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宇良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纯属多余。许诺还在气头上，话都不跟他多说维持冷战，更别说送他去机场了，连机票都没给他订。
“也好！省了机票钱。”梁宇良无所谓，到了点就拎着行李出门假装去机场回广州，上了的士又转到了龙承章那儿，躲了一天，次日晚上跟他上了海南的飞机，同行的，还有那三个模特儿。
聊了下，另外两个，一个叫温蜜，一个叫肖婷。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操，这几个妞质素不错啊！HOW MUCH？”梁宇良悄悄跟龙承章耳语。
“3000，包吃住玩和机票。”
“便宜呀！”
“便宜个屁！不是花你的钱，你就管爽不管我死活！3000块是我下面一个熟练木工的一个月血汗钱！还包吃住玩，你知道住多少钱吗？打了折还6000一天！还有吃的，肯定都是海鲜大餐，好酒好菜！她们可是边享受边赚钱啊！”
“只叹不是女儿身呀！”梁宇良吐了吐舌头，一边开始研究那仨模特，说：“我要那个，碎花裙子那个，有点学生味。”
“那个不行，那个我要安排给黎伟，处丨女丨。”
“操！这也有处丨女丨？”
“人造的，你可别点破。到时候配合着点。还他妈学生味儿，这几个都是学生，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而且还是在校的！”
“道德沦丧啊！”
“别在那儿假惺惺！有市场才有供应，都是被你这样的败类整出来的。”
“黎伟怎么说也是咱同学，没必要整得这么到位吧？还安排处丨女丨？”
“当官的都这副鸟德行，我估计他也好这口。”龙承章顿了顿，说：“我这边看上了块地，家里的实力远远不够。成功与否，就得看黎伟这边肯不肯帮忙了。”
梁宇良笑笑，换了个话题：“怎么这两天都没见你老婆在家？又吵架了？”
“嗯，天天吵架，搬到酒店里住去了。”
“你是吵架还好，我这边是冷战，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你那为什么吵架来着？就因为你来海南这事儿？你怎么能让她知道？”
“不是为这事儿，为我家里的事儿……”龙承章叹了口气：“其实海南这事儿我之前也跟她沟通过的，她知道的。男人在外边做生意，这种应酬在所难免，她就算不支持，也得理解。当然，到时上了床我也不能告诉她，这也是她的底线。”
“你就不能不上床？”
“滚！花了钱的不爽白不爽！身体上偶尔出出轨，有益身心健康！”
“那是那是，咱没凌兰语那觉悟，忒小农，能吃的绝对不浪费。我估计吧，那晚上他跟汪文燕出去，也没办成事。他这人骨子里就是个柳下惠，只玩暧昧不上床！”
海南。
无外乎蓝蓝的海，蓝蓝的天，这些对于龙承章他们这些在海边出生长大的人而言，毫无吸引力。
滨海山庄派了台加长悍马过来机场接，司机竟然还是个一米七五的高挑美女。
到了那儿，才发现滨海山庄并不滨海，而是地处深山野林，是一个极度奢华的独栋别墅群，后面是高尔夫，一望无垠的大片绿地。龙承章定的三套别墅，独门独院，私家泳池，地面上只有一层，除了屋顶，是纯玻璃房，只有个超大客厅和一个超大卧室。地下是酒窖，摆满各种名酒，包括拉菲，当然，这是自费的。
“操！连厕所都是玻璃房！老子撇条咋办？”凌兰语东瞅瞅西望望，像进了大观园。
“真没情趣，那是让你躺床上看美女洗澡的。”龙承章是第二次来了，有经验。
“都是透明的，办事不怕别人偷窥？”
“别土了，独门独户的关上门，每一户外边都有管家，苍蝇都飞不进来。你喜欢在哪办就在哪办。”龙承章得意的摸了摸下巴：“上回是我们商会的几个老板合伙邀请政府的三个官员来的，六个男人加六个女人，露天裸体PATTY，红酒，女人，性。”
“糜烂啊糜烂，怪不得当官的过节都往海南跑。不到海南，不知道自己身体好啊！”
“现在限制了公务员出国，那当官的也没啥地方玩了，除了上京进贡，就是海南糜烂了。当然，不是公费报销，就是企业买单。所以海南的酒店，一到春节都是10倍的房价，还供不应求。”龙承章看了看手表，说：“时候也不早了，除了她，你选一个。”说着就护住了小静，让梁宇良先选。
“老板先选！”梁宇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是他买单。
“扭扭捏捏的干嘛！又不是选老婆！”肖婷有点不屑，俏目一瞥：“我喜欢你多一点。”说着就挽上了梁宇良的手臂。
梁宇良鸡动了，多好的姑娘啊，太善解人意了！
龙承章心想这模特跟小姐也就差不多的性质，有点担心的问小静：“嗯，手术做了还行吧？”
“放心吧老板，没问题。”小静点点头，无所谓的耸耸肩。
“还记得你的第一次该怎么表现吗？”龙承章还是不放心。
“要不我们演练演练？”听到这话，小静似乎有点愤怒。
“那倒不必，你现在是一级保护动物。”
“男人才是动物！”小静扔下了一句，自己走去泳池边的沙滩椅上躺下了，让气氛十分尴尬。
“好了好了。”龙承章脸上有点挂不住，招呼着：“我们各自回房吧。”说着，就搂着温蜜走了。
肖婷当着梁宇良的面，在泳池边上，脱了个精光。
“先游泳？”她笑笑：“我还没试过裸泳。”
“你先游，你先游。”梁宇良不敢正视她的美丽，有点脸红。
肖婷“哗”地一声就投进了泳池，夜色下，蓝蓝的水透着她曼妙的胴体，像只美人鱼。
梁宇良换了泳裤也下水了。
游了两圈，肖婷缠了过来，柔若无骨。
梁宇良有了明显的反应，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这样。”肖婷把手伸进了他的泳裤，卸掉了他最后的防御：“别把这事当成了买卖。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一夜情的朋友，放开点，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快乐，精神上的快乐，物质上的快乐，还有肉欲上的快乐。”
第一次，泳池里，哗哗的水声，掺杂着两人喉咙里低沉的呻吟声。。
完事了，肖婷也不穿衣服，赤身裸体的躺在泳池边，月亮偷偷的露了出来，月光洒在她汗津津的胴体上，美得发亮。
“你结婚了吧？”肖婷拉过他的手，看着他无名指上闪耀着的戒指。
“嗯。”他点点头。
“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肖婷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上。
“嗯。”他点点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死了的人。原来，还有心跳。”肖婷淡淡一笑，凄美。
“……”梁宇良突然觉得有点冷，点了根烟，递进她的唇。
“我想来点酒……”肖婷深深地把吸了口烟。
“去拿吧。别拿拉菲，咱消费不起。”
“放心，我现在的身份不是酒托。”肖婷笑笑，拉着他一起走去酒窖。
喝了点酒，梁宇良突然变得十分忧郁，他开始喃喃地诉说着自己的不顺，喋喋不休，对着身边这个陌生的风尘女子。
“别这样。其实男人都这样……我遇到过很多客人，他们并不单纯只是想发泄身体上的欲望，更多的是，心理压力。刚入行时，我遇到过有个50多岁的客人，跟我聊了一个通宵，斋聊，聊他的事业，聊他的家庭，聊他可爱的小女儿，聊他不争气的大儿子，聊得很开心，临走时他多给了我一千。那时候我觉得那人忒傻，后来接触客人多了，我才开始慢慢理解了。”肖婷把酒杯里的红酒洒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凄然一笑：“对了，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年轻，也是最帅的客人。”
她用舌尖轻舔吸吮着那顺着他肌肉脉络徐徐滑落的鲜红液体，有点甜，有点涩，夹杂着年轻男子的汗水咸味。
“又来？”
“我想要！”
第二次，酒窖，木地板上。有木香，酒香，还有女人香。
梁宇良觉得自己的骨架都散了，这是久违了的满足和快感，使全身的毛孔都兴奋得舒张。
“我想听故事。”
“多大个人了，还要姐姐讲故事哄你睡觉？”
“我想听你的故事……”
肖婷的故事，很俗：家境贫寒，读书没钱，从陪酒做起，然后是酒托，最后做了模特。这种没名气的三流模特，主要收入，不是来源于走秀和拍照，而是来源于饭局和陪游。杂志上，网络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太多太多这样大同小异的情节和桥段。
梁宇良静静地听着，再静静地帮她拭去眼泪，什么都没有说。看她说累了，躺在自己身边，蜷曲着身子，像只受到伤害的刺猬。
龙承章那边，他只是单纯的把温蜜当成了泄欲工具，到了别墅，也没多说话，草草了事，然后独自一人下了酒窖，开了瓶红酒，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想着些什么，一直到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