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就是和女同学见面,也免不了要觥筹交错一番。
我拿出手机一看,已快中午了。这连追带赶的,时间过得真快。走出超市,我笑眼眯眯地看了王实亚一会,王实亚见我盯着她看,不自觉地理了下头发,问,怎么了?说话间眼睛扑闪着长睫毛,而脖子上竟有了红皙隐现,好一副不胜娇羞。我立马想到她是误会了。我的本意是,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办?是不是该和我分手告别了?
我和索方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你和索方该算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兄弟的敌人,就是敌人,我和你罗里八嗦半天,没让你脸红脖子粗,已是十分给你面子了,怎么着,还不和我挥手告别,难不成还等我请你吃饭不成?虽然索方内心里一定是对你余情未了,但我这做兄弟的怎么也得表面上和你一清二楚啊。
而王实亚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确实一无所知。她含羞答意地细声问我几句看什么,见我不予回答,反倒更是扭捏不安,整理起她快包裹不住磅礴臀部的短裙。我看在眼里,叹在心里。难怪处男大半辈子快不食人间烟火的索方,会对王实亚情有独钟。这小妞长得虽然一般,但她屁股是屁股、沟是沟的惹火身材,足以让任何一个小男生对魂牵梦绕,如果再对他嘘寒问暖几句,他不想入非非才怪。
“阿诺”王实亚轻轻推了我一下,我不得不拿出老同学的热情了“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嗯,好吧。”
10我还以为她要拒绝,谁知期期艾艾一声,就爽快答应了。索方,不是兄弟我重色轻友啊,实在是碍于老同学的面子,不好拒绝。
开始,我还想带着王实亚找个饭店,推换几杯,可看她那低眉顺眼的样,搞不好还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哎,也怪我,都两年未见了,有多少同学情也可以淡然了,自己不想和她多生是非,非要让她亲口说啥再见。这样好了吧?还羞涩起来。我这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王实亚,你比我还大些,怎么如此不长眼呢?
因此,为了避嫌,万一以后整出啥事来,说我蓄谋以久,我还是带她去咖啡屋好了。同学见面,聊聊近况,更多的则是发发牢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和肖雷关系还好不?愁色忧颊的,看样子过得是不怎么开心。我还是和你保持点距离好。
咖啡屋里刚坐定,我们没话找话地还没客气两句,王实亚就意料之中的倒起了苦水,我也想倒,但是紧赶慢赶地没她快。在这个浮燥残酷的社会,我又何尝过得快乐?
毕业后,王实亚和肖雷去了新疆。一下火车,王实亚后悔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地细细流淌。哈密瓜再怎么甜,也不能当饭吃,葡萄沟再怎么浪漫,也不能当日子过。肖雷的家乡,美其名曰县城,其实连上海的农村都比不上。别说连上海的农村,就是周边江浙的农村都不好比。两条主干道,三座老楼房,逢集遇会也不过百十人的市场,就构成了一座名镇西北的县城。男人,在追求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时,都会有些口若悬河的执著,而女人,往往就会在溺水般的攻势下迷糊起未来。肖雷言过其实了。但木已成舟,王实亚又能如何呢?和他如胶似膝也就罢了,谁还让自己担上个嫌贫爱富的美名呢?王实亚硬着头皮,在新疆待了三个月。当她的皮肤像哈密瓜一样,有了摩擦感,当她的头发如葡萄干一样,没了挥发感,当她的唯一依靠肖雷像种马服务马群一样,养起了几个姑娘时,王实亚毅然决然做起了女陈世美。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王实亚在轻言细语中,轻轻拭起了眼泪。我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悲伤会传染。我也想起了这些年的种种过往,尤其是眼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节,我被丈母娘棒打了鸳鸯。好在这是上海,这个婚嫁的时节比较长,我的时间还是大把大把地有。
一切都会好起来了的。我安慰起了王实亚,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阿诺,你一定非常恨我吧?”
11恨你,你太自以为是了吧,你凭什么让我恨啊“没有啊,这是从何说起?”
“你一定非常恨我。”
“切”我笑了,舒了下懒脸,还有人求着恨的。不说为什么,就说你够格嘛。我心下鄙夷,嘴下也就有些揶揄。
“阿诺,我不是故意的。”
“啊?我没有恨你啊。再说为什么要恨你啊?”看她不依不饶的样,我再装聋作哑没准她给我定个什么身份。
“我”她犹豫了一下“索方,不是你的好兄弟嘛。”
“哦”我反应过来了。感情你也知道我们在这品茗的不合适啊。
“我当时没有选择他,他对我那么好。”说着说着,她眼里又是星星点点,竟然我见犹怜之感都塑造出来了。
“没事,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话已至此,我也就不痛不痒地劝导。
“其实,索方应该感谢我”王实亚的脸上有了幸福的红晕。这可不容易,哪个上海女孩的脸上不抹涂几层保护膜的,连这都挡不住她内心的激动。
不过这话从何说起?长痛不如短痛。你也太娇情了。我一声不吭地等她下文。
“要不然,他怎么会考上公务员。哎,自从和肖雷分手后,我一直单身。”王实亚继续幸福着。而我则干柴烈火地熊熊燃烧起来了。真够不要脸的,无耻的程度直追省部级干部。索方这些年的艰辛努力,我可以说是等同身受。现在看人家成功了,倒想来摘桃揽功?“我一直单身”什么意思?还想和索方重续前缘?婊子,怎么没人把你卖到中东做性奴,让你天天皮鞭乐,日日通肠悦?
想到这点,我义愤填膺的兄弟之情突然就变成蠢蠢欲动的暧昧之感。多日未经女人爱抚的我,在这个性感尤物面前要霸王挺弓了。隔着厚厚的大理石桌,我甚至感觉到,她丰腴的大腿像《本能》般,一开一合,轻轻缓缓,香艳无边。这真他妈的滑稽。我忙收起嫉恶如仇的虚伪,代之以巧笑息人的真诚“是啊,你说得是,你说得是。”
饭来了,菜来了,我马上招呼她“快吃,快吃,别冷了。”吃完,你就滚吧,这个贱人,肖雷抛弃你是对的,就算是他对不起你。招呼完她,我拿钗提筷,哗啦啦地往嘴里扒着饭,不一会就伸舌头砸嘴巴了。
“慢点,烫”她的客套听来别有一番体贴。嘿嘿,此时我已不怕,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各奔东西,我连你现在干什么都不问,你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还恨你,恶心你还差不多。单身一年半没有男人,是不是旱地拔葱都快到碾落成泥了?是不是我一勾引你,你就会猛虎扑食把我按在这沙发上?无耻,婊子,出了这门,我还认识你是哪头蒜。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面上,我早拂袖而去了。不是说同学会,是婚外恋的温床吗?这么看来,我和王实亚这顿绝情饭也没有那么尽然啊。如此七想八想的,我刚才跃跃欲试的冲动全不见了踪影。
“嗯,我吃饱了,你慢吃!”我索性不吃了,拿着一杯水,斜眼等她。
她看了看我,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管低头吃饭,但吃得慢气呵腾的。这饭也不好吃吧?味如嚼蜡吧?对不起人家,就对不起人家了,还在这和我娇情,有那必要吗?这不自讨没趣吗?
“阿诺”终于,她不吃了。
“嗯?”我强忍着没把后半句“吃完了?我去买单”给憋住了。
“阿弦,她,和我在一起”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眼睛里说不出是淡然还是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