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为了生存，鸡和鸭之间，从来就没有必要这样争吵嘛。
我便不说话，半晌，小芳估计冻得受不了了，竟然说，
“要不，姐给你找个漂亮的，不过给钱肯定没老王多啊。”
“您就不能让我安安分分休息一晚上？”
小芳抡起拳头就敲了我脑袋一下，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都睡了谁来赚钱还我，我还不喝西北风去啦！今儿必须工作，要是你不想要漂亮的，就直接回老王那去，她下午打电话预定你来，地址还记得吧，我给你打车钱。”
“别别，还是漂亮的吧。”
我还是妥协了，不妥协怎么办，再去高级酒店开房睡觉？谁买单啊。
路边一个麦当劳，我和小芳坐进去，一人要了杯热咖啡，小芳哈着热气给我介绍新客户。
她说，这次的这个女人，姓孙名静，是个寡妇，年轻的时候那简直是天仙下凡，据说还是某一年的选美冠军，然后呢，带着冠军头衔嫁给了富商，富商两年前出车祸死了，这姓孙的寡妇守寡一年，再也受不住内心的空虚寂寞。
“切，是守不住生理上的空虚寂寞，下面的空虚寂寞。”
我毫不要脸的纠正道。
小芳横我一眼，说，随便，你他妈爱觉得是哪里寂寞就哪里寂寞，总之，你要去安慰她。
“怎么安慰？”
小芳指了指麦当劳里间的女厕，
“怎么着，咱们俩进去姐姐教你怎么安慰女人？”
我在桌子下蹭蹭她的腿，说，别那里了，就这吧，你看这大晚上都没人了，就在这教我吧。
这样的情景模式里，我觉得好放松，或许人生来就淫贱，贪淫好色永远让你心花怒放，可你高兴不起来，你所受的教育以及你周围那么些伪君子，不允许你高兴，小芳不一样，我在她面前，完全可以脱了裤子想说什么说什么。
没说两句呢，外面零下好几度，寒风肆虐的黑夜里，停下一辆红色超跑。
车灯未灭，恍惚中，我在车头看到奔马的标志，一辆法拉利，在跑车遍地走的年代，法拉利早就不能让我激动起来。
我回头，要接着喝咖啡，可小芳抓着我的脸又往窗外送，
“就是她，来接你了，去吧。”
“靠，还带接的！？”
“那当然，不告诉你她是寡妇了嘛，快去，她估计也寂寞了好多天了，你瞧那张脸，没有男人的滋润苦成了那样。”
“怎么会，是她不注意保养而已。”
小芳笑，抓了我耳朵悄悄说，女人少了男人那东西，真的会老的很快，你快去吧，人家等不及要你给人家激情，给人家生命。
哎哟我去，给人家生命都来了。
我说我可不想给她生命，万一怀孕了多尴尬，以后生下来小孩，你这么告诉他，喂，小子，你妈是个偷腥的寡妇，你爸是个被无数富婆轮过的鸭子，这小孩还不自卑死了。长大了肯定心理变态。
“我没说完呢，你是去给人家生命的激情。”
“那我去了啊。”
“快去呀。”
小芳看都不看我，像是在打发一条狗。
竟然没一点留恋。
我心里不甘，凭什么这大冷天的我还要挺着快被冻僵的枪出去战斗，她就能坐在暖洋洋的麦当劳里喝热腾腾的咖啡，出门前我回头对她说，
“其实我想给你生命，下回做咱俩别带套了！”
我声音蛮大，几个吃汉堡的黄口小儿，吃薯条的中年妇女，吃冰激凌的甜蜜爱人，统统愣住，接着就瞪着小芳看。
小芳抄起滚烫的咖啡就向我抛来，我闪两步到了外面，咖啡砸在玻璃门上，透过玻璃看她的口型，我看出是“好不要脸”四个字。
她还冷笑一下，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小子就得瑟吧，看那姓孙的寡妇不折腾死你！
我隔着玻璃对她竖中指，上了寡妇的超跑。
13
孙静，就是那个寡妇，她的车好靓，不过车里的陈设却简单的可怕，有点冰冷，本来就是冬天，气氛尴尬死了。
“啊，你经常叫小芳给你找人吗？”
我试着去交谈，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过老这么不说话，谁受得了呀。
如我所料，孙静没回答，一张脸冷的能掉下来。
我自讨没趣，便对着仪表盘操弄起来，不一会儿，车里就响起激烈的摇滚乐。
“你喜欢听这样的歌？”
孙静终于说话，我松一口气，不像她看起来那么冷。
“凑合吧，我什么都听，只要唱的好听。”
“哦，你，，，，，，”
她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我怎么，你说。”
“你，，，你要知道，我找你也是出于无奈。“
我心里嘀咕咕就笑了，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
哈哈，他娘的还出于无奈，她要是出于无奈，我这是出于什么。
没答她的话，我看着窗外匆忙的人群，匆忙的车流，只在想，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她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管她什么意思呢，我的工作只是好好干她，明天拿钱走人。
“你明白吗？”
本来，对于这样装逼的人，我是丝毫不加理会的。
可孙静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放。
“哎，你开车啊，看我干嘛，一会儿撞车了咱俩都得死。”
她还是不看路，而且一脚油门像是要把踏板踩进地毯里，我坐在飞驰的超级跑车里，吓得魂飞魄散。
“我问你明白吗？”
我只好点头，明白明白，你就是无奈嘛。
车速降下来，孙静转头去看路，接着对我说，
“其实我不想这样的。”
我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有些时候，做鸭子的，首先必须是一个好的倾听者。
她告诉我，她老公，一个所谓的成功男人，有钱有势，对她很好，她告诉我他们结婚的时候一起去夏威夷，她说在夏威夷湛蓝湛蓝的海边，她老公亲吻她，对她许下承诺，她说他们越好了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要永远在一起。。。。。。
很多如此之类的话，不过都是热恋中的男女的正常表现。
我时不时的点头，嗯嗯啊啊，表示在听。
渐渐的，我明白了，她忘不了老公。
“小芳这姑娘不错，每次给我找来的，都像极了我老公，你也不错呢。”
我去，我他妈就是个替身，替她那死了的老公干她。
不过想想，我本来就做这一行，本来就没什么尊严可言，被人当从前的老公来操，有什么问题？
很快到她家，上楼，进了卧室。
她指着豪华的床铺对我说，
“你等会儿吧，我洗个澡。”
我说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卧室里一看就知道住的是个寡妇，陈设大部分都是暗色调，墙面灰黑，压抑的色彩搞的我心神不宁。
在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相片，一个中年男人，黑白，裱着相框，应该是她老公吧。
这男人长的不咋地，不过，能娶到想孙静这样漂亮的女人做老婆，想必是很有钱啦，不过有钱有什么用，再有钱也挡不住意外。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孙静走出浴室，灰色的浴袍包裹全身，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肩膀上。
热水对她有效果，眼角的皱纹都不见了。
她对我羞涩的笑，来到我旁边，从墙上摘下相框。
“这是我老公。”
我说知道，挂在这不是你老公就见鬼了。
“他在高速上开车不小心，从后面撞上了大卡车，那卡车装着钢板，后盖都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