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把他送进了医院，都喝成胃出血了，怕出事。吊了两天瓶子，回家后精神依旧很坏，成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吃不喝，我就骂他没出息，我说不就是一个女的吗，至于让你要死要活的。他在房间里说，姐姐，难道你还不知道小静她对我有多重要。我故意刺激他，我说是啊是啊。她比谁都重要。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养育你，还没她重要，我看我死了你也不会这样难过，你要死是不，我陪你，我这就死给你看。他听见这话，一下子从房里冲出来，抱着我哭，说姐姐，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余静，没有你们两个，我早他妈不活了。你知道余静对我有多好，冬天担心我冷，给我买毛衣，担心我饿吃不饱，专门到外面租房子给我做饭吃，自己省吃俭用省下钱给我做生活费，到处低三下四地帮我借学费，为了我变着法儿地骗家人的钱，从来没嫌弃过我。你说这么好的女人，我上哪儿再找去，都怪我不争气，我太不争气了。”
姐姐一把按住我：“少喝点，你这样喝，身体遭不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瓶又喝。姐姐也没再劝我。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那天他忽然出去了，回来后焕然一新，头发也剪了，穿了件新衣服。他说姐姐，我想通了，想明白了。人家为什么要离开我，还不是我没出息。我不能让人看不起，我得混出人样让她和她的父母看看。你以后甭担心我，我不会再傻了。我看他这样子也就放心了。但是，冯乐从那后，整个人就变了。也是他否极泰来时来运转。赶上了好时候。。。。。。”
我猛然呛了起来，酒喷得到处都是。
姐姐赶紧帮我捶背，让那服务员把剩下的酒退回去，不断地心疼我：“你看你，你真不能再喝了，听姐姐的话。”
我笑：“好样的，我真没白爱他。他的目的达到了，姐姐，我给你说，我父母肠子都悔青了，哈哈，我真他妈的活该，报应，真，活该。哈哈。”
“小静，不是这意思，我们只是想单纯地来重庆看看你，你别误解。”
“误解？呵，他真要爱我，为什么不来早找我，我图过他什么？他真要爱我，为什么不在我结婚那天把我抢走？专门设好一场好戏让我看吧，让我后悔一辈子。我做错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误解？哈哈。”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劝他死心的。”姐姐急忙辩解。
我头有点胀痛，摇摇晃晃地起身往前走。
“你上哪儿去？厕所？”姐姐忙扶住我。
“回家。”我甩开她的胳膊。
“我送你。”
“不用”
我跄跄踉踉地走到路边，招了辆的。
姐姐追了过来，把一个东西从窗口扔到我怀里
“小静，这个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冯乐这辈子心都不会安。”
车子疾驰，我眼皮发麻，看了一眼那东西，原来是那张卡。
回到家，方卓在上网，恶毒地看了我一眼。
我火气腾地就点燃了。指着他骂：“你他妈的，卑鄙无耻，你给冯乐发了什么短信？”
方卓有点懵：“你怎么了，酒气冲天的，上哪儿野去了？”
“哈哈，你要听吗？我跟我老情人约会去了偷情去了，你满意吧。”
方卓霍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这贱人。”
我身子向他靠了靠，斜眼望他：“怎么？又想打呀，来，不打你不是男人。”
方卓举起巴掌又放下：“妈的，老子见你喝了酒，你再胡说试试看。”
我一下子掀翻笔记本，笑着说：“我怕你呀！你还真不是男人，鬼鬼祟祟，卑鄙无耻，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我他妈上辈子得罪了哪路神仙，竟会嫁给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男人。还他妈整天查啊查啊的，查个屁你，你不是查我打胎吗，我告诉你，我为冯乐打过十次胎，搞过一次宫外孕，怎么了。实话告诉你，你他妈连人家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跟你**，一次高丨潮丨都没有，你这个窝囊男人，，，，”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我马上回敬了他一耳光，眼镜被我打飞了，真带劲。
他大概想不到我会还击，摸着脸楞了会儿，野兽般地扑了过来。
我彻底发了疯，不遗余力地咬，撕，打。
。。。。。。。。。
方卓打累了在一旁喘息。
我感到我不行了，眼前的黑影越来越重，我艰难地拨通了爸爸的电话：“余树生，我快死了。”
十四
爸爸妈妈和弟弟连夜赶到。方卓见势不妙早就溜了，我无力留他，事实上，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痛得失去了知觉。
妈妈抱着我直掉眼泪。我不哭，我望着天花板。
弟弟追了一圈没追到方卓又回来了，一看见我，又咬牙切齿地骂：“这杂种，老子要杀了他。”
爸爸骂他：“你消停点行不行，都这样乱了，你想怎么样？”
弟弟低下头愤怒地望着地面。
爸爸又骂我：“肯定又是你不对，你安分点不行吗。跟谁去喝酒了让人逮住了。”
我叫：“余树生！余树生！”
爸爸一耳光就要下来，妈妈赶快拦住，哭着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别拦他，余树生，你来把我打死吧。命是你给的，今天还给你。”
爸爸气得脸色煞白。
我摸索着从怀里掏出那张卡，朝爸爸扔去：“余树生，你不是爱钱吗，这卡里面有好几十万呢，拿去。这是冯乐给你的。”
爸爸怔怔地站着。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眼泪横飞，指着他喊：“你害了我一辈子，你害了我一辈子！”
一股血从我鼻孔里留下来。
爸爸嘴唇哆嗦，面如土色。
妈妈大哭：“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快送医院啊。”
第二天，公公婆婆来医院看我。爸爸妈妈质问他们，三言不和，双方吵了起来。
“你们最好是把方卓交出来，上次大人也就算了，这次又打，把我与余某人放哪去了，我在社会混了这么多年，还没哪个敢动我一根毫毛。他算什么东西？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婆婆本来一直温言笑脸赔不是，一听这话脸顿时拉了下来：“亲家，你这话可就过分了，什么叫有人养没人教，一个巴掌拍不响，无风不起浪，你问问你们女儿，他要是不跟前男友勾勾搭搭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方卓会打他？方卓以前那是个知书达理蚂蚁都不会踩上一脚的人，自从跟你们女儿结婚后，才变得如此暴躁。。。。”
弟弟从我床前一下子冲了过去：“放你娘的臭屁。要不是看你是老家伙，老子早收拾你了。”
婆婆冷笑着把头伸给他：“好小子，你打。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扔给你练手。”
弟弟还真的拉开了架势，爸爸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滚远点，老辈子说话，有你插的什么嘴。”
弟弟不敢造次，恶狠狠地朝婆婆瞪了一眼又来到床前看我，我对着他笑。
婆婆点了点头：“好啊，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一大家子。都是一路人，强词夺理，胡作非为，目无尊长，这就是你们教育出来的好儿女。这门婚事我本来就不太同意，我就觉得不对劲，是你们女儿一个劲地要催着结婚。”
妈妈说：“你的意思还是我余家倒贴了？当初是谁三天两头来窜门送礼，还说我们门当户对。你就忘啦？你们有什么好，穷知识分子，图你什么了？你说。”
婆婆：“你们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了。你们也就是暴发户，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黑心钱，有什么不得了的。”
爸爸：“黑心钱？今天你非得说明白，啥叫黑心钱？说不清楚，我告你诽谤！”
婆婆冷笑：“吆，还诽谤！你看了几本破书，也来跟我谈法律。我不告你都算好的。你行贿杜校长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全校都知道了，你还是自己多烧烧香，自求多福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妈妈急了：“你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公公一直没开言，这时从凳子上跳起来：“都别吵了行不行，这是在医院，有事出去说。”
这时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我接了，是一个冷峻陌生严厉的声音。
可能看我表情有点怪，他们都停止了争吵，都望着我。
接完电话，我乐得直笑，笑得全身伤口更疼。
我大笑着对婆婆说：“快捞你儿子去吧，他嫖娼被抓了。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