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从单位回来,陪我对帐。可秀的冷淡,让我心情颓丧,帐目也看不进。索性拉着威早早的离开,先去喝点咖啡。还没坐定,彩票点的店员打电话给威,说附近起大火,让我们回去看看。“你去吧,一般起火,最容易趁乱出事,出事局里肯定要找我。我回去待命。”
附近的店面烧了一大片,死了两人,十几个人重度烧伤。不过彩头好,火烧到我们彩票点前就被扑了。店员告诉我:“刚才老板娘秀也来了,她可能以为我们铺起火了吧,哭着喊着往里冲,拉都拉不住,后来还是被消防武警拖出来的。”
我笑了。开心的笑了。不错啊,秀,你也学会了我的本事,轻易就把我的心情撩拨得一下失落一下振奋。你在我面前装的淡漠,可你以为我出事的时候,却泄露了真正的心迹。
店员问我笑什么,我说,笑秀那副哭着喊着、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倔起来,力气很大,确实是一般人拉不住。还笑她虚惊一场,扑错了。
就像我以为秀会坐牢判刑,拼了命要救她一样,秀怕我被火烧着也拼了命要冲进去救我。
有些爱,要到永绝才知道可贵。已经知道爱可贵,但我不要和秀永绝。不管她两年生活有多霪乱,不管我已经结婚,要和秀重新在一起。只是,静没有错,我怎么可以提出和她离婚?不离婚,难道金屋藏娇?秀的性子,怎么会做二奶?我没答案。不管那么多,但今晚,秀一定是重新属于我。
我打电话给威,问他借车,告诉他晚上各自吃饭算了。威说也好,反正晚上要加班没时间陪我,车别人开回去停在他家楼下,我去取就是,钥匙在房门口的信箱里。路上,我定了五星级酒店的套房,77朵红玫瑰--除了那次向秀求婚,我再也没有送过花给她。还买了秀最喜欢吃的烧烤、麻辣小龙虾和一对红酒。秀不能吃辣又爱吃辣,辣的时候总是一边伸着舌头,一边大力哈气,然后喝点小酒解辣。我要她坐在我腿上吃,对着我的脸哈气。
走到威门前拿钥匙,听见房里有电视声,开的很大,还能听出放的是韩国片。威从来都是一个人住,也没听说他家来了亲戚或朋友,莫非,有贼?还是,他找了女朋友?我用和车钥匙套在一起的房间钥匙开了门。
“你不是说你加班吗?”是女人的声音。只穿着内衣的秀,走出来。
秀没想到是我,惊慌失措。沙发上是威和秀今天穿的衣服,显然脱的时候迫不及待,杂乱的摊着,地上,还有撕开的避丨孕丨套包装……
我蒙了。
“你和威上床了??!!”
秀拣起件衣服,穿在身上。
讽刺,脱了衣服见我哥们,穿着衣服见我。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的丑事!”我指着秀的鼻子怒吼。
“我们有什么丑事?男未娶,女未嫁,都是单身男女。倒是你,别人的老公,有资格指责我吗?”秀挑衅的把我的手拨开,把脸凑到我面前说。
“你是因为我现在有老婆,报复我?”
“报复什么?要报复早在分手的时候就报了,还等到现在?而且,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秀吗?”
秀一手拿起遥控器,一手捧着苹果啃,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她在威的家里悠然自得,就像当初在我家一样。
“说,为什么是威?为什么偏偏是威?因为他把你从公丨安丨局救出来?”
“按你的逻辑,救我,你还出了钱,我也应该要和你上床了?”
“你怎么这么霪乱?!!”
“不是,”秀停下戏谑的表情,严肃的对我说:“不是霪乱,是认真的爱。”
我疯狂,彻底失去理智。狂奔到楼下,我拿出车里的东西,摔到秀的面前。秀还是在嘲笑我,一边捡起东西。
“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火气还这么大,像小孩子乱发脾气。不是说你找了个既漂亮又温柔的老婆吗,也没调教调教你?”
对,我不气,我不怕。我还有静。
“是啊,我买这些东西就是特意要送给你们的。花,给威,让他捧着向你求婚。吃的,你们下酒,还有红酒,你不是最喜欢喝点小酒了吗,喝完了继续再做*爱啊,多来劲。你这种饥渴离婚XXXXX碰到一样饥渴又找不到女朋友的威当然一拍即合。希望威穿我旧鞋穿的合脚,祝你们生活美满,早生贵子。哦,顺便问你一句,你还能生得出孩子吗?你要是生不出了,我和威关系这么好,到时我叫我老婆多生一个,认你做干妈……”
“啪!”秀给了我一耳光。她负在沙发上痛哭起来。“为什么你还要伤害我?两年了,为什么见面你还要伤害我?”秀用双手遮住脸,抽泣着。
她和威发生关系伤害到我,为求自保和反戈一击,我也要伤害她!我真的给了秀狠狠一刀。两年了,并也没把握可以再伤到她的心,为起效果,我用了最毒的话。
秀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重复一句话:“为什么你还要伤害我?”我们吵架,秀喜欢和我理辩,可当她是非对错、道理,都不讲了,只哭着说同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的时候,我知道,她是极度伤悲了。
有一次,秀哭着说:“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我?你自己知道你是凭什么可以这样伤害我吗?你是凭着我深爱你,所以你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啊!”那次,说的我灵魂一颤。可是秀,我真的还有本钱伤害你吗?推开门,我拂袖而去。
直到第二天静回来,我的脑袋一直都发炸。去机场接静,她看来情绪很好,对我笑着讲见闻,可我没有力气回答。
“你怎么了?”静在我额头摸了摸,“你发烧了!病了就不用来接我嘛。”静似乎被我感动了,脸上流露出无限温柔。回家,照顾我躺下,她给我拿药、做饭。我昏昏沉沉的发着烧,做着胡梦。
我梦见秀扯我的手说:“你快起来,你是装病,你以为自己是楚楚可怜的黛玉啊?我才是野蛮黛玉。” 我一向身体很好,几乎没得过病。秀倒是抵抗力差,动不动就感冒,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我笑她是“野蛮黛玉”。“你像林黛玉一样娇弱,可又不温柔,比韩国那个野蛮女生更野蛮,所以这个野蛮黛玉的名字最适合你了。不过,电视里那种身体弱不禁风的女生,怎么没有一个长的你这么丰满的,全是骨感型的?”“我这是虚胖。”秀撅起嘴巴回答我。梦里,秀拉不动我,索性耍赖睡到我手上。“你怎么还是这么吵事,我难得病一次也不放过我,你去打游戏也好,看韩剧也好,别来吵我休息嘛。”“我睡在你旁边不吵总可以吧?你抱着我应该睡的香些啊。”
不要再梦到她了,也不要再想她了,再怎么心痛,再怎么有缘分,秀终归和我不是一路人。这个,我应该在2年前就清楚。我翻个身,接着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还是想起了很多和秀有关的事。
今天,彩票点的店员叫秀作“老板娘”,这个店员,是在我和秀分手后才到店里上班的,他怎么会知道秀以前是我女朋友呢?其实我误会了。这个“老板娘”的“老板”,指的是威,而不是我。威一定经常带秀去,所以和店员都熟悉。
这两年威借给我的钱,也是秀的吧?我早就应该想到,威拿着公务员的工资,哪里有那么多钱借给我呢?而且,他也没有催我还过,再是哥们,不是因为他和秀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又怎么会如此大方?
是了,不然威也不会那么心急火燎的班也不上,赶去救她。威不是早就警告过我不要再去找秀了吗?前天晚上威想制造我和秀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也只是想让秀和我说清楚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