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管?你没吃没喝的没人照顾你,你会死的。”
“你管头管脚还包生死?”他在冷笑。
林羡鱼觉得他真的很难相处,真的想不再管他,但是不行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作死。
“不行。”她拒绝:“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那个地方,就酱,睡觉。”
林羡鱼躺下去,立刻就呼呼大睡,任凭桑时西再怎么叫她都叫不醒了。
桑时西在这个及其恶劣的环境中也渐渐地睡着了,他都没想到自己能睡着。
等到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阳光从虽然简陋但是很干净的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的狭小的房间里亮堂堂的。
林羡鱼不在房间里,只有林宁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不自然地回避了一下眼神,林宁见他醒来很开心:“面具哥哥,你醒了?”
本来不想搭话,但是看着林宁苍白清秀的面容,心中有些很奇怪的感觉。
他想了想,问:“你的腿,是因为出车祸?”
“嗯。”林宁点点头:“也不算出车祸,妈妈带我去林子里采蘑菇,我自己淘气跑到山边玩,谁知道从山上掉下来一辆车,车子的碎片压到了我。”
到底是年纪小,说起那种惨烈的事情,他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后来呢,那车子的主人呢?”
“不知道,当时妈妈带我去医院,哪里顾得上那些,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那车子,你还记得是什么颜色的么?”
“黑色。”
黑色的车太多了,不能确定就是他那辆。
如果林宁受伤真的跟他的车祸有关,只能冤有头债有主,说不定林羡鱼早知道了,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有什么目的呢,无外乎两个。
不是报仇,就是冲着赔偿。
但是之前,他给她一笔不算小的金额她也不肯要,难道是嫌少?
桑时西没再说话,跟他抿抿唇,算是在笑。
“面具哥哥...”
“我姓桑。”桑时西说:“不要叫我面具哥哥。”
“哦。”林宁高兴地道:“姐姐在外面做早餐,马上就有的吃了。”
一想到林羡鱼的手艺,桑时西就闭了闭眼睛。
这时,林羡鱼从外面端着早餐进来,还没走到桑时西的身边,他就说。
“我不吃早餐。”
“为什么?”林羡鱼惊奇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做个早餐,让你去拔河了么?”他冷哼。
“知道你普通的早餐吃不惯,我特意去买了面包和火腿,做了三文治。”
“姐姐,三文治是什么?”
“就是火腿鸡蛋夹面包,这份是你的。”
林宁接过来,咬了一口就连呼好吃。
“面包买回来加工了么?”
“面包不是直接就能吃么?熟的。”
“要烤一下,最好加一点蒜汁。”
林羡鱼端着盘子在床边蹲下来,确保他看到盘子里花花绿绿的三文治:“我家没有烤箱,面包直接这样也能吃。”
“能吃,但是我不吃。”
看他冷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面容,林羡鱼很有一种把整个盘子都丢在他脸上的冲动。
夏至吩咐司机开车,车载着她们缓缓地向前开去。
这个城中村很少来这样豪华的车,有好几个人向这里张望,还有小孩子追着车子跟在后面。
经过村头果姐的水果档,果姐伸长脖子朝车内看,林羡鱼赶紧缩紧身体,不想让果姐看到她。
果姐那么八卦,她要是看到了林羡鱼坐这么豪华的车,还不嚷嚷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昨天因为她想独占桑时西,所以才没有到处乱说。
夏至递给林羡鱼一瓶粉色的苏打水,她接过来土包子一样翻来覆去地看,没舍得喝。
“怎样,带回去给弟弟?”
“你怎么知道?”林羡鱼惊愕地抬起头,转念一想,桑时西躺在床上对她家里的事情都了若指掌,更何况面前这个能走弄动的阔太太。
她揉揉鼻子:“好像我们身上有几根毛你们都清楚。”
“这个不太清楚,数起来太累。”夏至正儿八经地回答,林羡鱼本来不打算笑的,但是又没绷住,就笑了。
她依稀觉得这个看上去很贵气的阔太太是挺好相处的。
她揉揉鼻子:“我们刚才是偶遇?”
“我说是偶遇你也不信的。”夏至拿走她手里的苏打水帮她拧开瓶盖:“喝吧,车里还有一箱,等会让保镖搬到你家去。”
林羡鱼这才端起来小小地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她咂咂嘴:“好像漱口水。”
夏至笑了,小梨涡若隐若现。
人家都说,美丽的女人是看不出年龄的,夏至就是这样。
说她二十出头也行,快到三十也行。
她身上有种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林羡鱼傻乎乎地就冒出了一句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桑这么爱你。”
“嗯?”夏至愣了一下,看着她:“你说什么?”
“呃。”说都说了,也不怕继续说:“我知道大桑很爱你,他到现在还戴着你们俩人的戒指。”
“确切地说,那枚戒指,只有他有,我没有。”
“不是一对?”
“是一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
“也就是说,大桑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
夏至牵扯了下唇角,垂下眼眸。
“我是不是有点话多了?”林羡鱼搔搔头皮。
“不会。”夏至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超市很快就到了,林羡鱼还意犹未尽:“这车真舒服。”
“回头送你回去的时候还能坐。”
林羡鱼立刻高兴起来,夏至看着她微笑。
林羡鱼去超市买桑时西用的牙刷,夏至陪她一起。
当她看到一款电动牙刷的价格时,直咂舌:“这么贵,都能买一台电视机了。”
“这个牌子我也在用,很好用。”夏至拿了三个放进购物车里。
林羡鱼急忙拿出两个:“你批发啊!”
“给你和你弟弟各买一个。”
“不,我们没有那么贵的嘴,我们用的牙刷挺好。”
夏至微笑,按住她的手:“一分钱一分货,再说你用的是他的钱,你为他服务,他付你薪酬,很公平。”
“那倒也是。”一提起这个,林羡鱼就有一箩筐的抱怨。
“他是我见过最难伺候的人,还有,桑太太。”
“叫我夏至姐姐好了,我很喜欢你这么叫我。”
林羡鱼下意识地看看她身后有没有保镖盯着她,确认没有就放心大胆地叫:“夏至姐姐,你知道大桑他怕蜘蛛,怕壁虎,还怕老鼠么?一整个晚上我都在跟那些小动物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