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什么意思?要不玩失踪,要不一下子就来副猛药!开房?!开的哪门子房?林韶到底玩的是哪一出?我彻底迷糊了。我揉揉眼,看这眼前光影迷离的城市夜景,恍然如在梦中。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电话早已经被林韶挂了。
我折回时,老魏也已经走出酒吧,正在门口等着我。“我得走了,再不走老头子就要发飙了!唉,是死是活,都得过去挨一刀呀!”老魏说完,向我挥一挥手,便带着几分悲壮大步流星地走了,颇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英雄气概,只是最后上出租车时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连摔带倒地跌进了车子里,显得别样滑稽,稍有点狗熊样。
目送走老魏,我也赶紧撤。林韶的话虽然让我感到很意外很惊讶很茫然,但却听得非常清楚,所以,我必须立刻就近找一个酒店,开好房间,然后恭迎其大驾光临。
房间开好了,短信也发过去了。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仍有如身在梦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林韶到底搞什么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她都快当别人的新娘了,为何还让我在酒店开房等她?千万别说什么专门开房喝茶聊天啊,这话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那又是为什么呢?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会不会是林韶故意整我?这丫头如今行事诡异,保不齐还真是整我呢!
想到这,我不禁暗自叹息。不过转念再一想,也罢,既然我把她害得这么惨,被她整一下也是应该的!大不了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反正这里离公司也不远,方便明天去上班。于是我索性烧了壶开水,泡了杯茶,然后又去淋浴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我穿好衣服,正拿吹风机吹着头发,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我关掉吹风机,放在洗手台上,随手拿起梳子,一边梳头一边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林韶!林韶真的来了!
我一惊,手里的梳子差点掉到地上。
林韶看到我,也不说话,擦过我的身体,径直走进房间。我关上门,然后跟在她的后面走着。
林韶将包放在我先前坐过的椅子上,然后定定地看着我。我不知其意,也只好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
孰料,盯了我半分多钟之后,林韶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一面用两只纤纤玉手在我胸口上不断捶打,一面发狠地说:“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我呆住了,却也不推开她,任由她打,任由她骂。
少顷,她停止了打骂,双手将我紧紧地抱住,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打骂皆可忍受,但是眼见林韶痛哭,却是我如何都无法承受的。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刚想劝慰她几句,可谁曾想到,未等话说出口,内心的情感突然像冲过堤防的洪水,向我滚滚袭来。我多年来对林韶的思念、悔恨、愧疚,以及这些日子累积于心的不解、懊恼、委屈与悲痛,都汹涌而来,如滔天巨浪,呼啸着将我吞没。
我再也无法自控,紧抱着林韶,任由泪水滂沱而下。
许久,许久,我的思绪方才如同潮水退去,慢慢平缓。我擦干眼泪,长吁了口气,对仍在啜泣的林韶说:“好了,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林韶没有回答,依然紧搂着我,轻轻地抽泣。
我只好继续保持这种搂抱的姿势,目光转向窗外的依稀灯火。
半晌,林韶才松开我,从我的怀抱里出来,默默地坐在床沿上。我看到她双眼通红,眼角和腮边依然挂着泪,心里不由生出无限爱怜,从桌子上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轻轻地将她的泪擦干。
“我给你倒杯水吧!”我说。
林韶轻轻点头。
我倒了杯水,先用嘴吹了几下,再递到林韶手里。
林韶抿了一小口,然后将起身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再坐回床沿上,咬着嘴唇,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今,今天是我……我和他……定、定婚的日子!”
“什么?”我瞪大眼睛:“你真的要嫁给他?”
林韶瞟了我一眼,点点头。
“唉……”我心如刀割,喟然长叹。我刚刚才以为林韶到这里,事情可能会有转机,可是谁知道不但什么都没改变,反而还带来了如此糟糕的消息,如何不让我心痛万分?
“那,我该说什么呢?”我耷拉着脑袋,低沉地说:“祝福你?还是恭喜你?”
林韶默默地将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道:“星星,你看着我,我问你两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
我抬起头,正对着她带有几分柔情又不失锐利的目光,心里暗暗有点发虚,却也不敢将视线移开。
林韶的眼睛犹如两颗亮晶晶的星星,闪着明亮的光芒。她表情庄重地问我道:“星星,你真的爱过我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林韶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爱我吗?”
我又迅速地点了一下头。但是眼睛却不由自已地向别处瞟了一下。
林韶放开我的手,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好,既然这样,我今晚就把自己的身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