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南怀瑾揶揄的:“你是个恶魔。”
“偶尔我也会有天使的时候。”桑榆心满意足的用手指头捏着他的衣袖,然后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终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桑榆睡着了跟她的实际年龄相差就不大了,长长睫毛微翘,收起了她眼中那聪慧狡猾的目光的时候,就像一个平常的小女孩,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南怀瑾知道,桑榆刚才说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
他还记得桑旗在很多年前去过澳洲,南怀瑾也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桑榆。
那时候桑榆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女孩,10来岁的样子,当时桑榆的母亲又一次发病住院,需要巨额的医药费,而桑榆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么小小的人啊,个头还不到人高马大的老外医生的腰部,却操着流利的英语和主治医生拿着药费单在一项一项地指出,这个药品她妈妈不可以用,用过以后会有怎样的副作用,那个药品完全可以用稍微低廉的药品代替,效果不仅一样,对人身体的副作用也是一样的。
一项一项说得头头是道,他和桑旗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当时南怀瑾就对桑旗说:“你这个流落在外面的小妹妹,如果有一天回到了桑家,她要是个男孩的话,从此以后和你跟桑时西三个人之间必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现在南怀瑾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就算桑榆不是个男孩子,也很可能威胁到桑旗的。
她曾吃过多大的苦就想给自己争取多好的未来。
相反那些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们,通常都没有这种危机感。
后来他和桑旗走上前,桑旗告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当桑旗告诉她,自己可以帮助她的妈妈的时候,桑榆立刻从戒备的眼神转换到了感恩和愉快。
她的转变如此之快,根本不是一个小孩所能展现出来的,所以南怀瑾一直跟桑旗说:“桑榆的身体里面住了一个饱经风霜的大人。这种应变能力你我都不一定如她。”
桑旗笑了笑,后来回国之后,他多次跟桑先生提起桑榆的近况,希望桑先生将她接回来。
也多亏了桑旗经常提起桑先生才会关注到他这个远在澳洲的小女儿,得知她成绩优异,年年都是全校的第一,而且频频的跳级,12岁的孩子就已经上高中了。
桑先生才渐渐地松了口,等到桑榆大学毕业之后才动了把她接回来的心。
本来南怀瑾是支持他的,就是当桑榆做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南怀瑾说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天长水远的找了一个心腹大患回来。
桑旗一直都很淡然的:“若是她真的想要,不是她的她也拿不到,如果是她的,就算她不想要也会塞进她的手里。”
所以眼前这个睡颜恬静的小女孩,她真的有那么大的野心吗?
她会抢走桑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会把所有人都踩到脚底下?
说不定,世界上看起来温良无害的,并不一定是无害的,但是桑榆这样咄咄逼人步步为营的女孩子,确实得需要小心。
躺在床上的桑榆,在嗓子眼里面哼了一声,抱紧了南怀瑾的手臂:“呆着别走,陪我。”
然后往他的胳膊上拱了拱,又继续甜甜的睡去。
桑榆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确认身体无大碍后就出现了,媒体上却炸了锅。
封声是色胆包天,在合伙人的公司里带走其太太的新闻在各大媒体竞相报道转载,吃瓜群众看得不亦乐乎。
封声的形象一落千里,他的竞选的事情肯定是黄了。
据说封声之前其家人也为他搭上了一个和英国皇室能搭上一点点边的千金小姐,也因为这件事情黄了。
人家得知封声的事情的第一时间和他划清了界限。
这个报道看得格外振奋人心,桑榆看的笑嘻嘻,丢下来几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第786章四处树敌
因为封声的这件事情,让整个封家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封声是有自己的公司的,首先他自己公司的股票就大跌,乃至整个封氏企业都受到了波及。
这就跟蝴蝶效应差不多,而且这段时间桑榆的话题量也很大,刚刚被逐出大禹,又和桑先生断绝父女关系,这更让人认为是封声在趁人之危。
封声的名誉一落千丈,听说这几天都躲在家里面不敢出门。
因为现在全锦城都知道封大少是一个自己明明不举,但是却还贼心不死的色中饿鬼。
夏至和桑旗到南怀瑾的家里去看孩子,她发现在花园里有很多园丁正在收拾落败的庄园里那些枯树枝枯树叶之类的。
夏至好奇的问桑旗:“怎么南怀瑾要开始整顿他的庄园了吗?”
“你不是整天嫌弃他的庄园就像暗黑森林一样吗?浪费了这么个好地方,收拾收拾出来应该会不错。”
“那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南怀瑾也像这些树一样,”夏至随意推了推路边的一棵已经枯死的小树:“即将就要枯木逢春了。”
桑旗好笑的低头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南怀瑾最近对桑榆的态度变了一些?”夏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想说觉得南怀瑾,在渐渐的对桑榆有了好感?”桑旗伸手拿掉落在夏至发丝上的一朵黄色的小花。
夏至弯腰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小小的一朵,很柔嫩的花瓣,这树都枯死了,怎么会有花?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棵藤蔓植物缠绕在枯死的树干上,而那藤蔓植物长的甚是好,上面开出了朵朵的小花。
“看过一本书叫菟丝花吗?”夏至将小黄花从手心里吹走。
“听说过没看过。”
“不过也是,你一个男的肯定不喜欢看言情小说,菟丝花就是描写的一个女人好比这藤蔓植物一样缠绕在大树的身上,开花结果,如果没有大树的话,她自己是没有能力生存的。”
“那你想说什么?你是说你还是桑榆?”
“桑榆既不是菟丝花,也不是大树,她不会傻到让任何人攀附着她生活。”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让南怀瑾爱上桑榆。”夏至的心思,桑旗一眼便能望得穿。
“爱情这种事情,哪里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所能左右的,如果南怀瑾真的要爱上桑榆,我有什么办法?谷雨已经死了,我总不能让南怀瑾为她守寡一辈子吧!”
“男人说什么守寡?”桑旗笑起来,牵起她的手穿过枯枝满地的小径。
夏至的手指又凉又软,红糖在南怀瑾家里的这么多天,桑旗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好好地休息,心里总是在记挂着红糖。
红糖已经回到了南怀瑾的大宅内。拥有自己一个独立的房间,有专门的月嫂,特别护士,还有医生在照料着她,10来个人围着一个孩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