层，直到不堪重负变成暴风雨肆虐人间。

送小芳回了别墅区，我还得赶回孙静的公司，有客户的东西在车上，我得送过去。

小芳下车后对我说，你可别忘了我。

我对她笑，

“想什么呢，我就去送个东西，送完就回来陪你！”

到了孙静那边，卸下东西我就要走，孙静来脸色了，我知道自己如果太匆忙，她难免会伤心。

便留下来同她一起应酬客户。

当晚心情不好，差点和客户干起来。

还好我控制住了，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鸭子，万一因为我的原因这单子吹了，孙静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后半程喝了好多，把那肥如猪妖的客户给喝服了。

酒桌上的东西，只要你不要命的喝，再难的事儿都能摆平。

完事儿孙静跟我说，其实你没必要那样，吹了就吹了，不怪你。

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她关心我我知道，不过我越来越不喜欢不确定的东西。

我只知道，签了单子，大家都高兴，如果吹了，总要有个人出来背黑锅，而我不希望这个人是我。

孙静拉着我回去，我说，

“静姐，我今天去看小丽了，疯人院。”

“啊，怎么疯了？”

“吓得，她男人的那玩意儿被挖了出来，当着她的面。”

孙静呜的一声吐出来，她晚上也喝的不少。

我扶着她的肩拍她后背。

“操，还有没有王法，就没人报警吗，你们丫的都是孙子啊！”

她嘴上含混不清的都是呕吐物。

“报警没用，早串通好了，如果调查，就只会发现是他自己挺着下身往三棱刀上撞。”

“胡说，丨警丨察又不是傻子，自己撞能把那玩意儿挖出来吗？”

“静姐，这种事情，丨警丨察也懒得管的，除非受害者有什么背景的，上头有风吹下来，他们才会彻查。普通人在那种灰色场所，出了事儿就是挨千刀的命，没办法。”

“那你以后小心点， 别让人把你的也挖了去。”

“不会，有静姐在，我可什么都不怕。”

“你别，要真出了什么大事儿，我可兜不住，啊，人家一刀把你给割了，我怎么办，我还能给你缝回去啊？”

我想起小丽痴呆的表情，她流着口水说，她把东西都捡起来了，她要找医生给他装回去。

“静姐我这么乖，能出什么事儿呢？”

“乖就好，走，陪我回去。”

“静姐，小芳和我一起去的，她受刺激挺大，我晚上想去她那，小丽都那样了，她别再出什么事儿。”

孙静沉默两秒，我知道她会答应，客人里她算是最好的，我不知道她从前找过多少鸭子，自从找上我，再无二心。

就冲这点，我觉得没必要骗她，我要做什么，去哪，她都应该知道。

“你小子他妈的恶心我半天，就为的这句话，啊”

她伸出食指摁着我脑门狠狠推了一下。

我身体也不争气，喝多了踉踉跄跄差点倒地板上。

“晚上应酬我状态不太好，想让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行了行了行了，别假惺惺的，你不就是想去安慰小芳，去吧去吧，好像不让你去似的。”

“那我走了静姐。”

她不吱声，我知道她还没说出来的话，你他妈的去陪她谁来陪我啊！

我只好扭头便走，快出门口了，孙静叫住我，

“你他妈别安慰着安慰着安慰到床上去了啊。”

我回头对她笑，

“怎么会静姐，她吓得一直在哭，这状态怎么上床呢，不会的，我就安慰安慰她。”

转头走出大厅，心想的却是，不上床，不上床怎么安慰？

虽然我知道没必要骗她，这这一点必须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如果不骗，你要我怎么说，啊，我总不能对孙静说我过去就是和小芳上床的，给她欢愉，将她从忧伤里带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