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林恩言和凌素雪母女俩逛街回来，她和虞骄阳倒是没怎么聊过。
虽然一切常旧，但林恩言还是时刻都警惕着。
池晨泽是她的守护者，两人之间已经建立了比较好的信任关系。
虞骄阳的阅历深厚，自然比池晨泽要更加老道。
林恩言也不好判断虞骄阳现在心里的想法，她觉得是时候搬回去住了。
“我明天搬回去住。”
虞骄阳听了她的话，一脸惊讶：“住这里不是挺好的？怎么就要搬回去。”
“认……棺材。”林恩言本来是想说认床的。
“……行吧。”
林恩言很快搬回了自己的别墅。
是池晨泽送她回去的。
在虞骄阳那里住了这么久，回到家里林恩言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还是一个人自在啊。
这时，慕昕发了微信视频过来。
林恩言赶紧从棺材里爬出来，下楼去了大厅。
她坐在沙发上之后，才接了视频。
“言言，你明天有事吗？”慕昕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看背景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林恩言笑着摇头：“没事，做什么？”
“我明天想去看锦华，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慕昕无意识的捏着睡衣扣子，叹气说道：“苹果姐姐也消失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锦华也变成这个样子，想想都觉得有点难过。”
林恩言听了慕昕的话，神情微敛，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一切真相，但却不能说。
郊区的一所精神病院门口。
小虎停稳了车，转头说道：“小姐，林小姐，到了。”
他说完，便下车替慕昕打开了车门。
慕昕率先下车，林恩言紧随其后。
小虎陪她们一起进去。
这时林恩言第一次来精神病院。
刚进大楼，就看见一个穿着病服的病人蹲在墙角吃草，另一边还有一个抱着柱子唱歌……
慕昕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不自觉的往林恩言那边靠了靠。
林恩言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
很快就到了锦华的病房前。
隔着玻璃窗，能看见穿着病服的锦华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没错，锦华疯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疯了，所以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苹果自杀之后，林恩言问过虞骄阳怎么处理锦华……
这就是锦华的下场。
之前云贞疯了，林恩言以为她是被吓的……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虞骄阳的杰作。
用虞骄阳的原话说就是：“只是不能伤他们性命而已，至于其它惩治的方法，他们就管不了了。”
虞骄阳倒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锦华当时已经看见了苹果的原形，自然也很清楚林恩言他们不是人类。
锦华罪不至死，可如果他还是清醒的状态，林恩言他们的身份就可能被曝光。
从血族的利益出发，这是最保险的选择了。
耳边传来慕昕的叹气声：“锦华真可怜。”“
“我倒觉得苹果更可怜。”林恩言看着里面的锦华，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锦华是幸运的。
苹果的做法固然不对，可是能被一个人豁出一切爱着，真的是个很幸运的人。
可是，苹果最后也是含恨自杀了。
她爱错了人，也走错了路。
“你说苹果姐姐到底去哪里了？她那么爱锦华，为什么会丢下他消失呢？”
“因为不能爱了。”
“嗯？”慕昕转头看她：“言言，你什么意思？”
突然说话这么深奥，让她有些不习惯呢。
林恩言笑着摇了下头，问：“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医生是和她们一起过来的。
“他之前刚吃过药，现在还算平静，可以进去看看。”医生说道。
然后，林恩言和慕昕就进去了。
慕昕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锦华。”
锦华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慕昕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林恩言在一旁冷眼看着锦华。
慕昕见锦华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红了眼眶。
林恩言知道，慕昕粉了这对情侣这么久，现在一个“消失”一个疯掉，慕昕会难过也是正常的事。
慕昕抹了下脸，就去医生那里询问锦华的病情了。
林恩言背对着门外，缓缓走到锦华跟前，倾身到他眼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锦华，苹果死了，真正杀死她的人，是你。”
原本一动不动的锦华，竟然转头看向了林恩言。
他的眼神迷惑的看着林恩言，随后就倒下去睡觉了。
他对“苹果”这两个字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恩言嗤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慕昕刚询问完医生锦华的病情，就看见林恩言出来了。
医生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我进去看看他的情况。”
慕昕转头对林恩言说：“我之前有拜托过我爸去找苹果姐姐，可是我爸什么都没有查到，她就好像不存在这世界似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我爸说到现在还找不到，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慕昕皱着眉，看向远处。
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不会凭空消失，就算死了也还有尸体。
可苹果是吸血鬼，她用银qiāng刺穿心脏，自然就化成了灰。
林恩言抿了抿唇说道：“回去吧。”
“嗯。”慕昕点头，往电梯口走去。
出了精神病院，林恩言和慕昕一起去市中心吃饭，两人才分开各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林恩言在想另一件事。
那天晚上，恶魔的信徒想杀她，可却没能用银qiāng刺穿她的心脏，苹果倒是自杀成功了。
这说明那柄银qiāng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
为何银qiāng刺不穿她的心脏？
林恩言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别墅，林恩言和池晨泽打了一通电话。
“俞灵灵昨晚有去酒吧吗？”林恩言到现在还是对俞灵灵的事十分好奇。
池晨泽想了想：“不知道，昨晚有点忙，她可能没来吧。”
林恩言便没再多说。
她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到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林恩言就小跑着出去了。
她跑到霍璟寒的车跟前停下，笑盈盈的叫了一声：“大叔。”
霍璟寒停稳了车还没下来，坐在驾驶坐上拿着手机在接电话。
看见林恩言站在车前，他朝电话那头说了两句什么，就挂了电话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站在林恩言面前，神情平静的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