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这样？”

“你指的是什么？”

“他居然知道祁立出差了啊。”梅晓丽朝田乐乐别有用意地看了看。

这让田乐乐感觉很不自在：“怎么了？你不会怀疑是我告诉他的吧？”

“那我问你，祁立出差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啊。”

“那不就是了嘛。”梅晓丽忽然笑了笑，怪怪的笑。

“晓丽，你太过分了。”田乐乐突然生气道，“难道我会在朋友面前演戏吗？”

“你会不会演戏我不清楚。”梅晓丽看到乐乐的脸色在转阴，马上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误会了。我的大小姐，你千万别生气。不过，你准备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不去，虽然一直都没去过深圳。”

“肯定？”梅晓丽问完后又马上追了一句：“你能肯定？”

“肯定。”

其实，作为经历过婚姻折磨的女人，梅晓丽在听到田乐乐说出“不去”后，就已经断定：田乐乐渴望去深圳，和高明亮一起，非常渴望，因为她一直没有去过。

梅晓丽之所以这样再问一句，完全是碍于田乐乐的脾气。因为，她非常明白，夫妻说散就散，何况朋友呢？

事实证明，梅晓丽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待续）

21，

当天晚上，忙碌一天的梅晓丽，正准备洗澡睡觉，就接到了田乐乐的电话。

“晓丽，你睡了吗？”田乐乐在电话里问。

“马上就睡，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跟你说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梅晓丽听出田乐乐话语中的忧伤。

“我想和他一起去香港。”田乐乐解释说，根据高明亮的安排，先到深圳考察，因为局里打算采购一些设备。然后到香港游玩。这对她非常有诱惑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梅晓丽感到诧异，包括她们之间目前微妙的关系。

“你决定了？”

“还没有，想问问你。”可是从语气里可以听出更像是通知而不像是咨询。

“问我干什么呀？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何况，只是去玩玩，又不是干吗，对吧？”刚说完这句话，梅晓丽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怂恿和鼓励吗？

“那你同意了？”田乐乐高兴道。

“听着，乐乐。这是你的事情，不需要我同意或不同意。作为朋友，我只能说这么多。我的朋友越来越少，可不想再失去你，所以说，一切都你自己拿主意。”梅晓丽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如果非要我表态，我觉得你不该去，真的。”

梅晓丽以为，这番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应该能让田乐乐有所考虑。其实，她很想破口大骂：“你个田乐乐，脑子进水，还是大脑让驴踢了？两天前，祁立刚怀疑你，危机还没有解除，马上就又逮着机会出去野，什么人啊？何况，想去深圳，什么时候不能去啊？非要和那高明亮一起去？你是缺钱呢，还是缺啥呀？”

“其实，我也不是太想去。可你说，人家日程安排好了，机票都买好了，连那里的酒店都预定了，不去不就要浪费了吗？而且，而且高明亮说了，除了深圳，还可以去香港。晓丽，你知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坐过飞机呢。”

“你啊，真要到香港，简直就一瞎子。除了知道湾仔和尖沙咀，你还知道哪里？到时候，还不是听任那高明亮忽悠么？”梅晓丽想做最后的努力，劝说她放弃。

“我还知道金紫荆广场呢，从湾仔地铁站出发，步行就可以到了。”说话间，田乐乐显出几分兴奋和激动，“我做梦都想去那里，站在金紫荆花雕像前。”

“好吧，看来你心意已决，莫说十匹马，就是一百匹马也拉不回头了。作为最要好的姐妹，我提醒你，这件事儿，可千万别让祁立知道，要不，我看你们算是要完蛋了。”

“知道，我又不是笨蛋。对了，你也别对他讲啊。”

“知道了，你走了之后，我会每天祷告。”

“祷告什么啊？”

“祷告你早点回来，然后什么事儿也没有。”

“乌鸦嘴。”田乐乐娇嗔道：“不许瞎说”。

放下电话，梅晓丽不停地摇头：她实在搞不懂，田乐乐到底看上了高明亮什么了？

“说实话，就高明亮那唯唯诺诺又老奸巨滑的德行，打我八竿子，也来不了半点感觉，你田乐乐却当个宝，唉，鬼迷心窍。”梅晓丽自言自语。

（待续）

22，

广州某星级宾馆会议大厅。

祁立一番慷慨激昂的市场分析和形势判断，赢得了满堂喝彩。在场的业内专家，纷纷下座，上来握手：“年轻有为啊，还是年轻好，气势恢弘，又扎深根基，实在了得。”

祁立满脸谦虚内敛，边握手边说：“粗词糙句，纯属纸上谈兵，何况真正的市场是动态的，不是我们这些年轻人能驾御的。还望前辈们多指教和帮助。”

很快，广州当地数十家销售企业，与他们签定了若干意向性合同，场面异常火爆。

中午酒会上，杨泰平咬着祁立的耳朵说：“看来，进军广州市场的第一步，走得非常好，公司可能会委派你负责广州及周边地区的综合事务，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祁立点点头：“不管公司派我去哪里？我都会尽全力的。”

“昨天晚上，那小姐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

“什么？”祁立没听明白。

“我是说，咱得感谢那小姐，不然哪有你今天这样的发挥啊？”杨泰平端着酒杯哈哈大笑。

祁立觉得有些意外，却拿起酒杯，立即掩饰道：“来，杨总，感谢你多年来的关照。”

回到宾馆房间，祁立已大醉如泥。

等其他人退去，杨总上前小心地问：“祁立，你没事儿吧？”

祁立穿着西装，满身酒气，连鞋子也没脱，嘴里念念有词：“淫……荡……淫……淫…荡……”

“应当？怎么是应当呢？不应当啊。”杨泰平脸上滑过一丝奸诈，“睡吧，睡够了，就忘记了。”

关上祁立房间的门，杨泰平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电视，然后拿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串数字后，将它放在耳边：“高局长吗？您这是到哪儿了？”

“正在机场，马上出发。三四天之内，你们不会回来吧？”高明亮压低声音，害怕一旁的田乐乐听到。

“放心吧，不会。不过，我这次可是罪过大了，说出去，恐怕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你老兄就放心吧，那些物品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回去之后，我立即着手办这件事情，你就等着签合同吧。”高明亮说。

这个杨泰平，也就是杨总还做着某些教育设备的代理。国家宏观调控价格，规范市场后，利润虽然缩水，但因为是政府采购，杨泰平基本上是只赚不赔。作为投机行业的老手，他很清楚：利润便是指南针，指哪儿，就走哪儿。所以他非常需要高明亮这样的人。

“好的，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当然，好消息，绝对是好消息。”

“好吧，那咱就不多说了。不过，兄弟给老兄一句提醒：女人嘛，玩玩算了，别太当真，搞不好，引火烧身。”杨泰平在电话里如此提醒高明亮。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