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碰上这种怪事,我肯定起哄架秧子挑头要去。但现在不成,我要等张怡回来。她不回,我心里放不下。
瘦猴说潜水服吸氧设备什么的他们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楼下的车里。机器人失踪的确切位置也用卫星定位系统查出来了。他说那地方肯定有鬼,催我快走。我摇头,说我得等张怡回来,不能去。王胖子说,瞧你那德性,就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至于嘛?没有了再换一个,我他妈早就想换了,可惜大翠总不给我这个机会!小憋也从旁架秧子,说是这年头兴的就是女人玩儿男人,你肯定是被人玩儿了,想开些吧,打落牙齿和血吞,胳膊折了往袖筒里装,你放心,这事我们保证不给你传出去,我们都还当你是守身如玉的童男子还不成嘛?走吧,走吧,失了贞节,算个啥,大老爷们儿家咱还在乎那个!
正贫着,突然我们 的手机同时响了。
打开一看,竟是一个自称是“义勇军”的恐怖组织发布的一则恐怖短信,说是倘若七日内当今政界的那些女人们若仍不肯交出政权,他们就要用亚中子丨弹丨毁灭全人类!
王胖子拍掌叫好,说:“看人家多屌,居然敢跟女人叫板。”
“屌毛,靠武力危协女人,还不够羞耻呢!”瘦猴不屑。王胖子反唇相讥:“是,你伟大,你牛X,你干嘛整天给二红跪搓板呀?”
“我是一三五,但你却是全勤,我们家二红早跟我说啦,说她大姐每天晚上洗脚都不用自己动手!”瘦猴揭王胖子的短。王胖子脸一红:“我乐意,我这人天生就有恋脚癖,一天不摸大翠的脚我就睡不着,你管得着嘛!”小鳖噗哧一乐:“恐怕你丫不仅仅是有恋脚癖吧,大前儿 个晚上,也就是咱们从局子里出来的那天,谁跪了半夜,然后又被 逼着喝了大翠的洗脚水呀?”这下王胖子可是真挂不住了,脸红脖子粗的吼:“你丫能强到哪儿啊,有种你把裤子脱下来,让大伙儿看看,是谁的屁股上吃了五十笤帚疙瘩?是谁那天晚上说呢:‘小花,我自己打自己给你出气还不成嘛,不用你动手,我怕你累着了!’”
听仨小子一番互相揭短,我才知道大翠、二红、小花这仨泼妇,不但经常虐待我这三位兄弟,而且还常在背地里交流修理男人的经验!唉,这年头,女人都快上天了!
“你说,那些恐怖分子会不会真要炸地球啊!”瘦猴问我。
“这可难说,咱天下男人都被逼到喝洗脚水的份上了,啥事做不出来呀!”
“那咱们可就要统统完蛋了。”小鳖面现忧色。
“都是那帮娘们儿惹的祸,她们不是狂嘛,让她狂,让她篡 咱们的权,这下好,碰上极端份子了……连咱们也得跟着倒霉!”王胖子气呼呼的。
“男人不发威,她们还当咱是病猫呢!”瘦猴昂头挺胸,一副睥眸全天下女人的架式:“女人算个啥呀,还是咱们男人屌!”
“屌,你给我们生个孩子试试。”小鳖为难瘦猴。
“生孩子算啥本事,没我,小花她能怀上嘛?”
“当然能,有我们大伙呢,我们可以进行义务劳动;绝对不会向二红索要一点报酬!”王胖子说罢,极为解气的大笑。
“别扯远了,说正事儿,你说那帮恐怖分子若真跟女人们兑起来,咱帮谁,站哪边儿?”
“谁也不帮,咱就看热闹。”
“不,哪边风硬咱就帮哪边儿,咱就借风使船当回墙头草了。”
“不行,咱谁呀,能干那种汉奸二发尾子勾当?咱得坚持原则,为真理,为全人类的幸福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仨小子一番扯淡。之后瘦猴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问我:“喂,你们张怡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弄不好已跟那帮恐怖分子兑起来也说不定?”
我一惊。王胖子口臭,道:“也许被抓了俘虏,这时正被人**呢!”我说王胖子我操你祖宗。王胖子恬不知耻:”去,你去,我支持你,全土里埋着呢。 !”小鳖说话一般比较慢条斯礼,他说:“对了,瘦猴刚才放的那段录相上,不是有船吗,船上的人会不会就是张怡她们呀,没准儿那些恐怖分子就藏在——”
没等小鳖说完,我已冲出门外窜进电梯,我吼:“还他妈愣着干啥,快跟我走!”
掀开一处下水道井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但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换好潜水服我第一个跳了进去。里边黑乎乎的,极其闷热。我心里直犯嘀咕,那些恐怖分子怎么会住这里呢?因是污水沉淀池,这里的水流势颇为缓慢,但淤泥却厚,直陷腰腹。瘦猴的机器人就是在这一带失踪的。他带来了防水性能极佳的红外线遥感器和卫星定位系统。倘若能查出机器人所在的位置,多半就能揭开这水下的秘密了。
嘀嘀,红外线遥感器上的信号灯亮了。定位系统的罗盘指针指向左前方。我们不约而同的一惊。王胖子压低声音问道:“这里不会真有恐怖分子吧?”听他的声音,好像有点怕。我们都没吱声,手心晨各自捏着一把冷汗。这样又向前走了十几步,洞内突然一亮,一盏红灯出现在眼前。灯亮处,是一条污水管出口,但那里却没有污水排出,位置也略高,里边黑洞洞的。我们小心奕奕向前靠近,刚靠过去,红灯突然灭了,随即是一阵尖利刺耳犹若警笛的嘶鸣。王胖子吓得叫了一声:“妈呀”,折身想逃,不成想身子太笨,一头栽进了淤泥里。
静,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良久,洞壁上传出一声娇滴滴的问讯:“谁呀?”是女人的声音。王胖子从污泥中爬起,壮着胆子说了句:“你老子”。
“请进吧,”那声音娇嫩动听。
我们面面相觑,互视了良久,之后王胖子才颤声问:“咱进不进?”
“管它呢,进!”瘦猴倒不寒乎。
“咱不会有去无回吧?”小鳖颇有些犹豫。
“想回你回,没吃够小花的笤帚疙瘩是怎么的,还有王胖子,大翠还给你留着洗脚水呢,你不喝别人可就抢着喝了。”瘦猴挖苦那两位。俩小子急了,恼恼的说道:“就你小子能,操他个狗日的,走,谁胆小谁是大姑娘养的!”王胖子只是瞎咋呼,但却不敢向前迈步。
因为惦记着张怡,我没说话,打头钻了进去。仨小子随后跟进。身后,轰隆一响,再回头,我们的退路已经被堵死了。之后,又是一声娇笑,听得人心里毛悚悚的——那些恐怖分子照理说该是男人呀,怎么听到的竟是女人的声音?正这么想着,洞内突然发出呜呜啸响。一瞬间,我们忽然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身子随之不由自主飞了起来,箭矢般直向那黑黝黝的洞道深处射去。那一瞬间的感觉,不仅仅是恐怖,而且还有一种正从什么地方穿越过去的感觉。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人类从产道中降生。不过这一刻的感觉却是逆行的,好似重新回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