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寒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大衣。
“找我有事儿？”林恩言摸着胖虎，抬头问霍璟寒。
霍璟寒沉沉出声：“你们抓到的那个人，不是玻璃厂案子的凶手。”
林恩言闻言一怔：“不是？怎么可能不是？”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霍璟寒说完，将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胖虎身上。
胖虎抖了下耳朵，立即从林恩言的身上跳下来。
抖抖身子，进屋去了。
“我去问问怎么回事儿。”林恩言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她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见霍璟寒跟了上来。
不等林恩言出声，霍璟寒就说道：“我送你。”
林恩言没有推辞，她对这件事还有很多疑惑。
霍璟寒开了车锁，林恩言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为什么说我们抓到的这个凶手和玻璃厂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之前因为俞灵灵住院以及准备丧事这些，林恩言并没有插手管之后的事。
她只听池晨泽说，那个被抓到的吸血鬼，留在夜游酒吧审了一天之后，就送到了吸血鬼联合会那里。
她原本也是打算事后再找池晨泽和虞骄阳问一下情况。
“之前的那具尸体身上沾染的吸血鬼气味很快就消失了，而与你们后来抓到的这个吸血鬼接触之后，气味并没有很快消散。”
霍璟寒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林恩言的问题。
林恩言听了他的话，面色也严肃了几分：“我先问问情况。”
车里的气氛很严肃。
霍璟寒突然闲聊一般的问道：“俞灵灵的丧事办了？”
“今天刚下葬。”说到俞灵灵，林恩言微叹了一口气。
她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霍璟寒。
再过十年，霍璟寒是什么样子？
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听说岁月对好看的人会格外优待。
如果是七十的之后呢？
七十年之后，霍璟寒就是九十多岁？
如果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就是个皱巴巴的老头子了吧。
霍璟寒感觉到林恩言一直在盯着他看，他转头对上林恩言感慨的眼神，微微皱眉：“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怎样？”林恩言眨眨眼，她的眼神很明显吗？
霍璟寒冷声冷气的说：“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快要死了的人。”
“……”
林恩言抽了抽嘴角，微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我觉得你比之前更好看了！”
霍璟寒看起来并没有相信她的鬼话。
他只是瞥了她一眼。
林恩言想到之前霍璟寒说过，只要她一笑，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立马不笑了，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还顺手理了理自己的安全带。
到了夜游酒吧，霍璟寒和林恩言一起进去。
这个案子也算是血族和猎人联合会合作的，霍璟寒进去和他们一起商讨这件事也无碍。
林恩言带着霍璟寒一进去，就看见了在吧台和一个年轻男人调笑的虞骄阳。
林恩言小脸一沉，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虞骄阳！”
虞骄阳和小帅哥聊得正起劲儿，听见林恩言的声音面色一僵，转过头来一脸无辜的说：“小白，你怎么来啦？”
林恩言哼了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过来看你爬墙！”
虞骄阳：“……”
她知道林恩言过来肯定有事，转头将那个小帅哥忽悠走了之后，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霍璟寒。
“他怎么又来了？”虞骄阳看着霍璟寒，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在问林恩言。
林恩言也朝霍璟寒那边看了一眼：“有事，找间安静的包厢说。”
虞骄阳走在前面带路，林恩言在后面朝霍璟寒挥了挥手：“大叔，这边。”
霍璟寒便走了过来。
虞骄阳打开门，让林恩言和霍璟寒先进包厢，她在后面谨慎的关好门，才进去。
虞骄阳过来一坐下，林恩言便开口道：“我和小池抓到的那个行凶者，并不是之前玻璃厂干尸案的凶手。”
“可是那个家伙自己承认了，他就是干尸案的凶手！”虞骄阳听闻此事，也十分震惊：“如果这两个案子不是同一个凶手，他们未免也太猖狂了，在人界肆意杀人，这完全违背了和平协定……”
从进包厢就格外安静的霍璟寒，说了进包厢以来的第一句话：“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们血族能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让你们的同族和我们猎人都无法察觉？”
“还有这种操作？”林恩言从来没听说过吸血鬼还能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
虞骄阳眼神微闪，随即笑道：“霍先生为什么这样问？”
林恩言一听虞骄阳这话，就明白的确有这种可以隐藏气息的办法。
做了这么久的血族公主，她竟然还不知道这个事。
“虞小姐没有否认，一定是知道其原因。”霍璟寒没什么表情的看向虞骄阳。
虞骄阳抿了抿唇，看向林恩言。
她在征求林恩言的意见，在问林恩言要不要说。
林恩言也特别想知道怎么样才能隐藏自己的气息，就朝虞骄阳点了下头。
“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天资极高的血族达到一定境界就能做到。”
林恩言听了虞骄阳的话，突然自闭了，她天资不高吗？
堂堂血族公主天资不高吗？
林恩言问她：“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虞骄阳看起来有些犹豫，似乎是不太想说。
林恩言：“急死了，你快说啊。”
“第二种就是，与一个人类签署血族最高级的契约——血契。”
“血契跨越生死与种族，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并且这个契约无法解除，永生有效。”
“契约生效之后，签署契约的两个人便能共享彼此的一切，而血族身上的气息不再纯粹，则可以用另一个人的气息掩盖身上的血族气息。”
林恩言听得一愣一愣的，喃喃道：“那，有没有人签过这种契约？”
“有！”沙发后面突然爬出来一个人。
那人爬出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但签过血契的人和血族都死了！”
林恩言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和声音吓了一跳。
她惊呼了一声，一下子跳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虞骄阳也是吓得一抖。
等到林恩言跳到茶几上之后，定晴一看，才发现从沙发后面爬出来的不是别人，是……池晨泽。
池晨泽耷拉着眼皮，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的样子。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扬头看向林恩言，慢悠悠的说：“他们都死了！签过血契的人，都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