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我敬的酒，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样子。思忖的表情。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打百元的人民币，放到我面前，说：“你的收下。”

我把钱拿起，放回他面前，说：“山本，平白无辜的钱我是不收的。”

他又暗示性的拍拍沙发，说：“你的陪我，我的该谢你。”

我把脸放冷一些，说：“山本先生，你下午说是请我喝酒呀！你请客，我应当感谢你才是呀。我跟你出来，就是和你喝酒的。我可不是在这种场合赚钱的女人。如果那样，我何必到你公司超负荷地做事呢？”

他听了，沉默了。可他并不罢休。又喝完两杯后，起身坐到我这边的沙发上，就要把手放我肩上。

我刷地站起来，厉声说：“山本先生，如果你没喝醉的话，就不该这个样子；如果你喝醉了，咱们就各自回自己的家吧。”

他瞄着我说：“我的在中国没有家，今晚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说：“这就不对了山本先生。这种地方只能聊聊天，如果想邪的歪的，公丨安丨局抓到你会治罪的，好了，咱们喝酒，咱们喝酒就只喝酒！”

从那天以后，他不再单独约我出去，而且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到月底也没给我红包。

尽管这样，我觉得他不会炒了我，因为我的工作确实出类拔萃。他是做生意的，说到底少不了真正干事的人才。日本人效益观念特重，对我这种敬业的员工，心里是器重的。到下个月末，他又恢复了我的红包。

我默默地看着汪静。

我在想，一个水水灵灵的小姑娘，在山本那个胖子手下干，总归是凶多吉少。可汪静要工作，要实现自身价值，有什么办法？？

80）

汪静讲得有点累了，说，到外面走走？

我说，好啊。

我们在医院的院子里走着。上海的上午，冬天有点冷。小北风吹得汪静耳厕的细发一动一动，就像吹动稻田里的幼苗一样―――从侧面看少女的这个部位，真是生机盎然―――尤其是像汪静这样的少女，侧面脸部轮廓是一道优美的曲线………

那边不远处，有几个穿白大袿的姑娘在说笑，还时不时地朝我们这边看―――嗯？小护士也在里面。

我忽然灵机一动：晚上江苏老总请客，何不把小护士叫上？

我把这个灵感对汪静一说，汪静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我：叫她去陪你喝酒？―――有我，赵秘书，李芳，三个还不够？

我说，不是陪我喝酒……

那还是陪谁？陪江苏老总和山本？他们又不认识。

我的意思，不是让她陪喝酒……

那让她去做啥子？……噢，你看她长得肉都都的，说话又爽快，想打她主意？―――上海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哦！

你想哪去了？我是看她服务态度不错，一起吃个饭意思意思。

汪静说，这你就不懂了，一般情况下，请姑娘吃饭，不但不是给姑娘意思，而且是让姑娘付出。现在的少女谁都知道，和非亲非故的男人吃饭，实质上就是陪，男人要另外给姑娘意思下才行的。

我自信地说，汪秘书，你这个现代法则，对我不适用。

汪静说，何以见得？

我说，我在本贴开头就说了，我作为年轻男人，魅力大得很。我和女孩子在一起，会让她们愉悦，会让她们兴奋，甚至会让她们幸福。否则，就不会在一夜之间与幸子合二为一！

汪静用眼斜瞄着我：哼，同样，你的法则对我不适用！我倒没觉得和你在一起有啥子愉悦－兴奋－幸福……

我居高临下地上翻着眼睛看汪静（就像姚明坐在场下时看赛场的形势一样）：是吗？

当然。

那怎么我觉得你这两天脸上充满愉悦－兴奋－幸福？

你瞎说！！！

瞧，你的脸又泛红了，你的眼睛又放光了。

你―――你是个坏孩子！！！

呵呵呵呵，我大笑―――汪静，你又坠入一个法则。

81）

汪静知道我说的法则是什么。她的眼睛避开我的眼睛。脸上若有所思。

她瞅着远处那几个聊天的护士说，好了，不和你斗嘴了―――斗不过你。你不是英雄么？且看你如何把小护士请去喝酒吧。

这绝对难不倒我。

我和汪静走到白大袿们身旁。她们几里哇啦说上海话―――我还真听不懂上海话。

我笑望着小护士。我先不说话。

小护士看着我，用普通话问：有事？

有。

什么事呀。

头上的伤痛了，是不是发炎了？

好，你回病房，我去叫医生。

不用叫医生，你帮我看看就行了。

这是医生的事。

哎，就是看一眼。

好吧，回病房！

回到病房，小护士让我坐到床上，帮我解绷带。这次，她的胸离我远远的―――两手伸得长长的，嘴角还有调皮地笑―――那是告诉我―――还想吃我豆腐？没门了！

我的眼睛斜瞄着那呼之欲出的山包包。

小护士说，你中风了？

嗯？没有啊。

没有，怎么眼斜了？

噢，是这样，我这眼睛是有点毛病：好像里面长了吸美磁场，遇到美好的事物，眼球就控制不住地转过去―――哎，你有办法帮我搞点药行不―――后谢！！！

小护士被我逗得格格笑起来―――这一笑，身子一动，丨乳丨房又碰到我的脸上。她的胳膊也不那么直了。说，有的，不过，很贵哦！

82）

我说，生命诚可贵，健康价更高。只要治我的傻眼病，钱算什么？

小护士的一双小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的，我帮你弄个药方，改天给你。不过，我要提醒你呀（她的眼缝里的光投向汪静一点点），在伤好之前，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我装糊涂：不该做的事？什么事呀？

没想到，小护士直爽得很：男女之事呗！

我偷眼望汪静，汪静正幸灾乐祸：哼，碰到对手了吧？

我说，哎，对了，小妹妹―――SORRY―――我这样称呼惯了―――这回我要感谢日本人―――没有他，我怎么认识你啊。

日本人？小护士一怔。

对啊，前天我住院时，有个胖胖的人，就是那个朝我弯腰快到脚面的人，就是日本人，叫山本。

山本？山本五十六？

呵呵，你还有点历史知识。他不是山本五十六―――他是―――山本五十七―――呵呵，你就记住他叫山本就行了―――你和日本人吃过饭吗？

………没有。

想不想体验一下？

那有什么好体验的？

哎，你只在电影上看过日本人跪着吃饭吧？你没面对面地看日本人跪着吃饭吧？你没吃过日本料理吧？可有意思噘！

小护士显然被我吊起了胃口。她不吭声了，动作变得更轻柔。绷带快解完时，她说，没事，快好了。

我乘胜进攻：今晚山本请我吃饭―――是陪罪饭―――他把我弄伤了―――到大渔去吃正宗的日本烧烤―――可好吃啊―――我想请你一起去―――这可是我第一次请你啊！！

小护士沉默好一阵子，说，几点？

晚上六点。有宝马来接咱们。

特微妙地，小护士的丨乳丨房向我脸上碰―――这主动的碰―――感觉就是不一样！！

小护士走后，我无声地用一双自豪的眼睛看汪静。

汪静的眼睛也无声地看着我。

那眼睛告诉我：你这家伙肯定是个魔鬼！！！

好半响，汪静说，谁给你说去吃大渔？李芳说了吗?

我说，这不是为了吸引小护士吗？现在吃饭在哪吃还是一句话的事？

说着，我打开手机，给李芳打电话。

84）

我用百分之一的眼光看看山本，他不动声色，胖胖的身子堆在那儿，可眼睛已不知瞄了小护士多少次。

小护士对日本人有几分好奇，也悄悄地看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