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知道桑旗肯来根本是带了武器来的,他在桑家有内应,将枪放在了露台上,他来此的目的是杀了霍佳和我。
我看到他追霍佳上了露台,我便跟了上去,桑旗用枪指着我,忽然白糖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桑旗便抱住了他用他来威胁我们。”
“然后我就出现了。”我插嘴道:“他开枪打死了白糖。”
我捂住脑袋,闭上眼睛将身体蜷缩成一小团。
“如果我不上来,白糖会不会就不会死?”
“夏至。”桑时西扶住我的肩膀:“不要再想了,这一切跟你无关,罪魁祸首是桑旗。”
“对,是桑旗......”我顺着他的话说。
我再提起这一段,不过是想听听从桑时西嘴里说出来的是不是我记忆里的那回事,他还是胡编乱造。
有一部分他说对了,他进了拘留所是我弄出来的,但是,爷爷的寿宴,会不会就是桑时西亲手导演的鸿门宴?
我被桑时西抱着,埋在他的胸口大哭。
我大喊着:“我好后悔。”
桑时西以为我的后悔是因为我跑上了露台。
我是后悔我当年不该那么信任桑时西。
如果我不多事将桑时西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不怂恿桑旗去爷爷的寿宴,根本就不会出这种事。
对了,桑太太呢?
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桑太太?
她不会是也......
我冷汗淋漓,身体像筛糠一样抖着。
但是我不能问桑时西,在我的记忆里是没有桑太太的,我今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小心。
我的举动决定了桑旗的安慰,我不用问桑时西就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跳下楼,桑旗开枪打向霍佳,后面又有一声枪响,我想是桑时西开枪打中了桑旗,南怀瑾将桑旗救走暂时离开了锦城,我留在了桑家失忆了。
整件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个悲剧,桑时西是导演,而我就是推动了整个剧情的那个人。
我自以为我好聪明,结果呢,我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害死了谷雨,害的桑旗从此在锦城东躲西藏。
我这几天只要一想起南怀瑾那满脸胡子眼睛通红的模样,心就揪成了一团。
以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现在弄成这样。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有多爱谷雨。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南怀瑾是一个很能放得下的人,他此生爱过很多人,我想他对谷雨是真心的,但是没想到真到谷雨死了一年他还没走出来。
我低估了他对谷雨的感情,我摧毁了南怀瑾。
我怎么那么蠢啊,我怎么会相信桑时西?
他以前机关算尽,所以我凭什么相信他会因为救我变成植物人苏醒然后就脱胎换骨?
我把恩情转化为信任,害了这么多人。
我以前一直是很自负的人,自负到相信自己任何的判断。
现在我才知道,我那些判断算个屁啊!
我了解个毛线人性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桑时西怎么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明明缩在他的怀里,但是却浑身冰冷。
我看错了人,我轻信了他,我还跑回去劝桑旗海阔天空,他明明那样通透的一个人,什么都清楚,但是为了不让我失望陪我去参加爷爷的寿宴。
其实就是彻头彻尾的鸿门宴啊!
我哭的几乎要晕过去,桑时西再厉害再精明,他也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么。
我在我哭我自己的愚蠢,哭我毁掉了所有的一切。
第562章演技爆发
演戏,我是认真的。
那天晚上,我估计是疯了。
我跟桑时西嘚啵嘚啵嘚,互诉了衷肠。
我说我已经醒了,我前段时间被桑旗给迷惑,现在我知道了桑旗是我的仇人。
我会像以前那样爱桑时西,踏踏实实留在他身边。
演戏就是演戏,我把这些当做台词,说出来也不觉得恶心。
桑时西的表情倒是很感动,我以前从未说出这样的话。
他紧紧地抱住我,这一刻我却在想如果以后桑时西知道我在骗他,那该有多震怒?
不管了,他骗我,我骗他,很公平。
我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礼拜,压根没有下床的动力。
这个我不是演的,如果现在不是桑旗还活着,不是我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桑太太到底是否还活着。
如果不是这些,我一定会从我房间的窗口跳下去。
生活对我来说了无生气,像一个冰窟,往里面探头看一眼都会被冻住。
我表现的很依赖桑时西,我甚至能依偎在他的身边听他念书给我听,他的声音很动听,但其实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个渴望知道真相的女人,已经疯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小黎扶着我,我才没跌倒。
桑时西去公司了,我跟小黎说我出去走走,她立刻点头:“好的,您等我一下,我上楼给您拿一件外套。”
她拿了外套给我,我接过来穿上,阻止了她跟着我:“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走走。”
“我会离您很远,您感觉不到我在您身后的。”
“但是,我知道你在我身后,我就毛骨悚然。”我看着她:“我给桑时西打电话,你不用跟着了。”
我给桑时西打了电话,言简意赅地告诉他我想一个清静清静,桑时西答应的很爽快:“好,我会让他们别跟着,你也别走太远,身体刚好一点。”
“嗯。”
我开了车出去,满世界乱转。
其实我知道,桑时西是不可能不找保镖跟着我的,要不然他就不是桑时西了。
我转来转去就是想甩掉保镖,结果保镖没甩掉反而把自己弄的转向了,不知道自己在哪。
最后,我在一个不用付门票的公园门口停下来,觉得里面很安静,应该没什么人,便下车走了进去。
严冬,公园里的地上一地枯黄的落叶,树枝都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
这大概是我见过最萧瑟的公园了,但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我穿过破败的林子,走过已经枯萎的花桥,来到一个满是浮萍的池塘边。
锦城还有这样的所在,我站在湖边看着满目萧瑟,冷风刮在我的脸上小刀子似的,但是居然很爽。
我心里极度变态,导致我的感官都出了问题。
我静静地看着满是绿色浮萍的湖面,忽然依稀看到湖的对岸站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身形高大,穿着灰色的羽绒大衣,像一尊被雪覆盖的雕像。
我浑身颤了一下,立刻意识到那个男人是谁。
桑旗,是桑旗。
我有很久很久没见他了,我知道只有他找我,我是没办法找到他的。
这是我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见到桑旗,我激动的不可自持,我恨不得自己会轻功水上漂从湖面上横跨过去抱住桑旗。
但是,我不能。
因为我知道,虽然我现在肉眼不可见我身后有保镖,但是我晓得他们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之前我过桥的时候听到了枯叶被踩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只要我一回头他们就躲起来了。
有很多保镖跟着我,还不止一个。
所以,我希望只有我看到了桑旗,那些保镖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