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笑着打圆场道:“那就以后再说,那吃饭吃饭。”
我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呢,人家好心好意的让我出去散心,我却一点都不领情。
吃完饭我继续回床上躺着,瞪着我的死鱼眼看着天花板。
吃了睡,睡了吃了,生活不知道要过到哪天。
但是我现在又什么都不想做我听到梁歌推门进来的声音。
虽然我们不住在同一个房间,但是他进我的房间从来都不敲门。
他走到我的床边,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是我不想跟他说话。
我便闭上了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很温和的盘旋在我的身体上空,我很不喜欢有人这样居高临下的跟我说话。
但是梁歌好像是例外。
“桑榆,我明天有个宴会,一起去吗?”
“不去。”我对那种宴会向来没兴趣,再说他会怎么跟那些别人介绍我?
梁太太?
他真觉得我娶了我桑榆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不是这么想吧,我也不会这么想。
“那出去玩的事情,你有没有想法?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我依然拒绝:“你别烦我了,我要睡觉,我哪也不想去,你不用那么热情的丰富我的业余生活。”
“那明天下午我会早点回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了不要了。”梁歌什么时候也啰里八嗦的了,我真是烦之又烦,我从床上坐起来跟他吼:“你别管我的事了!你别以为我跟你领证,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对我来说亲爹都不算什么,更别说是一张结婚证了,我要不是没地方住,没钱花,没东西吃,我才不会住在你这儿!”
我跟他吼了一通,梁歌依然非常淡定的在我面前站着,好像完全不生气。
他是金刚不坏之身,当然不会被我这种小鬼骂了几句就生气。
她仍然风度极好,儒雅从容,梁歌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成语。
而我呢?
人家是站在光明顶,而我是站在臭水沟里。
但是我绝不会仰视他,门都没有。
“之前你追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现在怎么得到我了就立刻变了一张脸?”他语气轻松,我极度怀疑他是被我二哥和二嫂送收买了来跟我演一场戏,趁机安抚我。
我知道他们对我好,除了我时常不太清醒的妈之外,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了。
他们夫妻真是绝配。
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闷闷不乐地瞪着他。
梁歌又说:“那明天下午说好了,四点我会来接你。”
他说完就拉开门走出去了,我对着门口大喊:“我没答应啊,我才不要跟你见去出去见什么人?”
梁歌已经出去了。
在我临睡前,梁太太又进来嘘寒问暖一通。
问我房间的装修喜不喜欢,床铺是不是够软?丝绸的床单是不是够滑?
我要那么滑干什么?我又不是坐滑滑梯。
我忍无可忍,对梁太太说:“您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讨厌我就摆在脸上,我不会介意的。”
梁太太凝视着我,她的眼神别有深意,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在说,我这个不是好歹的玩意儿。
是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她应该早一点认清我。
我以为梁太太会很生气的掉脸子,但是并没有。
她只是微笑着看了看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有什么需要调整了你就告诉我,让阿菊给你点个香氛,好好泡个澡,会睡得舒服一点。”
梁太太也出去了,不得不说这一家子人都好温暖,温暖的有些不真实。
我从小生活的环境是超乎他们想象的恶劣,我的身边几乎没有好人。
我二哥付钱找老师给我补课,那个看上去为人师表的四眼田jǐ
,他会在假装帮教我解题的时候偷偷的摸我的屁股,被我甩了一个大耳光之后羞愤离去。
全天下的人都说我顽劣,我不在乎。
既然我活不成他们心目中美好的形象,那我就活成他们心中的小王八蛋,挺好的。
第二天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我不知所云的在床上躺了一天。
刷剧吃零食,刷的脑袋空空如也,像个废人一样。
下午四点,梁歌准时出现在我的床前,他不由分说的把我像小jǐ
一样从床上提起来,丢了一套衣服给我:“换衣服走。”
“走去哪里?”
“昨天我跟你说的,带你去见一个人。”
“没兴趣。”
“去见了你就有兴趣了。”
“别装着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冷眼瞧梁歌:“其实我们不熟,你也不喜欢我甚至还讨厌我,何必硬bī
着自己跟我掺合在一起?”
他笑而不答,深沉的很。
我向来厌恶这种装bī
犯,我正准备高冷的拒绝他,但是他已经把那套衣服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顺便把我推进了衣帽间。
“如果你不换的话,那就我帮你换了。”
他真的要笑死我,他以为我是那种娇就娇娇羞羞的小白花,听到他这么一句话我就会羞愤难当,脸就像红抹布一样从头从头红到尾?
ohno,他看错我了,于是我依在衣帽间门口笑嘻嘻地瞧着他:“好啊,那你帮我换呀。”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预想的是像梁歌那样的正人君子,估计手还没碰到我的衣服纽扣,他就会冷静地走开。
但凡事都有例外,他不但走到我的面前,手碰到了我的衣服纽扣,他还真的解开了我睡衣的第1个纽扣,第2个纽扣。
我擦,本小姐辛辛苦苦养的小rǔ
牛,这么多年来只奉献给过一个人,那就是南怀瑾。
那时我头脑发热给他下药,然后就一番不可描述。
其实我是后悔的,因为整个过程南怀瑾都在喊谷雨的名字,气死我也。
往事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也不知道脑子哪里抽了,居然很没出息的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就抱着衣服进衣帽间换了。
我居然在梁歌面前落荒而逃,真的是太逊了。
我很郁闷的换了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梁歌正气定神闲的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梁歌看似正人君子的眼睛中,正在闪着小狐狸般的光芒,让我顿时有一种之前他只是不屑于跟我斗,但只要耍起心思来,我压根不是他对手的感觉。
吃鳖感顿时包围了我的全身就算换好了衣服,我也可以立刻撒泼。
我往地上一坐:“我换了衣服也不代表我要跟你一起去,小姑nǎi
nǎi
我不伺候了。”
我话音刚落,梁歌就向我走过来了,他干脆把我整个人捞起来,就像夹公文包一样夹在他的臂弯里走出了房间。
我堂堂桑榆也是一个祸害一方的恶霸,被他这样夹着,颜面dàng
然无存,以后我还要不要见人呢?
我在他的臂弯里把自己的身体扭曲到各种不可能:“你丫放我下来。”
“等到了车上,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练身还是怎么地,手臂的力气居然奇大,我好歹也有90多斤,他单手这么夹着我也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