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茶似的轻搅着酒味的充盈、凉意的侵袭。
很自然地,想起了过往。
很艰难地,忆不起点滴。
爱情只在浮光掠影中留下阵阵甜蜜。
情感却在幻化美丽中让我处处疼痛。
我喝完了那罐啤酒,随手丢在春水的光滑,只等到那咚咚的滚动声远去、消逝,才重又站起。
我得去找阿弦。
我无法把握李梦,就要全部拥有阿弦。
或许我爱得不够纯洁,在拥有那方美丽,还在眺望这方的迷人。但也正因为不够纯洁,才显得它的珍贵。
太美丽的东西是虚幻,太纯洁的东西在意识。
相对,它才能存在,对比,它才能恒久。
阿弦的迎接仍然洋溢着惊喜,阿实的笑容还是堆满了嘲弄。
许久的不见,我笨拙地解释,却羽化在阿弦的微笑轻摇,阿实的凤騒挥手。
我却在这善解的人意中,愧疚起之前的梦想。是的,李梦,也许只是一个梦想。愧疚之时,更有着害怕。
薛明走了,李梦走了,阿弦会不会走?阿实呢?
她们现在没有走,还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在酒足饭保后,努力恢复平日的冲动。
阿实面色红润中,几点红痘忽隐忽现。她现在才略有歉意地说这次不能相陪了。
阿弦和我面面相觑中,有了忸捏。阿实看着我们,明白了。可她却不如常似的,给我们腾出宽大的放松。她娇滴滴的手,却风*骚地伸入我的丨内丨裤。
我和阿弦,就在她的促合下,上演了一副春宫图,直看得她血脉贲张中,自己抚摸起压抑。
周一,我起了个极早。同事们接连而来,却整整一上午,不见李梦的身影。我想她大概不会再来了。内心早已如此想好,嘴上却巴巴地去问主管,李梦怎么没来?
主管看了我一眼,埋头接着做事时,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她说回学校设计毕业论文,先不来了。
我想走,又不死心,追问,那她什么时候来?
76不知道,你找她有事?主管抬头斜看着我。和李梦的事,他应该也知道的,只是不太确定。或者确定了,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哦,我借她的钱,说好还她。说完这句,我悻悻地回来,却觉得脚步轻盈。也许,这才是我内心最想要的结果吧。当断不断,不如她断。
接下来半年的日子,我没有了纠葛,却有了更多的烦恼。
我在阿弦和阿实一次次的高丨潮丨声中,撒裂了自己的心扉。她是被人**过的?她是被人**过的?她是被人**过的?这句话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尤其是当我们齐升仙境时,它就回放得更频繁、更清晰。
爱愈切,恨愈深。
我在快要发疯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个解决的办法,虽然明知道可能是个引鸩止渴的办法。
既然是饮鸩止渴,那难免犹豫再三。
我在陆小幽的别墅外蛰伏了两次,第三次才决定潜入。陆小幽也毕业了,我虽不知道她的工作,可我总能准确地知道她住在哪里,她有没有男朋友。即便她一年换三个地方。男人骨子里的劣根让我一面拼命不屑于她,一面又幻想着她臣服于我,毫无尊严地臣服于我。她也有男友了,一个高大不输于我,帅气还强似我的富家公子,对她一天到晚嘘寒问暖。看得出,她也挺高兴,越来越有女人味的笑容整日挂在脸上。
她住的地方是越来越难进了,以前我还能靠人模狗样的外表,装模作样的摆酷,大模大样地混进来。后来就不能虚张声势了,对着保安是花言巧语花尽,点头哈腰做完,末了还得奉烟或小费。现在想进她的这个院落,门卫那是不用考虑了。我先穿戴严实的,围着大院转了两圈,看哪有摄像头的死角,又找了团破铁丝扔到围墙上,测一下那些一卷三弯的铁丝网是否真如所写的有高压电,再花了几个晚上将围墙上的玻璃渣子敲打干净。最后才摸进别墅群,又人模狗样的装模做作的大模大样。
好在院子外警备森严,院子内就绝不设防,有次我都看见有栋别墅大敞着门,我假装走错进去晃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
那段时间为了复仇计划,我是全心准备,当然精力也高度集中。不知道人的性格深处,总想干点坏事,反正,我觉得我是这样的。
第三次,我终于一咬牙,顺着窗户爬进了陆小幽的别墅。
别墅里装修豪华,阿拉伯的毛毯,意大利的家俱,梵蒂冈的银器,古埃及的雕像,电影中的欧洲皇宫也不过如此。幸亏我是给大公司做业务员的,经常大把银子的行贿送礼,才有幸能认识这些人间极品。也怪不得那么多大学生宁愿在上海大公司里做条小鱼,而不愿到二线城市大公司里做条黑鲨,眼界明显不同啊。
潜入之前,我功课做得蛮足。这么大的别墅,自陆小幽搬过来后,一直是一个人住。所以,我就放心大胆地各个房间转悠起来。这一转悠,我就不禁对陆小幽的爸爸佩服起来,能置得起这份家业,那得是多有能力的人,整个中国都数得着啊。佩服着佩服着,就变成了羡慕甚至幻想,我要是成了他女婿该多好。
这想法一在脑海里闪现,就烧得我满脸通红。阿诺,你的女人可让这老不死的给搞了。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我在心里狠骂几句,才恢复一点常态。
我是来干啥的?我是来挣回男人的脸面的。虽然这是自欺其人的报复。但人啊,一辈子不就在欺骗中度过吗?不是欺骗别人,就是欺骗自己。
我在小幽卧室里找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等待她回来。这一等,都快等到启明星出来了,我都以为她今晚不会回来时,才听到像拖拉机似的跑车声。
我走到窗口。月亮下一辆大红色的跑车里走下那位正牌的高富帅。他下了车走到另一边,开了门,伸出手。陆小幽就仪态万分地被牵了出来。真够酸的。我切了一声。
“早点睡啊”“嗯,再见。”寂静的夜晚,告别声清晰地白纸黑字般传来。高富帅说完,将陆小幽往怀里一拥,吻别起来。妈的,真够酸的,我的心里。
陆小幽早不是以前的那个黄毛丫头了,黑黑的头发盘梳上去,在头顶后侧成一个散髻,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身一条米黄色的背带短裤。背带宽宽的,花纹缀边,挂在双肩上,俏皮中露着可爱。裸露在外的两条修长的腿,配上右手挎的米黄坤包,要多淑女就有多淑女,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红色跑车,隆隆开跑后,陆小幽开门上楼。我本来还担心他们一起上来,现在见陆小幽独自上楼,心里舒坦多了。我承认,我不是担心揍不倒那个高富帅,我是害怕见到他们在床上颠鸾倒凤。心念及此,痛楚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