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想说你一外人要什么美感,又觉得交浅言深。
“我只有一个好看一点的杯子,还是我自己用的。”
夏至想我以后来还得自带杯子。
夏至一边喝水一边眼睛滴溜溜地四处转。
谷雨问她看什么,她说:“你这里的装修也太简陋了,看上去比你的年龄要老十岁。”
“这是我租的房子,还能指望有怎样好的装修?”
“干吗要住在这里?这里地方小离市区又远。”夏至还想说离桑家太远了,来看她一次还得找个由头。
“市区里的房价太高了,我租不起,再说我刚上班几天还没有拿到工资呢。”
夏至忍了半天才忍住,她老公是财阀。随随便便给她买一栋都可以,更别说租房子了。
夏至歪着头看谷雨正在做治疗的脸:“疤痕好像淡了很多,听说你在做治疗是不是?”
“是啊,是南先生介绍我去的。”
“啊,这么看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越看越像。”夏至凝视着谷雨:“我那朋友是我一个好闺蜜,哎,几年前因为救我而去世了。”
听到夏至忽然提到了自己,谷雨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夏至的眼睛,就听到她在那边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我的闺蜜是世界上最好的闺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了之后,我总是在梦里看到她,但是我都看不清她的样子,她总是把脸背过去不给我看,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她说...”
夏至的语气忽然伤感了起来,谷雨从来都没有见过夏至这副德性。
夏至忽然抹了一把眼睛,然后她的眼圈就迅速地红了。
“我当时就跟我闺蜜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得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两个之间,你不嫌弃我我不嫌弃你。”
谷雨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那既然人已经死了,你就节哀顺变。”
夏至想我节个屁哎,现在人还活的好好的在我面前呢。夏至用纸巾按了按眼角:“以后等我见到她,我一定会打断她的腿,让她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
谷雨的汗都流下来了:“人家都去世了,你怎么打断人家的腿?”
“总会有见面的时候,比如说,我也会死呀,一起在下面见到。”
“那还是大几十年以后的事情,说不定她早就投胎去了。”过于小声说。
“那我就早死几年就能早点见到她,赶在她投胎之前。”
谷雨吓坏了,夏至外号小疯子可非浪得虚名,她疯起来真的连自己都不放过。
谷雨说:“你要干嘛呀?”
“我就是想见她。”夏至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然后就窝进了沙发里,两只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小团。
谷雨很难过,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看着对面沙发里团的像个球一样的夏至,真想过去踢她一脚,说:“老娘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但是又没勇气。
倒不是因为她的脸伤成这样,其实回到锦城的时候她就特别想跟他们说她还活着,她还没死。
可是看到南怀瑾有了新太太,她和夏至见了一面也没敢认,按照夏至这暴脾气,如果知道她明明还活着,还在他们面前晃悠却不承认自己是谁,夏至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她也倒不是怕被打断腿,她就是没有勇气。
夏至知道谷雨在看她,她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这个死妮子还不破过来跟她相认?
夏至后来还是南怀瑾把她捡回去的,南怀瑾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夏至的车,知道她是来找谷雨的。
于是他赶在夏至扑过去跟谷雨相认之前把她给带走了。
进了桑榆的家门夏至就抱怨道:“你干吗现在这个时候来,我跟谷雨聊的正好,那层窗户纸差点就捅破了。”
“我就是怕你捅破。”南怀瑾说:“你贸贸然的跟谷雨相认,也就是让她知道我们早就晓得她是谁了,一直跟她演戏呢。”
“那又怎样?”
“如果是你,你生不生气?”
“我会把你们这些人的腿给打断。”夏至说完就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跟她相认嘛?难道让她一辈子都在那个破仓库里面当仓库保管员?”
“我已经让人把她的工作给换了,现在在门店。”
“说来说去也是营业员。”
“循序渐进,一切都不可以操之过急。”
“你说的好听,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认。”
“夏至你回去吧,别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
两个人的争吵声把桑榆给弄醒了,她睡眼惺忪蓬乱着头发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站在两个人中间大喊一声:“喂!是不是有点过分?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然后你们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骚扰我,我现在才睡了几个小时,你是不是想让我猝死?”
夏至扭头看桑榆一眼说:“对了,我跟谷雨说你生病了,心肌炎,到时候别说漏嘴了。”
“喂,我身体健康,你干嘛咒我?”
“百无禁忌嘛!”夏至累了,又在沙发上半躺下来,叹了口气:“我再给谷雨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她的心理状态再调整不好,我就过去大耳瓜子抽死她。”
其实他们家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到了谷雨的耳朵里,只不过她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毕竟隔着两张门板和一个过道。
谷雨在家休息的日子甚是无聊,每天都有人送一日三餐,餐标堪比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餐后甜点都一样不少。
谷雨站在穿衣镜前看自己,好像比刚回来的那几天要丰韵了不少。
“再这样吃下去,会吃成一个大胖子。”谷雨喃喃自语,其实她夸张了,之前她太清瘦了。
不过回到锦城还是幸福的,能够经常看到南怀瑾和小疯子。
虽然南怀瑾的身边总有桑榆,不过桑榆古灵精怪的,和她相处久了,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不走寻常路,但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可爱。
总之,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怪不得南怀瑾这么喜欢她。
南怀瑾有事情需要出差,但他又很不放心古谷雨。
他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桑榆坐在边上的沙发上一边看恐怖片一边捧着爆米花哈哈大笑。
“南怀瑾,你看,这几个人是不是傻缺,明知道这里闹鬼还要去探险,不是找死吗?”
“桑榆。”南怀瑾对她说:“这几天我不在...”
“知道了,知道了。”桑榆不耐烦地打断了南怀瑾的话:“你都说了一万遍了,要好好照顾谷雨姐姐,要有事没事的去看看她还缺点什么,明天要陪谷雨姐姐去医院换药,还有什么来着?”
桑榆说了一半忘掉了,南怀瑾补充:“她的脸也到时间做治疗了。”
“对对对。”桑榆眼睛盯着电视,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