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时候孩子差几天不到两岁。孩子去的时候,我就让孩子自己玩,我给她做饭吃。吃完饭我们就一起看电视,那时候正演还珠格格。小小的孩子剧中的人物全部认识,只要没有了小燕子的镜头,她就用稚嫩的声音说:小燕子,出奶(说来说不清楚,发音发成奶)。尔康出奶。看着女儿熟睡中的小脸。我想:夫复何求。
离婚后,他经常去我那里。有时一晚上不走。那个女人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也象我当初给他打电话一样说:我在外面打牌呢,今天不回去了。我明知道这样于我于她都不公平,可是我无力拒绝他。我对我由妻子转换成情人的角色感到羞耻。有一天,他躺在我的床上,说:我只有在你这才是彻底的放松。我悠悠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也许我潜意识里还想着也许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吧。
这样的情况下,我怀孕了!我跟他说了,他只过来看了一次。我自己处理的一切。这也是我对他彻底失望的转折。
我委托我在家乡的同学帮我找个份工作,办好了辞职手续。独自一人回到了父母身边。孩子留给了他父母照顾。我跟他说我要走的时候,他霸道地说:不行。孩子不能没有母亲。我说: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他说:你自私,为了你自己,你连孩子都不要了。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如果你为了孩子好,你怎么会忍心把孩子丢下去跟别的人鬼混。他无语了。
回来后,我换过几个工作。最后由一个同学引见,到了现在这个行业。说起来算是一个白领。在这个行业里,我已经算是一个资深的业内人士了。经常会有猎头公司会给我打电话,虽然我没有频频跳槽,但对目前的状况,我还是满意的。经常我会想起,刚刚离职的时候,铁饭碗没有了。没有一个固定职业,那时候孩子也不在我身边。我的前途一片灰暗。虽然有时候我会恐惧,但我一直坚信。我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刚回来的时候,我在离市区比较远的一家开发区的私人的小公司上班,每天要跑到很远的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上班。去商场逛街的时候,看着CBD区高档的写字楼,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什么时候我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上班啊。几年以后,我终于真的在这样的地方上班了,而且是全市最豪华的写字楼。
还有一次,我05年买了房子,因为不能贷款,我借了不少钱。虽然我的工资不算少,但毕竟是死工资,还要养孩子。在原来生活过的城市买的那套小房子也不能贷款。那时的压力很大。有一天我在街上(我还记得是在青园街的亚太酒店的门口)走着的时候,忽然想,我要在40岁的时候有房有车。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几年过去,我还清了借款,还买了车位,因为没时间考驾驶证,一直没有买车。如果想买,车也是可以买的了。
有时候,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情景,我恍惚觉得,世间的事情冥冥真的是有定数。我刹那间的想法,都全部实现了。上帝为你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必定为你开了另外一扇窗。
有人说,你的这点,是个普通人都能做到。的确。我现在的生活是普通人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了。跟很多其他大学同学相比,我的生活依然是比较寒酸的。但我一定不是那个最次的。而且,刚从单位辞职出来的时候,我的选择有多种,也可以做生意。以我的智慧和努力,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虽然大富大贵不见得,但一定能够让自己过一个不错的生活。但是,那样,我会付出比现在多得多的辛苦,我会没有时间照顾我的孩子(孩子上小学时我就已经把她从爷爷奶奶身边接过来了),会因此而变得商人气。所以,我凭自己的努力,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虽然,我没有过上奢华的生活,但我心安理得,我内心宁静。
说到我的女儿。屏幕前的我,都是一脸的自豪。女儿两岁多,我离开她。到七岁开始上小学的时候。那段时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每到放寒假或放暑假时跟我住一段时间,如果我放假,我也会去看她。女儿最经典的一段是:四岁的时候吧,幼儿园发了一盒字卡。刚发完就放假了,就来和我一起生活。我上班她就在家跟着我父母,我下班后就教她认那些字卡。三天的时间把一盒认字卡全部认识了,无论怎么从里面挑出来给她认,他都会确切地告诉你读什么。开学的时候女儿回去了,爷爷想教女儿认字,女儿说都认识了。爷爷不相信。结果出乎爷爷的意料。当即打电话给我,汇报女儿的成绩。我也很自豪。
女儿七岁的时候我把她接过来了。当时很多人不让我接,说你一个人带孩子将来会有很多困难。我坚持。我母亲也支持我。我母亲说,孩子来了我帮你带。我没有。我知道我父母的教育方式有很多缺陷。我从我父母家时搬出来在孩子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开始了母女的二人生活。
接孩子的时候还有一段插曲。那时候他们已经结婚,而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要接孩子的时候,他和他父母都不同意。爷爷奶奶从小把孩子带大,跟孩子有很浓厚的感情。爷爷早就放出话来,将来他住的那套房子是孙女的。爷爷激我:某某巴不得你把孩子接走,人家遂了愿。他也给我打电话:说你接孩子根本不是为了孩子好,是为你自己,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这样一句话把我激得又泪流满面。我没想过事隔这么多年他仍然是这样的想法。在他眼里我可能永远是不应该有自我的,我呜咽着说: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会跟我离婚吗?你有没有两岁的孩子没有父母或没有母亲是什么样子的生活吗?他实在说不过我了,恶狠狠地说:你去说服老爷子好了。就象我仍然是他的什么人一样。我被他这句话都气笑了。
在我的坚持下。女儿跟了我。
孩子小的时候我只要一休息,就带女儿出去玩,放风筝、轮滑、去公园、滑雪、爬山。有长假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去周边旅游,女儿小小年纪,比我姐姐家的孩子(比她大七岁)去的地方都多。只要能想得到的,我都会带他去。记得坐激流勇进的时候,那个滑水车从高空滑下时,女儿恐惧得大叫。为了锻炼女儿的胆量,我说服女儿,带着他又坐了一次,从心里克服他的恐惧。下来的时候,女儿说,妈妈,我好象没那么害怕了。
放寒暑假的时候,我会把她送到爷爷奶奶那去。总是跟着我一个人,没有对比,虽然我的优点他能学到,难免也会学去我身上的许多缺点。在她长大的那个熟悉的环境,她非常开心。爷爷奶奶的宠爱,当然还有他的爱,丝毫没有在她心里因为我们的分手留下阴影。
对于女儿,我从来不在女儿面前说他不好。家里人有时候会当着我的面说你爸爸如何如何。听到这样的话,我会把话题叉差开。随后我会交待给家人,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他父亲不好。
他过生日的时候,我告诉孩子,今天是你爸爸生日,你不打电话给他吗?女儿会打电话给他祝他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