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总是牵挂着阿勇,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幸好这两天手上的活也并不多,我得以抽出时间来关注别的东西。
关于如何治疗肝癌的东西。
我帮阿勇预约北京的医院,在网上搜索了解各种肝癌的治疗方法。
楼上的网友“自然乡村”给我留言,提到了刘有生老先生,我心里十分高兴。赶紧上网搜索了他的演讲记录,还看了看视频,基本了解了刘有生先生的“性理”之说,他主张个人的道德修养与心态,与疾病密切相关,想要治愈身病,首先必须把心病治好,这是事半功倍的法子。
中午和阿勇通电话的时候,阿勇说刚到省城,下午才能就诊。阿勇打算先到省城医院了解一下CIK是否适用于他父亲的病情,然后再去北京制定治疗方案并治疗。
我对阿勇说:“你说你把治病的希望都寄托在CIK上面,但是你有没有想过,CIK作为一项存在了近十年的技术,如果它能够治愈肝癌,中国还会有人不知道吗?可见它对肝癌的治疗效果是及其有限的,了不起就延长几个月的生命而已。然而我们要追求的是治愈。”
阿勇叹了口气,很有些无奈的说:“是啊。”
我把刘有生先生的事迹大致的告诉了阿勇。
然后我问,你父亲是不是脾气很不好,也容易闷着气在心里?
他说是的。
我对阿勇说:“阿勇,我们健康的时候,几乎没有认认真真的关注过疾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没有知识储备,在健康这个领域,我们就像是个小学生一样。但是我们必须迅速的学习,不能将生命交给医生。因为绝大多数医生对肝癌其实无能为力。他们甚至很多人根本不懂得人体。”
“所以,”我说,“我们必须学习。”
我不知道阿勇能明白我几分。我分明感觉得到他对于生命的无知。他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拥有着及其物质而无知的头脑,他以为他所看到的世界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事实上,他却不知道,那些旧有的观念已经死死的束缚住了他,使他被关在一个阴暗之地。
很多人已经在觉醒,然而阿勇内心的那棵小苗,成长得很犹疑,很缓慢。我不知道他是否需要失去亲人的痛楚来振醒他沉睡的心灵。我希望不要,代价太大。我不忍心。
所以,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去帮助他。
阿勇是没有时间关注任何别的东西了,他带着父亲东奔西跑,身心疲累。
我记得他有一次对我说:“我现在大脑思维有些乱,恍如隔世。”
那一刻我的眼泪就差点下来了。他所承受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所以,我必须做阿勇的眼睛和他的头脑。他没有时间,我有,我可以学习,我可以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我所能吸收到的一切也许有用也许无用的信息,我要消化整理,然后传递给阿勇。使他能在尽量多的信息之上做出判断。
我开始在天涯上寻找肝癌病人家属的帖子。我相信从他们的经历中,我一定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分享。
我看到一个叫做清谷幽兰的网友,写她84岁父亲与肝癌抗争的始末。她父亲七年前得了肝癌,因为发现得早,做了手术切除,然后一直吃中药,以及保健药调理。到第七年的时候复发了。后来又过了一年多,就去世了。期间还不小心摔过一跤,骨折了。
她的父亲是个脾气很坏的人,容易发火,不理解人,刚愎自用,家里人这些年为了给他治病花了很多钱, 心都操碎了。
也看到许多网友们的亲人在发现病情后短短的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内离去。
还看到许多网友在四处求救,在惶惶然的寻找可能疗愈的办法,在和病中的亲人一同受煎熬。
最后,在一个关于肝癌的帖子里看到了一段留言。
他说:“我有祖传的方子,这个方子治好过不少人,绝无虚言,如果有缘,请联系我。”
他把手机号码留下了。这是2008年的帖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种赤忱。我点开了他的资料,发现关于治疗肝癌的信息,他仅仅在这个帖子上留过一次言。
而看了一些他在别的帖子上的留言,发现他是一个做陶瓷生意的年轻人,2009年才刚开始创业。
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个小伙子叫做阿文,是广西一个乡村的人,目前在潮州做服装生意,方子是奶奶传下来的。如果需要的话,要从老家拿。
阿文说,他们家族有个能治肝病方子的事情,在附近是很出名的,去附近的镇上打听很多人都知道的。甚至有广东人慕名而去求方。
阿文细问了阿勇干爹的病情。得知他刚被确诊,还没有做过放化疗,并且也没有并发症后,他说,这样应该还会有机会的。
他把QQ号给了我。
不久之后,他说打过电话回家问了他父亲,父亲说,家里已经没有足够的中药了,有两三味方子,需要去附近的山上去采,家里这几天农忙,采完药还要晒干切片,可能会需要半个月左右。但是他也说,如果我真的需要,他可以去问问大伯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些,先拿来用用。
阿文还细致的告诉我哪些食品是禁口的,要他别吃煎炒的东西,不要抽烟,不要喝酒,青菜不要吃太多,不好消化,可以吃点瘦肉,但不要吃肥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