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快去睡了啦,明天我也要上班了。”说着我伸了个懒腰,今天是真累了。
“嗯,睡吧,明天7点叫你。”说完就帮我盖好被子。
“晚安。”
“晚安,丫头,”大叔说完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可是关门时还不忘说,“别让它欺负你。”真是可爱的大叔,心说,大叔,谁都抢不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不过,你会吃醋说明你在乎我。想到这,我幸福地笑了,开心地睡去。
又是一个周末,转眼假期已过将近一半。姐们都回学校了,考研、出国,各自努力着,只有我始终抱着投机取巧的心态,梦想着不用花太多心血就能考上公务员。
和姐们约好一起去798,好久没有聚一块了,老大还特意强调要带家属。大叔算是我的家属吗?可是他今天有重要会议,就算是也不能来。
看着他们三对恋人亲密、幸福的样子,我很是羡慕、嫉妒。为什么我和大叔就不能这样手牵着手悠闲地玩耍呢?他总是很忙,连那次北海道之旅也是去谈生意的,偶尔有时间陪我逛街,也不会像情侣那样十指相扣,我们只是肩并肩走着,最多他也只是揽下我的肩膀。尽管他很体贴也蛮幽默的,可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有时我会自我安慰地想,他没谈过恋爱,没经验,没办法。但是我和他是在恋爱吗?有时我怎么感觉他对我就像我对Teddy一样?
“嘿,老小,家属怎么不来啊?”小善八卦了一句。
“哪有什么家属?”我狡辩着。
“你们都住一起了还不是啊,那怎样才算?”其他人也不依不饶地。
“我们不过住在一套公寓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我的情绪就低落了。
老大很快察觉到,便问,“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啊,连架都吵不起来。”这是实话,大叔从来不会和我吵架,他总是让着我,如果我实在惹他生气难过了,他也只是沉默不说话,要不轻轻搂我一下就去工作了。我想,大叔不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可是也过于沉稳。我这个从小就在家和爸妈斗嘴的,到他那竟一时适应不了,常常觉得自己理亏,还表现得很专横。爸爸妈妈的婚姻是在不断争吵中度过的,所以她总希望我和表姐找到一个能真正照顾我们的人,不让我们受委屈,可她不知道,如果夫妻之间不斗嘴,生活将失去一大乐趣,即使这种乐趣伴随着痛苦。
我们才刚开始逛时,接到大叔电话,说一起吃午饭,王梦琳来北京了!我说不去,还在电话里损他一顿,说不让我和朋友玩之类的话,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
谁料我们逛完去找地吃饭,路过一家粤菜馆时,竟看见大叔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大美女一块出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王梦琳?
“那不是你大叔么?老小。”姐们见过我和大叔的照片,很吃惊地问,“旁边的是谁啊?”
“好漂亮啊”,“好有气质啊”,“身材好好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着那个美女,突然意识到我的存在,就都住嘴不说了。其实她们不知道,当时我的感觉和她们一样,“他们真的很般配”。
我看见大叔把她送上一辆奔奔后,就开着自己的BMW往公司的方向走。心想,他们也没发生什么吧,就吃顿饭而已。然而,当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吃饭聊天时,我一个人沉默着,心里很失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是心不在焉的。突然,有人提议晚上去KTV,为我补过生日!这也是我们寝室的一个传统,每当一个人过生日时,大家就聚在一起,凑份子买个蛋糕和一大堆零食,边吃边聊,还总是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因我生日正处在恐怖的考试周,大家决定今天补过,我心里很是感动,能和这么多人一起过生日呢。可脑子里却一直回忆着大叔给我过生日时那温馨的情形,心想,他在干什么呢?晚上还和那个王梦琳在一起吗?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晚上KTV通宵,寝室给我过生日,不回去了。”
“非得通宵吗?”他很快就回我。
“对啊,好不容易聚一次,多玩会。”
“那要注意安全,多喝水,别把嗓子唱坏了。”大叔不知道,我在KTV不唱歌,因为嗓音不好。
“知道了。”
“你在哪,唱玩了我去接你。”
“学校对面,麦乐迪。”很奇怪,今晚我并不想和大叔说太多话,似乎在赌气。
“唱玩了给我电话,不要喝酒。”大叔总以为去那种场所就是喝酒的,殊不知这不是普通学生的消费水平能承受的。不理他,我心想,不让我喝,今晚我还非得喝。
我去柜台要了两瓶洋酒,就看了下价钱我勉强能承受,连牌子也不顾就刷卡了。只依稀记得,仿佛是威士忌。可怜郝局给我的工资卡,一下就刷没了。其实虽说是工资,也就象征性的,勉强能在四环租一间十平的房子。
我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大家都劝我别再喝,可我不听。最后还是老大抢走酒瓶,可那时,我已经喝完一瓶多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想去拿酒,尽管知道自己已经醉了,可心里莫名的难过驱使我一定要用酒精去麻痹。但我一个没站稳,跌在沙发上,大家都慌了,有的给我喂水,有的在翻我手机给大叔挂电话。我记不清还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很着急,直到后来他们把我架到大叔的车上,似乎还和他说了些什么,我头倒在窗户上,看着大叔很难过地回到车里。一路上,他认真开着车,不时扭头看看我,却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大楼门口,我却突然耍脾气不肯进去,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我哄回家,要是在旁人看来,还以为他在诱骗一个小女孩。
我一倒在沙发上,Teddy就蹿到我怀里。我摸着它柔顺的毛毛,一脸醉意地说,“Teddy,还是你和我最亲。”
这时,大叔端了杯水给我,“丫头,喝点蜂蜜水,解酒的。”
看着他一脸的心疼,我却任性地不理他,抱住Teddy就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他赶紧上来扶我,我蛮横地推开,他却一下就抱住我,Teddy吓得立马掉在地上,“呜呜”地叫了两声。
“你弄到它了。”我试图挣脱大叔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放开我,”我一次次挣扎,却被他一次次抱得更紧,我的肩膀被膈得生疼。
“你不去找王梦琳吗,管我干嘛?”我见挣扎也没用,干脆醉醺醺地赌气说道。
“丫头,为什么喝这么多?”大叔的话里尽是责备和心疼。
“不要你管。”我双手环住他的腰,有气无力地说。我真的感到很累,心也累,我脑海里一直出现他们俩在一起的样子,为什么会那么般配?而我又是什么?
“那也不该喝这么多。”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们就这样站着抱了好一会,他把我扶到床上,用枕头垫在我后背,给我喂蜂蜜水。
“你干嘛不陪她啊,还来管我这个醉鬼。”喝了几口我就撇过头不再喝,没好气地说。
他叹了口气把水杯放下,看着我,眼里是心疼、是自责、是埋怨。他伸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喝酒的?”
“她才配得上你。”我自言自语道,抬头看着大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大叔依旧只是看着我,不回答。过了许久他才说,“丫头,你这样我很难受。”
“我不要你再对我好了,她才是白天鹅。”说完我就转过身,假装要睡。
大叔默默地坐在床边不走,也不再说话,在酒精的催眠作用下,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