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当我好不容易被李梦挑逗起来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手机一响,我又软了。李梦很恼怒,也不问问我,直接去把手机关了。我有点生气,但看李梦努力的样子,到底是忍了。
李梦呻吟时,我无滋无味地就想快点结束。而我越想,反倒越结束不了。看着身下的李梦趴在办公桌上,屁股被告一顶一送之间的白花香嫩,我突然报复地要求进她的后门。李梦开始不愿意,而我一再要求。最后,李梦同意了,我又是**又是唾液地润滑了半个小时,才挤进她的窄小紧扣。而她强忍着却仍旧叫出声的嗓音中含着哭腔。我毫不怠慢,一旦进入,就疯狂冲刺起来,最后在她忍不住的哭声中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
我为什么如此不怜惜她?我一点也不留恋她了?我讨厌她了?可我为什么有时会怕她呢?为什么有时还那么在意她的想法?
我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稍事休息后,我开了机。几条短信,几十个未接电话提示,全是薛明的。他找到工作了?他要离开?
60我回打过去,半天没人接。再回打,按掉了。
薛明生气了?
我的心里更加内疚,兄弟,我真地不是想赶你走啊,就算以前是,但现在绝对不是。于是,就不停地打。边打,我边下楼,要打的往车站跑。等我出了公司,薛明发了短信:回家。
我心里稍安。这小子还没早。奇怪,怎么像失恋的感觉呢?拼死拼活要追求回离开的女友?
宿舍离公司近得很,平时我都是走回去,今天我心急火燎的准备花个十元钱。刚上出租车,我又急了。回家,是让我回家,还是他要回家?
我再拨回去,竟然关机了。这小子,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如此一来,我也有些生气。不过想想,好歹我是地主,该多担待些。那我就先回家。
上了楼后,看见门是虚掩的,我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放松。小心,还撒娇呢?
我加快脚步,青蛙似的跳过楼梯。
“薛明,你小子,发什么疯。啊,啊,你是,你是?”我笑骂着刚推开门,就惊叫起来。
薛明五花大绑在铁椅上,嘴里不知塞的是洗脚布还是臭袜子,正迷茫又无助地瞪大眯缝着近视眼。他的眼镜不知飞哪去了。在他边上站着一个敦实黑乎的家伙,手里正拿着一把菜刀。
“兄弟,兄弟,大哥,大哥,误会,误会,你要找的人在别的楼层吧?”我知道这幢楼里住着不少有钱人,绑架勒索应该找他们啊,绑我们穷光蛋做什么。
“阿诺,你不认识我了?”那个黑客开口了,声音沉稳又熟悉。
我定了定神,仔细端详着,他黝黑光亮的脸堂上,两只眼睛不大但有神,一条楚河汉界般的刀疤从眉心划过鼻翼,止于仁中的左面。
“你,你是”“申远南。”“小偷?”他报了家门,而我只记住了他的身份。
“狗日的”一知道他是谁,我的怒火噌地冒了出来了,也不知丨警丨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他给跑了出来。
我骂了一句,往屋里一闪,拎起一把椅子就举在头顶。
他能逃出来,不隐姓埋名躲一辈子过个太平日子,居然还大摇大摆地来找我。你他妈的,想报仇?我还正愁没机会下手宰了你,你还敢明目张胆地来找我。我把椅子抓紧些,等他一放松,离薛明远点,就一凳子砸过去。你不是有了楚河汉界吗?我再给你来个两河流域。
“阿诺,别误会。”小偷看了看我头上的椅子,举刀的手放了下来,贴在裤角。
好小子,偷艺没学好,还学会新闻发言人的忽悠了啊。
还别误会,你不去哪深山老林躲着苟活下去,运气好抓个母野人过下辈子,都找上门来了,还别误会。非但找上我的门,还无所畏惧地把薛明也给绑了。这是别误会?这分明是不打算过了。
他把刀放下,但我一刻也不敢松懈。物况天择,适者生存。早知道,当初就逼你们老大把你给废了。到现在,我算明白了,就是当初我不敲诈他们的钱,他们也不会安心于小偷的糊口日子。他们就是一群亡命徒。精神空虚了,老想找些刺激。
我一小步一小步,慢慢挪到薛明后面,伸手一把将他连凳子带人地拉了过来。而这过程中,小偷一动未动,只是冷眼看着我,一双白眼好像很无辜似的。我把椅子放在最近身边的地方,保证出手就能抓住,并能一气呵成地抛出去。我把薛明嘴里的东西扯掉。果然是袜子。我不分场合地还甩了两下手。薛明好像被吓傻了,吐掉袜子,才反应过来。他哇地一声大哭了一下,觉得不妥,又强行收声,下瘪着嘴,任眼泪汪着晶莹莹地还挺可爱。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别丢人。他听话的连嘴也不瘪了,使劲地瞪了小偷一眼,就把脑袋往我腰上一靠。我一个激灵,忙一挺腰把他的脑袋摆开。
61我又瞅了眼小偷,就把另一只手也放开椅子,看一眼小偷,看一眼绳结地给薛明解绑。小偷还挺爱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我一扯,就像拉了开关,薛明迅速扭动摇摆,把自个解放了。他四周看了看,摸起刚才捆绑他的椅子,就要砸出去。刚才怎么被人绑了,现在倒来劲了?给薛明松了绑后,我一直悬着的心,才放松了点。一伸手拦住薛明。
“阿诺,这是误会。”一直不动声色的小偷见薛明松了绑,就开了口,还把刀放在了餐桌上。薛明知道我、老五、老大死磕小偷的事。老五早给他吹了几十遍了,当然没少光辉自己,也没少为了光辉自己而糟践我。因此小偷这一动作,吓得我和薛明同时举起了凳子。看见刀放在桌子上,我们才长吁了一口气,又把凳子放下。
过分紧张之后反而让我有了一分心定,不再像刚进门时那样仇恨连连,“你来干什么?不怕我废了你?”看薛明刚才举凳的敏捷性,我知道他帮得上忙,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狗日的,敢乱来,两个人还弄不死你。没准还能搞个见义勇为奖。
“阿诺,我来是有事找你商量”小偷说话的语气很不符合这你死我活的氛围。
“你有什么事找我?还商量?商量得着吗?”我虽然怒火减了不少,但是敌意还有许多。
“就是。阿诺,别和他废话,砸死他。”薛明现在胆气很壮,提起椅子又要砸过去。我拉了下来。
小偷不管我们一唱一和的阴阳怪调,继续轻描淡写的语调“你还记得万侍爱不?”
“放屁,还用问。老子差点让你们废了一条腿。”提到老大,我的怒火撑起了凳子。薛明把我拉住了。
“那他爹,你记得不?”小偷继续说。
他爹?那个一辈子没见过世面,连亲生儿子死了都不敢放开哭的老人?我有些心酸,又有些鄙夷。
“记得,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我依然言语不顺“看你处心积虑的,还把我的门牌号都摸得清,还摸到我住的地方了。”
“我没你想得那么空闲”小偷似乎也有些生气了,他好像站累了,甩了甩胳膊走了两步。这动作又让我和薛明紧张万分。
小偷看了看我们,笑了,“阿诺,你以前不是这么脓包的啊。”
“管你屁事”我的心又提了上来了。他是亡命徒,杀一个赚一个。我还要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呢,我还要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呢。
“好了,闲话少叙,阿诺,我需要你的帮助。”小偷的语气突然无比诚恳起来。而在我看来,仿佛见到了尸变般的恐惧。要我帮你?我和你有一板砖的交情?
“阿诺,万老爹生病了,要医药费。”小偷见我没吭声,接着说。
其实他不说,我也猜到了。但今非昔比,或者我本来就那样。当初若不是那帮山里孩子道德绑架了我和小偷拼命,我才懒得管他们的事。这不,那个被抢包的女孩,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老大是英雄,我只是平民。我为他差点丢了一条腿,也算对得起他了。他爹再有病,我做为他儿子的朋友,出点钱是应该的。可不至于这么老远的来通知我吧?而且还是小偷,我们共同的敌人来通知。他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是他来?
“阿诺,你的地址是蔡英坚告诉我的。”在我疑窦丛生时,小偷又把一个疑问给了我。蔡英坚?支教的老二?他们怎么在一起?莫非他也被绑了?
62老大祖籍湖北孝感。老大去世时周岁二十九。老大的父亲万兴,实足年龄七十有三。老大是独子,万老伯一辈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万老伯一生曲折。万老伯祖上也勉强算是书香门第,万老伯的父辈时,家道中落了。和索方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家道中落。但饶是如此,万老伯的父亲还是留过洋,回国后因不满政治,就委身一个小学堂里教书。那时的教员,是真正的为人师表,政府发给他们的也是真金白银,不像现在政府给的都是光荣、伟大之类的虚名。其实万老伯的家世从他的名字上就能猜出一星半点。在中国,人丁越少的姓氏,祖上越可能是名门。譬如爱新觉罗。譬如老五辛东谣,譬如我严诺。只是我们的名门要追述得久些,估计得十几代往上。万老伯小时不一定能吃香喝辣,但是温饱是绝对不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