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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5日 星期二闷

昨天和今天,天气异常的闷热,预报说是有雨,却迟迟下不来,早上揣着一杯豆浆到办公室已是满头大汗,小毛病又犯了,只是不那么厉害,还用不着去看医生。这个星期,很有点忙,昨天刚忙完了团委申报优秀的工作,今天又是准备表格,某某办,真有点让我深恶痛绝了,一年上头,不见他们真正为服务企业做点具体的实事,就知道每季度的让我们报表格,一堆水分的数字,跟W打交道,又实在是让我气都生不出来,他总是低声下气的,一个市直某办,何须如此的小心翼翼?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工作是招人厌烦的,于是他只能以好态度来博取我们的同情,然后抹不开面子,最后完成好表格统计。他也是聪明的。

上次的考试,也没出结果,结不结果也懒得去想了,这种所谓的考试,经历了十几次,除了偶尔能让我走狗屎运似的梦寐以求之外,大多数不过是沦为了炮灰,让别人踩着我的肩膀走上去,现在一切考试都不足以激发我的斗志,因为输赢胜败不是以成绩说话,总觉得有一种看不见有点阴谋家似的手在操控着这些,同事说,你拿十W,绝对能把你从县里调到市直。我信,只是我目前没有十W,一月不足二千的工资,能攒到十W,不吃不喝也得五年,五年啊,又一个五年,我已经经历了一个五年,从青涩天真的中文系女学生到皮肤黝黑心情低落的乡镇干部,五年耗费了我最有激情的岁月,最有梦想的年代,还相信世界是美好的,还相信人心是善良的,还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努力,就能得到应有的,到现在,五年的时间白花花的流失掉了,看到了关系户的升迁,看到了领导间勾心斗角,看到了领导拿着全家老小上万的旅游票据以公款的名义报销,更懂得了伤悲从来都只是给卑微者。

其实很多道道,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其他的种种原因而不说破,曾经也许是受害者,当自己得道后又称为腐朽的推崇者,他们从来就是看到别人这么做,没有出问题,到了自己有这个权力的时候又理所当然的使用了。真有一种悲哀,从最没钱的乡镇都是这样的做法,越到上是不是门道更多?不要说刁民,社会的体制,作为最核心的党的领导者,都缺少一种正气,引用最熟的一句话,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又见高考多云天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高考了,这几天新闻里、网络上充斥的都是跟高考有关的新闻,什么状元房、高考房、考试餐,高考于我,已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了。2003年6月,非典肆虐,每个考生连着一周要填写体温报告表,那一年,高考从7月提前到了6月,老师在感叹留给我们的复习时间少了一个月,我们却是欢欣鼓舞,高三,TMD,真不是人呆的。在俺们那个普通高中里,其实能上重点的估计也就两三人,老师的重心和关爱都集中到了他们几个重点苗子身上,我们这些成绩中等的,一切复习与鼓励都要靠自己。

临近高考,情绪濒临崩溃,每天的餐桌上都有老爹的唠叨,姑娘啊,你要是考不上,我就钱也没了,房也没了,要不供你读书,早可以盖上新楼房了!别人家都是女子不读供儿子,在我们家你们俩都读书,可亏了我啊!读书这么多年,花掉十万有没有?不说本科,至少搬块大~~~~~~~~~碎碎叨叨的,每天都念,念得我头疼,念得我心力憔悴,父亲大人,心肠是好的,但就是变脸比变天还快,脾气有些暴躁,在家里,他是最辛苦的,但却也是最不得人心的。

走进考场的时候,竟然一身轻松,努力不努力,考不考得上,在这里都将得到解脱,高中三年,不欠学费,却背负上了沉重的思想债务,父亲的唠叨,让我觉得,如果考不上真的会割碎他的心。去考场的路上,第一次觉得交警叔叔是最可爱的人,路上扯上了限行的带子,竖起了禁止鸣笛的牌子,考场外,挂起了两道红条幅,无疑是激动人心的标语,那一天,整个城市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只有那一天,才感觉到了自己是祖国的未来(这种感觉随着走上社会而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卑微和艰难)。

2003年6月7、8两天,天气多云,脚上穿着的鞋是妈妈新给买的网眼布鞋,舒服养脚,每走一步像是踩在沙滩上,不知道高考后我的步伐会迈向哪里,也不知道考不上的后果会是父亲怎样暴戾的咬牙切齿,那一刻,仿佛一夜长大了,仿佛小小的心已经开始作出了某种决定,我的高考,一辈子只会有一次,绝不会再来一个高四的梦魇岁月,看够了班头那势力的嘴脸,听够了父亲的唠叨,背够了沉重的债。

考场里,心境异常的平静,没有晕倒,也没有顿时大脑空白,一切都发挥得很好,一种结果,在自己真正看淡了释然之后才能做到过程的洒脱,比如当时的我。走出考场,我知道成败好坏都已经改变不了了,我看到了给我们送考的班头,三年没有觉得她好看,那时却觉得她很美,因为即将告别,我也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母校,再不会跟她有任何的瓜葛,再也不用抱怨她在下晚自习后拖堂一个小时,再也不用愤怒她经常性的霸占我们的难得的体育课,再也不用看到她对优等生笑意盎然而对我们冷若冰霜的脸,因为离开,所以慈悲,因为不会再见,所以宽容。

……

高考过去快十年,我的确没有什么成绩能荣归母校,我不像有的同学在外企做到了高管,拿着十几万的年薪,更不像有的同学可以公费留学,我只是一个月薪不到二千的人,如果说能有骄傲,那只不过是公务员的身份,对于这个,却也越来越觉得是鸡勒,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现在全社会都高度关注高考,考上了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让你再玩四年再就业,毕业后,在人才市场上转一圈回来,才会发现大学四年的种种过级考试,各类荣誉证书,很难换到一份工作,许多相关部门组织的招聘活动,别看企业一长溜的,真正招聘的却很少,大部分只是配合好相关部门完成这个活动,对于相关部门来讲就可以在工作报告中写一笔,对于企业来讲,对相关部门表现出了乖巧的一面,以后办事会方便很多。

高考也许不过是科举的另一种称谓,只不过,科举考上了,可以做官,有一个饭碗,高考考上了,最终面临的却还是失业。对于贫困学子,高考真的不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最佳途径,与其寒窗苦读十几年,不如早点学个手艺,手艺人,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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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8乡镇小公务员的处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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