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她都在研究怎么把那个监听的玩意找出来,先把通讯录的号码抄在小本子上,然后刷机。
刷完之后她很得意,跟他晃晃手机:“这下,你再也偷听不到我的秘密了,对了,我已经让银行把钱原路退回去了。”
略带惊异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去:“你要知道,逞能不是英雄。”
“你的钱扎手。”她坐在他的床边长吁短叹:“本来我把你的戒指弄坏了,我还欠你钱,怎么能要你的钱?”
这次,他才算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林羡鱼。
她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满脸的稚嫩。
她的眉毛很粗,使她的娃娃脸有了几分英气,她的眼睛很大,像一个人。
尤其是她在想事情的时候,眼中的坚定和坚决,真的很像她。
只是,她没有她那么漂亮,眼神有没有她那么复杂。
林羡鱼简单,像一张白纸。
他想转过头,但是不行,他只能选择闭上眼。
睁眼,闭眼,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林羡鱼在积极地筹钱,谭倩也在帮她筹钱,如果她知道林羡鱼刚才很有骨气地拒绝了一大笔钱之后,肯定会戳着她的脑袋骂她大傻瓜。
林羡鱼有自己的打算,她算了算如果这个月做完了她有多少奖金,算完了之后很雀跃,这笔钱足够弟弟住进医院进行一系列的治疗,治疗是长期的,那她也会有下个月的工资。
所以,当前只要让这位爷踏踏实实地让她当小看护就行了。
索性这几天也算风平浪静,这位爷虽然不多话,也不怎么肯吃东西,但是她都把午餐和晚餐带到他的房间里来吃,她自己吃还不算,非得塞点到他的嘴里。
他被迫跟林羡鱼吃同一份饭,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好歹吃了点东西。
林羡鱼板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二十四天我就发工资了,这样我每个月攒这个数。”她竖起手指给他看:“我半年就能还你的钱。”
“你的这个钱是不确定的,我随时把你炒掉,你就没有工资了。”他在冷笑。
“别,我还欠你钱呢!我弄丢你戒指上的一颗钻石,我得赔啊!”
“我又不能抬手,你把戒指套上来不告诉我,我不会知道的。”
“那怎么行?做人要诚实。”她的大眼睛一清二白,说的很是认真。
他看了一眼,闭上眼。
林羡鱼一开始不适应,现在就越来越适应了。
她觉得她的运气还蛮好,怪人虽然很怪,但是他很好伺候。
平时就安安静静地躺着也不多话,林羡鱼的工作就是帮他换换水,换换尿袋,喂他吃饭,外加按摩和吃药。
怪人不喜欢她碰他,所以按摩
时西?或者是石溪?
他姓时?或者是石?
怪人是很神秘的,他的姓名什么的都不写在床头卡上的,就连检查报告上也只是写着床号。
她照顾了怪人几天,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阿旗连我都瞒着,霍佳没有杀死你,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听不到他的回答,只是女人自说自话。
她的话也不多,一直站在床边。
林羡鱼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想必很悲伤。
她在想,这个女人是谁啊,跟怪人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霍佳又是谁?是她想要杀死怪人么?
那上次那个杀手是那个霍佳派来的吗?
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听到怪人说一句话。
这几天,她原本以为怪人的话多了些,偶尔她自言自语,怪人会丢给她两个字,或者是三个字。
“闭嘴。”
“吵死了。”
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
林羡鱼在门口一边偷听一边胡思乱想,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打开门站在她面前了,她还傻站着。
忽然意识到她这种偷听方式也太强势了,赶紧低下头躲开。
那女人温和地开口:“您是时西的二十四小时特护?”
这还是林羡鱼人生第一次有人称呼她为您,她一激动就点头:“嗯,我叫林羡鱼,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那两个字。”
“嗯,很好听的名字。”女人点点头:“我叫夏至。”
她向林羡鱼伸出一只手:“你好。”
林羡鱼急忙伸出手跟她握了握:“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夏至。”
她忽然定格了,夏至,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哦,等等,夏至不就是被怪人刻在戒指上的名字?
原来是她啊!
林羡鱼没想到居然会让她看见真人,而且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
难怪那么帅那么有钱的怪人对她这么念念不忘,原来这个夏至真的好漂亮。
她不止是漂亮,她的气质很特别。
清纯,倨傲,温和,美丽,迷人。
总之,她的气质很复杂的,把这些特质揉合在一起,居然也很和谐。
她傻乎乎地脱口而出:“你好漂亮。”
“你也很漂亮。”美女不仅温柔,还很贴心有礼貌,知道礼尚往来。
“林特护,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啊?”林羡鱼不知道她要跟她说什么,还是傻傻的:“哦,我把药先让他吃掉。”
“好。”
林羡鱼端着盘子走过去,怪人躺在床上,没有戴墨镜也没有戴面具。
那个面具被林羡鱼藏起来了,怪人让她找出来,她就总是忽悠他。
这么好看的脸,干嘛要那种可怕的面具盖上?
“时先生,吃药了。”
终于可以叫他的姓了,不用先生先生地叫,总觉得自己像是旧社会的小丫头。
怪人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谁说我姓时?”
“难道时西只是名字?”她自言自语。
“偷听的功夫你倒是有一套。”
“我又不是有意的。”她从药瓶里倒出药丸丢进了他的嘴里,顺便把水杯递到他的嘴边:“喝水,咽下去。”
每天他吃药都要跟他斗智斗勇,他抵触治疗,早就听说之前特护喂药,他都只是把药丸藏在舌头底下,等到特护没看着他了,他就把药给吐掉。
林羡鱼知道他会这样,所以每次都盯着他把药吞下去,不仅要看到他的喉头滑动咽下去,有时候还会强行起开他的牙齿看他的嘴巴里有没有药丸了。
对于变态小看护这样心狠手辣的,他每次都被逼着把药吃掉。
“吞掉了么?”林羡鱼离的很近地看着他:“嘴巴张开我看看。”
“吞掉了。”他皱着眉头回答。
“不行,你张开我看看。”
“说了吞掉了。”他语气重了些。
“你上次就藏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张嘴我就用起子给撬开!”
夏至远远地站着,看着那个大眼睛的小看护凶神恶煞地跟他讲话。
应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吧,这个小看护也算是奇人之一。
小看护喂完了药,又喋喋不休地叮咛:“我跟人家讲两句话,你乖乖的,等会回来我念新闻给你听。”
林羡鱼走到夏至面前,一扫刚才的凶神恶煞,笑的像朵喇叭花:“夏小姐,好了。”
“我们去花园里走一走
互相吹捧完了,夏至良久没有说话,她站在湖边,风吹起她驼色大衣的衣摆,就像是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