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打开包袱一看，是个粉色的夹袄，下面是个同色的裙子，说真的，自己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穿过裙子，之前家贫苦，都是穿的和男子一样的裤子，因为这样方便，而且大都是孟修远不要的。后来，到了天阳城，因为要隐瞒这女儿家的身份，所以也没有穿过裙子。

周瑞看雅歌对这裙子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道：“你别看了，这裙子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了，我明天下午来接你，你到时换好了衣服等着我。”

雅歌点头，道：“行，知道了。”

周瑞见没事才出了铺子。但是雅歌看着这衣裙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晚，等所有人都睡了，雅歌也将东西都给收拾了，刚刚打算躺下，便听得不远处的娘的声音传来，“雅歌，这会子屋子里我们两个人，你给娘穿一下那衣服好不好。”

纪母也只是想看看，自己孩子穿裙子是什么样的，这孩子从小跟着自己吃苦，一直都是做男儿的打扮，其实自己也想让雅歌像大街其他的那些闺儿女一样，穿着裙子，打扮的漂亮一些的。

雅歌见今天娘精神头不是很好，以为娘是累了，再说了娘不是早早的进了被窝休息了吗。忙道：“娘，你没睡啊？”

纪母道：“没有，雅歌，你穿周瑞拿来的那套衣服，娘看看。”

雅歌是知道娘是什么意思的，这半年，开铺子挣了些银子，但是雅歌也从来没有穿过裙子，还是穿着男子的衣服，想来娘也是想看看自己穿袄裙是什么样的吧！道：“行，我穿看看，看合不合身。”说着，雅歌便爬了起来，从衣橱拿了那袄裙，给换了。因着是第一次穿，这穿法还有点不大一样，费了一番功夫，也算是勉强穿了。

纪母看着雅歌穿着一身粉色的袄裙，忙拿了烛台，靠近了看。看了半晌，道：“雅歌，娘对不起你。娘狠你那狠心找不到了的爹，狠没有把你托生成个男儿，也狠你这个世道，对女子是这样的看法。”说着便是泪眼婆娑了。

雅歌笑道：“娘，这苦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有以后都是好日子了。再说了，这以前女子出门都是极少的，现在这大街女子很是常见了。等过两年，我们生意做的大了，我们也去帝都，听说帝都女子都像男子一般做活呢。”她那失踪了的爹也好，娘把自己生成了女儿家也好，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了，不可逆转的。而雅歌在做的，是找一个对女子要求宽松一些，再宽松一些的地方，将自己的铺子开下去。

纪母想放声大哭一场，但是又想到这隔壁住着韩雷和李勇呢，所以这只是低声的哭泣，雅歌又劝慰了好一阵，这才算是歇了。

第二天一早，雅歌便没有到前面铺子去，而是起来便换了袄裙，至于前面铺子的事情，雅歌在昨天已经安排了韩雷，这些都让韩雷去做好。至于自己，要好好的装扮一下，这发髻什么的，也要按照女儿家的样式来才可以。毕竟这商会，是放在了午的，所以雅歌时间还是有些紧的。

纪母是知道，雅歌是不会给自己给自己梳发髻的，所以等雅歌换好了衣裳，纪母便给雅歌梳了一个双丫髻。雅歌看了看铜镜的自己，原来自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粉色的袄裙，双丫髻下垂下的穗子，倒是显得可爱的很，雅歌苦笑了一下，但是自己不能这样活着啊！

雅歌看着自己手的两本小册子，这两本册子，里面的内容，自己也已经是看了好几遍的，这成与不成，看今天了。

还在想着，韩雷便来敲门了，也没有进门，直接在院子道：“东家，这周小爷来了，在铺子里呢。”

雅歌道：“行，我这出去。”看来这周瑞自己还心急，来的还挺早。说完，韩雷跑开了，想来前面铺子客人有点多。雅歌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和街的那些女孩子无异。才起身。

纪母道：“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给认出来你是女儿身。”

雅歌点了点头，才开了门，穿过院子，往铺子外面走。

周瑞和在铺子和相熟的客人打了招呼，有关系好的问道：“周小爷，这一大早的，来这纪氏豆花，也不吃饭，是为了何事啊？”

周瑞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我今日要去参加商会了，自然是要带个丫鬟去充一下门面的，这不，我来接丫鬟来了。”

那人笑道：“你去找丫鬟，去你的周小爷府找啊！这里还有你的丫鬟不成。”

“那可不一定。”说完是一脸的神秘，旁边的其他的是不相熟的人都一脸的好，又道：“我干不出那在去买一个小丫鬟的事，所以找了这纪小东家，让他把远方的表妹借我。正好，我带着小姑娘去见见世面。”

刚说完，雅歌便挑了帘子出来了，那满厅堂的客人都看着，其一人道：“这纪掌柜家的表妹长的还怪标致嘞！”

雅歌没理那些声音，现在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径直走到了周瑞跟前。道：“周大爷好。”希望自己打完招呼，周瑞赶紧带自己离开，这铺子里有不少是熟客，万一认出来怎么办？

周瑞知道这雅歌平时是看着瘦瘦弱弱的，却没想到，换袄裙，真真的是像一个女孩子，这一声周大爷好，叫的自己怎么听都觉得浑身发麻，忙道：“你不用这样叫，叫小爷好！”这一声大爷，叫的自己根本不像是个十五岁的人，倒像是五十岁的。

一边要几个相熟的，便开始起哄，道：“这纪掌柜的表妹长得这般漂亮，还让周小爷眼巴巴的来接，莫不是相了？”说完开始是满屋子的大笑。

雅歌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周瑞全看在了眼里，今天可不是和这些人调笑的，还有要紧事要做呢，忙道：“哪里哪里。”说完便带着雅歌往外走。

雅歌跟着周瑞，了在门口等着的马车。是了车，也没有好脸色。

周瑞看着雅歌，道：“怎么？还真的生气了？这一次，在说了，你又不是真的女儿家，笑让他们笑去了，等他们下次来吃饭的时候，饭钱多要些，让他们再笑！”

这话说的雅歌，是该生气也不是，不该生气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沉默了半晌道：“还是先把今天的事情做了吧！”自己想到等会要做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些紧张的。

周瑞听了这话，脸色也有些严肃了，平时自己撒泼耍赖的，可是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和朝廷命官直接的对抗。一想到这里，也有些紧张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整个车厢气氛很是凝重，只能听见外面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周瑞想着这一路时间还挺长，也不能这样一直尴尬下去吧！道：“雅歌，不得不说，你穿女装，确是是很像女子的，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了，知道你是男子，刚刚你出来的那一刻，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女子呢。”

雅歌听了这话，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也紧张的不行，这周瑞平时和自己关系是很熟稔的，要是被周瑞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手攥着衣角，越来越紧。

周瑞看了看雅歌那越来越黑的脸色，还有那小手都要把衣角给扯烂了，便知道自己找的这话题并不是多好，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半天才想起来道：“哈哈，对了，我们大周朝男子的名字很少是两个字的，你爹娘怎么想起了给你起了两个字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