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和富姐相爱的日子

134

接下来的时间，我不断地喝酒抽烟，喝了很多酒，一直处于半醉半醒状态，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什么东西都是虚幻的，一切都是非真实的，就像是做了很长时间的梦，而且还在梦中，还没有醒来。

在霞那里住了两天，没日没夜的两天，吃饭睡觉彻彻底底混乱，时时刻刻都醉着。直到第三天早上。

她醒来后接了个电话，我只记得最后一句是：“那你中午来我家吧，一会儿见啊！”然后，她对被子里的我说：“喂，**，睡得差不多了吧！”

“怎么了？”我眼睛也不睁的说，但我还是能预感到什么。

“我有朋友要来，不方便，你起来洗脸吃点儿东西，先回去吧，没事了我会联系你的！啊，亲爱的，乖。”说着，趴到我身上，在我肩膀上、脖子上亲了一下，像个纯情少女似的。

如果不是她叫我走，我想自己的大脑也不会在那一刻突然变清醒。——我又在被人赶了。呵！

那一刻，我很想哭，但是没有眼泪。——我在心里狠狠地问了自己一句：“流浪狗有权利流泪吗？”我回答说：“没有！”然后木然地起了床，洗了脸，穿了衣服，坐在客厅。

她吃早餐，叫我一起吃，我说不想吃，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有心情吃他吗的早餐？她也没有再理我。我只是坐在沙发上抽烟，喝开水。

以前在妍姐家，如果早上我说不想吃，那么，妍姐一定会走过来，说：“早上不吃东西怎么行，来，多多少少吃点儿！”然后把我的胳膊拽起，一起和她去吃东西。可是，这个女人她不会这样。当然，我也不需要她这样。这个世界上，我只想和妍姐那样。永远。

一阵阵寒意，从心底涌起，我想着和妍姐在一起吃早餐的情景，想着我们俩互相喂着吃东西，想着我们互相说“爱你”，泪水在眼里打转。

“你一会儿去哪儿啊？”她吃完后走过来，貌似关心地问。其实，是在赶我走，催我快点儿走。

“不知道！”我说话的语气，像一只没有家的狗。

“哦！”她哦了一声，一阵沉默，估计她在想着怎么赶我走。

果然，她看了看表，若无其事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刚才还九点半，转眼就快十一点了！”瞧！她的意思是“你快走吧！我朋友就要来了，不方便。”

我并不傻，她的每一句话的意思我都懂。我之所以死皮赖脸坐在哪里半天，不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她家，我早想离开，可是有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身上没钱了。我出去了之后怎么活？吃什么？住哪儿？

自打从妍姐家出来，我身上的一万多很快都被我挥霍完了，大部分抽了烟，喝了酒，在妍姐家抽好烟抽惯了，我不想抽一百块钱以下的烟，都是一百块以上的。以前觉得中华烟好，跟着妍姐后觉得中华烟是个屁，我看都不看一眼。家里我不想回去，所以只能住外面，在出租屋住了两天，然后又去住宾馆，一般的宾馆我也不想住。所以，一万多块钱，几天的时间就被我挥霍的一干二净。可能还丢了许多钱。

一个整天被酒精泡着的人，一个被痛感折磨的神志不清的人，能不丢钱吗？——我他吗的这辈子的真爱、这一生的最爱、唯一的挚爱都没有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他吗的照顾自己的钱？那该死的钱，草你吗的钱……（对不起，我写到这儿太激动，不但说脏话还掉泪，我控制不了，请读者朋友见谅……）

“我身上没钱了！”我说的时候没有看她，脸色应该比死人还难看。

“呵，你还会缺钱？没钱了给你姐打电话啊！”她是说给妍姐打电话。

我沉默了半分钟，回想着和妍姐在一起的那点点滴滴，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我和她断绝关系了，她不是我姐，我们什么也不是！”说时我很平静，我没有掉泪，我不想再在这么世故薄情的女人面前掉泪。

而我这两天异常的表情，她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是吗？”她吃惊，也不吃惊。“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妍也真是的！真没想到，我明白了，明白了，呵呵……”她点点头，一阵意味深长的笑，有些话她都省略了，当然，我也不想听。——她只顾自己笑，对我的感受毫不在乎，这就是现实，就是人！

我真想骂她一顿，真想对她说：“不准你对妍姐说三道四。你笑个鸟儿呀笑。”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和妍姐还有什么关系吗？还有资格、有必要去维护妍姐的名誉尊严吗？我敢对人家出言不逊吗？这可是在人家的家里，何况，我还指望她给我点儿生活费，怎么敢得罪她？

她进了一趟卧室，拿出了一沓钞票，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带点儿‘摔’的那种放。“拿去吧！”我拿起钱，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向门走去。

记不清是怎么离开的，也记不清之后到了哪儿哪儿。就像记忆被偷走了一样。

我的灵魂已经彻底麻木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从那时开始，我就真正地成了一个出卖肉体的人。就在我拿上五千块离开那个女人的时候，我想起了圆圆，我在心里默默地对圆圆说：“圆圆，我终于和曾经的你一样了，你做过小姐，我也做了鸭子，我们终于可以平等的相爱了……既然我当初没有能力把你从夜总会接出来，那么我就应该去和你受一样的苦，我要用‘做鸭子’来赎我的那一份罪。”尽管这也许是个荒唐的逻辑，可是，它却曾经那么深刻地烙在我的心里，……

我估摸着，霞姐一定会把我对她说的话传播出去，所有的人都将知道，我其实不是妍姐的弟弟。

果然，那个女人真把这话说给了别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不是妍的弟弟。这从我后来和那些女人打电话时，她们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来。

我是该乐意这个结果呢？还是该为此感到悲哀呢？

在我的潜意识里，一方面，我要让妍姐知道，我在毁灭我自己，我要让她知道，离开她我是怎么过的，怎么活的，没有她，我将会如何的堕落。我要让她后悔，让她痛悔，让她心怀愧疚，是她把我逼成这样的，我要报复她。我要让她有负罪感，让她为此一生不安。——既然你忍心把我赶走，那么我就要让你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尽管这是一种多么愚蠢的报复心理，——拿自己的身体和命运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