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南极大地,白雪覆盖着冰层,皑皑松散着晶莹,刀劈斧削式的峰峦中,悠悠的风声剑气般划过脸颊的血痕,丝丝冉冉纷扬的雪花白昼里寒透了的血红的心房。
当我听到“阿弦”这两个字眼时,南极,人类的终极胜地,就在我脑海里散发起它美丽的死亡气息。而随着寒冷的裹胁,我的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沿着鼻翼,柔柔的,轻轻的,千年蹉跎般慢慢流了下来。
快两年了,阿弦,她终于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地,又闯进了我的生活。遗忘只存在于从没有记忆,思念它永远都萦绕着心头。阿弦!
“阿诺,阿诺”王实亚焦急的叫声在我边回荡。我清了清神,发现我站了起来,但两只手无力地撑在桌面上。王实亚正伸出过桌子搀扶着我。
“阿诺”王实亚见直直地我瞅向她,不知是害怕还是心安,声音轻柔地像南极雪花的惊醒轻轻一跃。
阿弦!阿弦!似有千愁万恨,似有千言万语,似有千般温柔万般缱绻,我却只能抿嘴任牙缝中的鲜血,脉胳般渗出嘴唇。这一生,最爱永远是她。这是我的宿命,无处可避,无处可逃。
我像个重病患者,在王实亚的搀扶下来到她们的居住地,一路上泪流不止。
阿弦,她上面穿着白色的家居宽带背心,下着一条浅褐色休闲裤,正蹲在房间里一遍一遍仔细清洗一块花色的小手帕。她听到声音,转过身后,看见王实亚,笑了一下,再看到我,怔住了。然后,她慢慢地站起,迟疑着往前迈动了一步,眼睛里瞬间就弥漫了泪水。
阿弦,你瘦了。蓬松的黑发缠绑在头上,本来小肉的脸蛋瘦削出了尖尖的下巴,让她本来就不小的眼睛更是大得汪起了秋水莹光。
“阿弦!”我挣脱王实亚,走了上去。
14而阿弦像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捂住了嘴,然后转身快步扑向了床头。
她们像正常的外地来申工作人一样,许多人合租了一大套房子。王实亚和阿弦合用一个房间,里面分靠左右有两张小床。
“阿诺,你们聊会,我去一个朋友那,明天再回来。”说完,王实亚知趣地离开了,快走出门时,她又叮嘱我“有事打我电话,就在墙上写着。”几记脚步,背后响起了反锁门的声音。
阿弦的哭声压抑在枕头中,耸动的肩头抵抗着难耐的悲伤。我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沿。阿弦感觉了这点,哭得更凶了。
如果说,刚才我还残存着一丝愤恨的话,如今看到阿弦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全是受怜。
“阿弦”我伸出手轻轻抚向她的后背。当我的手刚碰到她的后背时,她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翻过了脸,搂住了我的脖子“阿诺,对不起,呜呜,阿诺,对不起!”
“阿弦”阿弦的悲伤感染了我,让我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又决堤而下“阿弦,别说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呜呜,我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把阿弦抱得紧紧的。
大学时的简单时光,毕业后的跌荡生活,宾馆里的满身浪漫,北京时的曲折昂扬,所有这一切随着拥抱在我的脑海里一遍遍过往,甜的、苦的、爱的、恨的,过往就让它们过往吧。曾经设想的千百种再见,万亿回恨愤,都在这一瞬间化为拥有的真实。
“阿诺,对不起!”阿弦搂着我,仍在喃喃自语。
都过去了,不是嘛?情人相见,风情万种,不是嘛?“我去一个朋友那,明天再回来。”王实亚不是给了直接的暗示了吗?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我不是该在这个重逢的时刻,奉献我男人的真诚吗?我不该让她知道,相识,心中早想良久,再逢,今生最美愿望?我想我应该抱着她,来一次前所未有的性爱。
可是,相逢的惊喜,再见的涕伤,让我直想抱着阿弦,让心贴在她的身上,感受暖暖与温馨。
但我如何让阿弦知道,一直以来,我其实并没有恨过她,忘过她,内心深处最想就是她呢?
这种情形此种时刻,一个男人的温情话语,怎及得上他的身体力行呢?爱情,要灵与肉的结合!
我努力,我拼搏,只为阿弦知道我永远不能没有她的生活。可那激越的亢奋,永不枯竭的坚持,你们在哪啊?
不行,我必须要奋起。连王实亚都知道,我该好好善待阿弦,我又哪能只是嘴上恩爱,身体却冷漠千里呢?(王实亚,平时会自慰。阿弦知道。所以王让阿诺搞阿弦。)
我扳过阿弦。阿弦看着我,眼里噙着好大的泪滴,让我的心中一动,久违了亢奋又澎湃了。
“阿弦”“嗯”我吻了上去。
阿弦显然比我更渴望,当我轻吻向她,爱意刚润湿了嘴角,她就浑身酥软,像柔蔓一样要我抱扶。
我轻轻吻着阿弦,将她放仰着横倒上床,然后一路吻下去,经过下巴,经过脖颈,又回复上来,吻向嘴唇,滑向耳廓。当我的舌头一经碰到她的耳垂时,她整个人一挺,“啊”的一声大张了口,拼命喘息起来。
我将手从她的衣摆下伸了进去。阿弦没有穿内衣,仿佛散着清香的柔软,一下让我的亢奋挺上一个台阶。与此同时,阿弦也深吸一口气,喉间迸出一声小兽的压抑。而她在我背上的手,也犹豫着犹豫着抚摸向我的臀部。当她的手,在我的臀部轻轻一捏时,我想起了在北京厨房里,阿弦为我喝手做饭时,我从背后对她的突袭,那轻褪下的裤子,白嫩的双腿,还 有梅雨时的清新。
15我一跃而起,双手抱起了阿弦。阿弦睁开眼看着我,不知我要干什么。我坏坏地冲她一笑,然后把她引导向墙壁。当我将她翻转背朝着我,双手撑在墙壁上时,她知道了我要干什么,尔后不胜娇羞地叫了我一声“阿——诺”蜜蜜的绵长,甜甜的爱恋。
我将她的松紧裤子轻轻拉下臀部,挂牵在大腿部,白嫩晃眼、丰满高翘的美丽就轻摇在身前。我的亢奋已无以复加。我双手轻掌着她的两胯,让她稍稍撅向我,然后就在空气的猛吸中,随着身体的波浪涨潮般突入,要开始爱的承诺。
“啊,疼,疼,轻点轻点”阿弦突然扭动起了屁股。
“怎么了?”我吃了一下惊。
“哦,没事了”阿弦说着又轻摇起了屁股“可能是,好久没做了。”
一句话,说得我心花怒放。阿弦,从今后,你只属于,并且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阿弦,我的最爱,我来了!
随着潮去潮回,爱涌爱落,阿弦在尖声长啸中,随波逐流。伴着情浮意沉,力进身退,我在狂野的湿润中,快感连连。
阿诺,我爱你。阿弦,我爱你。
当秋日阳光,早早西斜照在我的额头上时,我睁眼看见阿弦和王实亚在整理屋子,我则躺在阿弦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床单。
“王实亚,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我奇怪地问。
“两个小时还不够?哈哈”都是过来人,王实亚说话也肆无忌惮。
“嗯,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对王实亚的避嫌,我还是相当感激的“我请你们吃饭去吧”
那晚,我在阿弦的住所待到好久,尽管身边有一个超大瓦数的灯泡。王实亚其实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当阿弦告诉我太晚了,让我回去休息时,王实亚倒是表现出了大方,说她不介意我们在这上演春宫图。一句话,说得我又亢奋起来,难不成要和我双宿双飞?但我最终没有留下来,我觉得我该踏踏实实地工作生活下去,爱人,一个就足够了。李梦,小幽,还有花雪,再见了!想到这时,我的内心竟然有一些失落感。但我应该知足,这些年来,谁会对我一心一意呢?李梦,让我捐精买房;小幽,两个世界的人更像是偷情,何况还有她可恶的父亲;花雪,我们真的有爱情吗?还只是对彼此身体的依恋?还有谷枫,和小幽又有多少区别吗?更不用提小欣了。想到小欣,我又想起上午的情形,心里一紧。
16罢了罢了,人生有一最爱,足矣。阿诺,人一定要知足,否则会天打雷劈的。
“阿诺,明天还是休息天,明天再来吧?”阿弦劝慰我。
“嗯”我下定了决心,今生只与阿弦相伴终生,过往就是过往,明天永远是明天“阿弦,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在上海的灯红酒绿中,我不自禁地大吼了一嗓子,然后冲空气扮演了几个鬼脸。
手机铃声早早地吵醒了我。我睡眼惺松地一看那号码,心里马上一紧,百倍的精神接踵而来。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按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