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和蒋素素悠哉悠哉的跟着我,他觉得我不可能找得到梁歌的房间,以为我会一间一间的推开门去找。
ohno,那他们也太小看我桑榆了。
世界上万物都可以分析,比如此刻。
按照我对梁歌这个人的性格的分析和了解,他属于那种又内敛又老套又臭屁,不容易打开心扉的人。
所以他的房间一定会在走廊的最里间,非常好找。
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直接拧开门把手,推开了门。
果不其然,扑面而来的冷淡风,里面清一色的黑灰白,让我不禁想起了沈离的房间,他的房间是一片雪白,就好像是在他房间里下了一场大雪,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住了一样。
我得意洋洋地走进去,梁歌大不流星地跟着过来,拉住了我的胳膊:“站住。”
我猜对了吧,要不然他不会那么紧张。
我撇头看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嗯,不错,说不定还会弹钢琴。
“干嘛那么小气?我猜对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爸爸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
“我出了名了有爹是没娘教的,我爹现在就在跟你爹下棋,要不然你亲自下去问他?”
梁歌的眼中浮起了愠怒,是他自己找不快活的。
我敢保证如果他再跟我周旋几个回合,他肯定会被我气炸的。
我笑嘻嘻地撇掉他的手,就走进了他的房间。
外面是一个小客厅,里面是卧室,小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里面的陈设有点后现代化的简约主义,硬冷,看上去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不喜欢这样的房间,我的房间什么元素都有,只要我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把它给找来塞进去,所以我的房间虽然很大,但我二嫂说就像仓库一样,被塞得满满的。
我对他房间其他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对他的床最感兴趣。
我走到了床边,灰白格子的床单被褥。
啧啧啧,哪有我粉红公主限量版的床单好看?
不过我现在困了,不挑,于是我踢掉鞋子就仰面躺在了他的床上。梁歌向我伸出手,他想拽住我,但是他慢了半拍,速度没我快。
当他伸出手的瞬间,我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顺便拉上他的被子把我整个人都给裹了起来。
我翻了个身,懒得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哈,谁让他身边是蒋素素这种类型的女人,没见过我这样不要脸的,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因为我爹在楼下,他又不好把我提起来直接扔出窗外。
我很喜欢他咬牙切齿,恨死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
人有很多种情绪的,当厌恶讨厌憎恨慢慢消失掉,那最后一个就是爱了。
迟早梁歌会爱上我,并且死心塌地,要死要活。
“桑榆。”梁歌的风度真是好呀,居然还能够平静地喊我的名字:“从我的床上滚起来。”
我把被子拉到头顶,充耳不闻,当做没有听见。
蒋素素又好脾气的劝慰他:“她是小孩子,由她去吧!”
哈,对,我是小孩子,我是比她年轻很多岁的小孩子,还是一个美丽有身材的小孩子。
如果蒋素素暴跳如雷,当场指着我大骂,我还敬她是条汉子。
可是她实在是太假了,假的令人发指。
他们拿我没办法,我就在梁歌的床上呼呼大睡,估计他的床单没几天就换一次,因为我在上面根本就闻不到有任何人的气息。
那我就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我的气味弄到他的床上哪儿都是。
我在梁歌的床上睡着了,我知道蒋素素羡慕我。
她何止是羡慕,她是明晃晃的嫉妒。
她嫉妒我比她年轻,到哪里都能睡得着。
我当然不是没心没肺,二嫂说像我这样心思重的人,应该成天没觉才对。
我说那是因为他们老了,像我这样的豆蔻年华,不择床,就是给我一张草席我也在哪都能睡得着。
当然我不可能在梁歌的床上睡到第2天早上,我是被我爹扯着耳朵给弄醒的。
我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到了我爹一脸恨铁不成钢羞耻难堪的表情。
哈,我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的时候都特别的享受。
大哥二哥一直就是他的骄傲,在我爹的字典里,不入流的子女他就会选择抛弃。
很不幸他看走眼了,他觉得我聪明漂亮深得他的真传,但他不知道我不要脸皮又没有下线,他的老脸都被我给丢光了。
他压低声音跟我吼:“桑榆,你在干什么?”
“爹,你什么时候智力下降的这么厉害,我在睡觉啊,看不出来吗?”
“鬼让你在人家的床上睡觉的?”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盘腿坐在梁歌柔软宽敞的大床上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不在床上睡觉,在什么地方睡觉?在厨房或者是浴缸,那里好像只能做别的事情吧?”
我爹大吼一声:“桑榆,你给我滚下床!”
他吼的声音太大了,蒋素素在门口看热闹,梁歌不在身旁,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凉意,她抱着双臂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爹扯住我的耳朵,把我从床上扯下来,他的手劲太大了,痛得我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
我很委屈:“你讲不讲道理,昨天晚上我一个晚上没睡又工作了一整天,你不让我回家补觉把我拉到这里来,你下你的棋,我睡我的觉,互不干扰。我也是你的女儿哎,何必对我这么刻薄?”
我爹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和门口的蒋素素撞了个满怀,蒋素素急忙让开,语气温柔地劝说:“桑叔叔您别生气,桑榆的年纪还小,再说我们也不怪她。”
我说:“又不是你的床,怪不怪我轮不着你说。”
“桑榆,你给我闭嘴!”我爹气急败坏,推推搡搡之间把我弄下了楼。
梁先生和梁太太站在楼下看着我们,我看梁太太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
我本来就不属于普罗大众能够喜欢的类型,特别是像他这样年龄的女人,也只有小妈对我最好了。
我爹匆匆跟他们告辞,把我踢上了车。
我在车上继续睡觉,他很暴躁地把我唤醒。
“桑榆,你还要不要点脸?”
“我是在梁歌的床上睡觉,但是我又没抱着梁歌睡,这个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
我爹快要气炸了,他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没办法平心静气的。
司机都听不下去了,回头跟我小声说:“小姐,先生这段时间的心脏不好,你别气他了。”
我什么时候气他了?是他自己爱生气,算了算了,把他气成暴血管我也没什么好处。
不过我爹自从把我从加拿大弄回来,他就应该知道我这个女儿绝对不是给他排忧解难的,我是来给他添堵的。
他欠我和我妈的岂是我其他一次两次能够还得清的?
特别是我妈,他害了我妈整整一生。
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即便我觉得我已经把卫兰害的同样惨,但是她的命依然比我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