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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二十年前的事记不真切,时间和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可能会有误差。在那个建筑工地干了半年后又带了一批书回家。此后的几年间就没出过远门,每日里就是看书、种田之类。其间父亲他们那个单位不景气,工人们没工作,每个工人就承包了几十亩地,有些上百亩。于是一群老知青和其他工人便都拖家带口成为农民,日子过得还行,因为他们的土地比当地老百姓要多出几倍,收入上比大多数城里普通工人要好上一些。

那段时间父母在那里承包了二三十亩地,菜在老家种了九亩,经常是两头跑。你母的收入规他们,我那九亩的零花钱就由我支配,无非也就是跟一群同龄人打酒来喝,买些杂书来看之类。因为1989年来京参加过个笔会,认识了些笔友,这期间与峰儿和冬瑛等几个写字人长有书信往来。还有个叫文玲的,山东人,笔会让人认识的,女孩生得挺水灵,笑起来非常灿烂,留下很好印象。也给她写过封信,但没回。大概三年后吧,突然收到文玲的信,信上说几年前她从北京回来后就调动了工作,然后结婚生子。信中有她寄来的抱着一个小孩儿的照片。她说她几年后回原单位办调动手续,才收到菜刀的信——这是一个迟来的回复,认识时是个女孩儿,回复时已为人母。读那封信时笑得肚子疼,满床打滚。想大概这就是人生吧?一场极其有规律的阴差阳错!没手机、没QQ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主要依赖书信,而那时的邮政的确不敢恭维,偶尔便会出现一封信寄出几个月对方却收不到或是收到其他朋友的信,一看日期却是半年前寄出的情形——菜刀的第一个女朋友差不多就是这么让邮政耽误的。那女生叫兰,就是前边提到的那个初中毕后给菜刀写信的同学。她成绩好,同学期间一直是班上第一名,第二都没考过。她读了师范,几年后临毕业前她家里给她找了对相。她当时不是很乐意,就写信来问菜刀该怎么办?一连来了三封信,但都给邮局卡住了,所以菜刀是三封一块收到的。于是看罢就回了一封,说你想想清楚,实在不想嫁别人嫁菜刀也成。然后收到她回信时见信上好多泪痕,说是见菜刀不回信,灰了心,跟另外的人把婚订了……于是一个从没拉过手的女友,后来做了他人妇。这都是无法避免的,在家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师范毕业生几乎是不可能嫁给一个农民的,首先家长那一关就过不了,而且菜刀那时性格还未定型,未来万分渺茫,的确给不了她一点承诺。

于是只能记下她的好,记下那几年里她写来的一箱子信,记下她所有鼓励与祝福,走好自己的路——她应该是菜刀这一生里第一个老师。在父母、学校,在周围的一切都给菜刀否定的那几年里,她支撑了菜刀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生命里因为曾经有她出现,才会有菜刀余生的不堪与精彩。

94年的时候,菜刀一人种了九亩棉花,养了四头猪。那年的猪突然价格飞涨,但我养的那四头,却给人毒死两头。那年的棉花价格突然翻了三倍,只是棉铃虫出奇的多,天又大旱,所以收成只有往年的一半左右。同样是那年秋天,收到一个杂志社的来信,说是他们要培养编辑记者什么的,交八百元学费,就可以由他们保送去国内中文系最好的一所大学读书……于是就把棉花卖了,再次到京。好歹也算出出疹子吧,也看看大学是怎么回事儿,那些教书先生是不是还跟初中小学的那些先生一个吊德行。

去卖棉花换学费的途中发生了个小插曲。当时我们的拖拉机正转弯,对面来了一辆拉水果的三马。满车的水果上坐着三个人,此外还有司机。司机可能是喝醉了,见我们的车拐弯,那司机一慌,就连人带车摔到了五六米深的桥下。四个人都受了伤,一个腿骨折,一个脑震荡,一个被倒翻的三马压断了肋骨,当时若不救下来,他会因肋骨受压迫造成呼吸困难最终死掉,另外一个是轻伤。

当时真不敢救那些人。因为只要救了就会被讹,就要赔钱,连我们的车,车上四家人的棉花都得给扣下。没办法,这是中国特色,救人你就得承担救人的责任。于是我们车上四个人,有两个开车走了。菜刀和另一位有疝气的乡亲把车下那人救起来,然后有疝气的乡亲钻进庄稼地跑了,奔跑途中疝气发作,裆中蛋蛋大如气球,他就那样穿越十几里庄稼地跑回了家——没办法,当时怕啊,究,怕赔不起钱,虽然责任不在我们。

菜刀在公路上拦车,拦了好多辆,最终才有一辆停下来,将那四个人送去医院。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我们车上那四个人一个也跑不了,赔了被救的那些人四千块住院费——四千块买回四条人命,应该算是赚了吧,总之不赔,心里踏实。

医院的事一了,就跑北京混大学了。只是人极懒,养成了上午不起床的坏习惯,所以那段日子里凡是上午的课都没去过。另外当时入校晚了,没能跟班上同学分在同一宿舍,而是住在某校学11栋一楼一间类似于学校招待所的宿舍里。那个宿舍人来人往人员极不固定,有到国外读博的外地学生到北京办签证临时住上十天半月的,有东北那边大学毕业考研到这所学校图书馆找资料临时住上几个月的,有本校毕业的学生找不到工作没地儿住、晚上各宿舍转着找空位的,那时各宿舍都不是很计较这些,经常有陌生人大半夜里推门进来,看哪张床临时没人住,躺下就混一夜。其中有一天来了本校地理系一毕业生,拎着个录音机,爬上二层床一个空位便开侃,开口闭口都是“我妈说”如何如何,第二天那人一走,同宿舍的说那人就是给“笑脸”谱曲的作者,是不是真的没考究过,对那些不太感兴趣。

宿舍里人来人往,便能接触五花八门各色人等,比如一位某省党校所谓的副校长,尖嘴猴腮三角眼,面色蜡黄,声音尖细刺耳,怎么看都像个骗子,而他也的确不务正业,迷上了笔迹学鉴定,并称自己是当时国内最著名的三大专家之一!甭管真的假的吧,通过闲聊瞎逗,从他那儿大致上便学了些笔迹学方面的粗浅常识。

再比如隔壁一哲学系博士,专门研究佛法的,中国佛教协会会员——有宗教信仰的人大多比较热心,喜欢“开导”别人,于是菜刀就成为他的“开导”对相。那人经常过来闲聊,在菜刀对面床上一坐,便开始宣讲所谓博大精神佛法,且说菜刀与佛有缘,心有佛性早晚得皈依之类……菜刀却不信,问他:假如这世上有佛祖,凭什么不是我菜刀呢……

我床对面上铺,则是个基督徒,英语系博士,从外教那儿找来了信仰。佛祖派来的那人度化不了菜刀这种废柴,基督便上阵了,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菜刀跟主有缘之类……

没有玩世不恭的意思,也不是执意要跟哪种宗教过不去,总之菜刀认为自己跟谁都可能会有缘。但缘就是缘,不是其他。任何说教菜刀都愿听听,了解一下,但若让佛祖或主什么的骑咱脖子上屙屎,那没门——菜刀性格不允许他自己匍匐在任何一个崇拜物面前——我可以了解你,可以尊敬你,但我绝不是你的奴才,绝不会对你言天计从,就算天王老子也白搭!

就那样跟佛教和基督教擦肩而过,没怎么擦出火花儿,不过既跟那两大教主的徒子徒孙有了交集,说不定也会沾两位教主一点神性,心性里多了一半分宽容跟慈悲。

菜刀宿舍旁边的宿舍里,出产过另外一个“神人”,好像叫张勇。地理系的,毕业时成绩做了手脚,把倒数第几名的成绩给改成正数第几吧?然后那孩子毕业了没找到工作,玩心却很大,于是找到国外一家在京的变速自行车的办事处。那孩子特能侃,说是借我辆车骑骑,我给你们验证下车子性能之类,侃晕对方一车在手,那孩子就开始周游全国,从最东端到最西端,然后又从最北端到最南端,跑到珠峰脚下时,那孩子甚至从登山队那儿借到登山器材,一人独自爬到了八千米多一点高处——这一趟周游全国他用时半年左右,而且是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这样的奇人差不多就该当神人看了。但还有更神的,这人回来后把从前的学业捡了起来,复习了大概一星期多一些,然后考北大研究生,居然考了第一名。但北大方面要录取时,一查他大学成绩单,有造假嫌疑,拒收。于是这边学校的老师又找到北大方面说情,笑称:“看看,我们这边成绩最差的学生,到你们这边都是第一”——这句话在当时算是一句经典,那个叫张勇的同学,也因为这件事成为一个传奇。他性格应算是非常狂放的那种,那时偶尔就会在楼道里见他强拉住一个女生往宿舍里拖,且说些“怎么着,今晚跟我睡吧?你丫敢说个不字,明天我就跟你领结婚证”之类——他的那种性格让我心羡,后来行事或说话时,自觉或不自觉的便受到他的感染。

另外就是帖子中那个梅,也是在那个学校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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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没生育能力——借种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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