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人说四十不惑,我觉得是。
人生如戏,导演、主演、观众、戏评都是自己。觉得与其他一切越来越无关了,自己是世界的全部;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已经不会为一处风景驻足观赏,见过太多的风景,却愿意在一棵不起眼是树下乘一会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鸟总烦人。七情六欲已经不在身上那么张扬,阳台养几盆花,也不是为花本身,为的是静一下自己,不听絮絮叨叨,看一本书也不是为知识,为的是脱开喧嚣。四十岁的男人是一台老钟周而复始,从香烟牌子、开烟的方式到抽烟姿势一成不变,时不时回忆起过去的芝麻绿豆偶有会心一笑。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痛心疾首或者忘乎所以。平淡是一个四十岁男人的标签,绝不会为即便是貌美如花女子有私奔的念想。
最近我常常想,维系夫妻最重要的关系中哪?过去物质相对匮乏,道德信仰相对恒定,维系数十年不变节,是经历沧桑中那双相互搀扶的手,还有那不离不弃信念,即便离弃一方也不会获得新生,我说不清是幸福还是悲哀,没有了选择的婚姻是人生的抉择。现在维系婚姻的是什么,绝对不是所谓的爱,世间本来就从没有过爱,爱用佛语来说,爱是一种虚妄;我不相信一个女人会为一辈子从来买不起给自己一身衣服的男人厮守一生,卫生巾供给都出问题的夫妻解体时必然,即便这个男人是可以创造石破天惊的艺术家。同样我也不相信一个男人会对一个一辈子都不曾为自己做过一顿好饭的女人好多长时间,现在的美味总是可以廉价获得,女人如花花易老,男人如树叶先枯。没有馒头的爱情是靠不住的,没有房子的婚姻是没有床的,没有床的夫妻长不久的。
年轻人玩感情可以有几年甜蜜,中年人玩物质可以有几年依靠,老年人玩健康可以有几年作伴;人的一生除此别无长物。人的进化最终走向的只有灭亡,我这样认为,人一生下来不如一条虫,没有照顾的悉心活不过今天,一只鸡破壳放再树林里田野上就可以存活下来,一只鸭放在池塘边想来也一定可以,一个人即便安在传说中的圣境也活不了。俗语把存活在最底层的女人叫做鸡,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她们总能在最阴暗中活的花枝招展;把男宠叫做鸭,还是有道理的,遇水则活,女人是水做的嘛。
人确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男人见漂亮女人就开始充分想象,有机会就毫不犹豫压过去,可就这样很多男人一辈子还是脱不掉处丨女丨情结,总责备对方怎么怎么不是,一起女方对自己永世忠诚而心里却是惦记着如何猎艳。女人群居也没有了矜持淑女,不见看公众帅哥那欢呼呐喊的场面,就知道“我一生一世只对一个男人好”说的尽是底气不足的悄悄话了。把一两个男人放进女人堆,知道疯狂在女人身上是怎么体现了,反之将一两个女人放进男人堆里,也会知道绿头苍蝇有多么可恶,男人绝无绅士可言。还是孔圣人说得好“食、色,性也。”可我这样的智商怎么也想象不出他老人家怎么也说了“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之则怨”的话,很是费解。不过用现在的眼光看长得额头外凸、门牙开分、高身大耳的一哥们,也很难有女人青睐,除非美女的眼睛都长到屁股上,被裙子蒙了。人的贞节观确实也变态,我看古人就没有,就说貂蝉女士,先信誓旦旦哭哭啼啼从董卓是为使其毙命,老董死了从吕布也可以理解,美女英雄嘛;但是后来又跟曹公就不好说了。李师师特定身份不说,陈圆圆时代离现在较近,老吴也没有“已经不是处丨女丨啦,砍了”的话。真实就是这么简单,人把简单不过的弄的复杂了,也就有了很多话说。
美丑定格在人一念之间。非洲朋友看白人,想来也如同我们见白猪一般神色,但是也不妨碍青椒炒肉的美味。世界已是地球村,一百多年来村长由美国担任,不选举产生亦不换届,看来只能终身制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日不落帝国这头雄狮之剩下来一条尾巴,美国用它抽打着全世界,这个村长还惯于划分成份,爱先文斗后武斗,直至斗死,米洛舍维奇死了、萨达姆死了、拉登死了,卡扎菲想来也是苟延残喘了吧。用这样的逻辑,美国很丑陋,但是很多人还是趋之若鹜,奇了,怪了。所以我们也大可不必问冯大刚导演为什么娶那么漂亮的老婆,潘短江的老婆怎么会是大个子,有气质的主持人王老丫怎么也离婚嫁高官,为什么张柏芝每天那么多的航班里偏偏就邂逅艳照门门主还怕上大头贴,为什么长得苛苛刻刻的宋祖德先生就上只天文下晓地理放眼皆是明星绯闻。这些为什么就如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比领导聪明很多,为什么一直没有提拔的机会。想多了也是很无聊的,周立波的喝咖啡高雅、吃大蒜低俗的论断是否立得住脚,也要去想想就很无聊了。我们只要知道周立波郭德纲芙蓉姐罗玉凤其貌不扬,可是人家声名远播就足够。这是一个娱乐的时代,时时娱乐一下自己娱乐一下别人皆大欢喜。非要做人如同方舟子,挨揍在所难免;信凤姐得自信作为座右铭,那跳楼毙命才算得上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