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她又摇了摇头。

“那一定是有人惹你了，告诉我是谁，我给他开上一副含笑半步颠，保证他一命呜呼。好不？”

“谁让你给我报仇啊？”

看来一定是有人惹到她了，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电话弄的。

“这个恶人能把李小护气成这样，功力绝对在我之上啊，我要拜他为师了。”

李小护抬起头，一双泪眼哭的红红的，她把凌乱的头发往两面拨了拨，说道：“讨厌，你不许学！”

……

“我来问你个问题。”

“你说吧。”我道。

“你们男人会同时喜欢两个人么？”

“我……”我一时语塞，回答能还是不能呢？我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也许能吧。”

李小护眨了眨眼，问道“那会喜欢两个人，却都不想放弃么？”

“嗯，能喜欢两个人，但不能同时占有吧。”

“那会今天说喜欢这个，明天又说爱那个，后天又说真心喜欢这个吗？”

我被她问的满脸通红，感觉这不就是在质问我吗？

“不知道。”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有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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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Say you, say me（下）

夜已深，一盏孤灯照出两个人的淡淡的影子。风已凉，一方轩窗吹入阵阵幽香化作丝丝的忧伤。

李小护翠眉微颦，眼如水杏，两靥生愁，气呵幽咽，灵巧的鼻翅犹若涂朱，晶莹的泪眼似是含情。望见平时活泼的她此时却是一副娇弱之态，我不禁心生怜惜之情。只道她是个整天心无旁骛，一副乐天派的丫头，却不料有了愁事也和小女人一般模样。她平日的悲喜一直挂在脸上，未有半点隐藏，此刻一定是遇到大悲之事才令她哭的如此凄切。从话语之间我已经基本了然，必定是因为遇到感情之事。也许正是应了《红楼梦》中宝玉的那句：女儿悲，青春已大守深闺。

我站在李小护的床前，一张接一张的往她手里塞面巾纸，伤心中的女人，如果找到了倾诉对象，就会像开闸的洪水，何时将眼泪流干，方会停止。此时身处异地他乡，纵有千言万语，又与何人说？于是我成了她唯一的倾诉对象。

此时的我已经被李小护问的哑口无言，那些都是我最不愿承认的心事，实在羞于应对。

于是我试图将话题岔开，“好啦，别哭了，整屋子的面巾纸都让你用光了，你再哭我只能用脱脂棉和纱布包上你的眼睛啦。”

“讨厌！桌子下面的柜子里还有一包，给我拿过来。”

我蹲下身打开柜子，里面光线昏暗，只看到一包四四方方的纸巾，就整包的拿了出来，随手塞到李小护手里。

“流氓！你诚心的是不是？”

我定睛一瞧，中间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小护士，夜用加长型…奶奶的这东西到是吸水型很好用啊……“对…不起，光线太弱，没看清。”

我再次蹲下一顿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个小包的纸巾。心道明知道里面有雷还让老子找，难不成真拿我当好姐妹了。

我深吸了几口气，缓释一下我充血的脸颊。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又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一个东北女孩，为什么大老远跑到广州来当护士，难道家那边的医院很少么？”

李小护平静了一下情绪，幽幽的道：“医院很多，我实习的地方就是个三甲医院。”她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嘴继续说道：“后来我差点就留到了那里。”

我惊讶道：“我说你的技术这么那么熟练呢，一点不想没有经验的护士。三甲医院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啊，为什么跑这么老远，又落到这个小诊所，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小护轻轻答道：“小的时候姥姥就说我取得名字不好，注定像小燕子一样，长大了在不会留到家里，一定会飞走，飞的很远。现在这句话真的应验了。”

“可是那也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就抛弃大好的前途啊？”

小护苦笑道，“你想听故事么？”

我微微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从小就是倔强、叛逆，她不愿意玩过家家，不愿意玩布娃娃，像一个男孩子一样和大家一起疯跑。即使和男孩子打架，她也丝毫不逊色。常常被她欺负的小朋友会领着家长找她，她因此也没少挨爸爸的打。只有一个小哥哥面对她的欺负，不怒不恼，也不会告诉家长，他依然和小女孩一起玩。她的眼神比那个女孩还要倔强，现在那个女孩仍然记忆犹新。从那一后他们成了好朋友，不久之后小哥哥上学了，不能天天陪小女孩玩了。后来小哥哥告诉她，你也可以上学，那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于是小女孩回家央求爸爸要去上学。爸爸耐不住她的反复央求，终于托关系让小女孩早上了一年学，他们又走到一起，每天上学和放学。

“又过了几年，小哥哥上初中了，而且离家比较远。那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过了一年那个女孩上了另一所中学。由于彼此不在一个学校，他们的关系渐渐疏远了。但偶尔见面他们还是无话不谈，只是话题一般是小哥哥在讲他学校的奇闻异事，女孩子静静倾听。小哥哥学习很好，一直是她的榜样，小哥哥不是十分聪明，但是学习很刻苦。小女孩很聪明，但却很贪玩。

“后来小哥哥考上了重点高中，让小女孩羡慕不已。他对小女孩说，你好好努力，我们还能在一个学校念书，还还可以天天一起上学。于是小女孩开始努力学习，后来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那所高中。小女孩很喜欢看他打篮球的样子，凡是有比赛她都会去给他加油，有时候他没有时间吃中午饭，小女孩就会把饭打好，放到他座位上，这让他的朋友都很羡慕他。

“有一天，小女孩受到小哥哥的一封信，信里面只有六个字：做我女朋友吧。小女孩看到了很紧张、很羞涩、也很甜蜜，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于是他们成了一对大家羡慕的恋人，十几年之后她们第一次真正的拉起了手。

“后来小哥哥考上了大学，而女孩正在高三苦苦的温课备考。他们虽然很少联系，但小女孩一直在努力向着他们约定那的个城市奋斗。那一年的6月，离考试还有一个月，小女孩收到一封信，信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喜欢上别人了，我们分手吧。”

“那年小女孩只考上了专科，但还是与小哥哥在一个城市。上大学的时候也曾经有人向小女孩表示过好感，但是她心里始终不想接受任何人的爱意。后来突然有一天，小哥哥来到小女孩的学校，祈求她的原谅。开始小女孩并没有轻易的答应她，后来小哥哥每天都送来一只玫瑰花，连她的室友都感动了，于是在大家的劝说下，他们又重归于好。

“后来，小哥哥毕业了，找到了另一个城市的工作。起初她们天天打电话，后来是一个星期一次电话，后来是一个月……直到有一天晚上，小女孩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女子，十分奇怪的先问：‘你是谁？’弄得小女孩莫名其妙，以为是对方打错了电话。不料在电话的背景听到了小哥哥的声音，于是引起了小女孩的警觉，便反问道，你是不是FS市，让张坤鹏来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小哥哥先是惊讶，后是冷漠，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从此便杳无音信。

“小女孩恨透了那个城市，从梦想到梦碎，充满了失望与谎言，所以小女孩放弃了很好的工作机会，绝然离开了那里。”

李小护讲完了故事，眼睛直直的瞅着窗外，默不作声。

“这个小女孩就是你自己吧。”我问道。

小护双手托起下巴，冲我微微一笑，“也许吧。”

“后来那个张什么的和小女孩联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