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在家时间久了，想到外面透透气，真不为别的，08年就有怎么一次经历。爱人带小孩回娘家，我送的，在了几天没什么事做，心别扭发慌，就自己回单位上班了，突然一个人回到单过百无聊赖，庸懒。空时就打电话联系曾经的故人朋友，男的女的都有，联系到省内一个老战友，在军队是处得比较好，约我去玩几天，问有什么可玩的，说他自己现在在天保所里当差，面对的是森林山林树林，我问可以打猎不，他说偷是可以的，我想去了，他告诉我缺少子丨弹丨，枪是有，也有小口径一支，单位护林用的弄一两天没问题。我回答简单弄来就是，很快东西到手，我请了十天休假，就去混战友了。

离的真远，过省城时给他小孩买了个迪斯尼的书包，包里放了些学习用品，计划五百大洋，真装满了。换乘到他们县的高快跑了近四个小时才到，坐车跑长途或者坐火车乘飞机，最能感受我们祖国的幅员辽阔了。又买了一大包水果，拨通他电话接了我去他家里，出于尊重对他那比我年龄想的老婆我还是叫了嫂子，书包递给小家伙，皆大欢喜接待了我。晚上他又叫来几个战友卡拉ok一番，醉了。第二他刚好是星期天，他带我在城里逛了一上午，午饭我请了他们家人一起在馆子里吃，混工资过日子真没几个是好过的，他家也是典型房奴，车一看就是单位的，私家那个会买要死的城市猎人。

下午准备了些干粮和其他必需品，还是乘着猎人一路颠到他上班的地方，到了我打烟，很快与他那些同事打成一片，还是喝酒抽烟，深山老林中的天保所也只有这样打发日子，还好有两个人带着老婆，喝酒时有女人帮烧点开水喝完了收适一下杯子就有了生活气息，我这位战友没有深层的社会关系，分得这样工作岗位再正常不过了，事业是拼不过官二代的，感情也很难拼得过富二代，这个已经达成社会共识，我也好不到哪里，穷途末路之人更易有交情。

第二天凌晨五点他就叫我起床了，说是带枪得早进山，让人发现会出麻烦，我同意。走山路到太阳照耀大地和森林的时候，他身上那该死的电话响了，说是另一边发现有人盗伐林木，要他去处理，我扫兴是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一同转回我不愿意，我要下了地图留了干粮，让他一个人回去公干了，步枪让他带回我在外地不敢玩火，我带小口径用，问了发现会不会麻烦，他告诉我就说是天保所新分来的，还告诉我再进十几里地一般就不会有人了，枪声不会有什么影响，还交待我回来时还是把枪放在包里不要显摆，我自然懂的。这帮家伙肯定平时用小口径打猎的次数不少，专门买了一个户外包刚好放这个危险品。

我一个人进山，又走了好几个小时，眼前一片原始森林条件已基本具备的山林，应该就是战友说的地了，我拿出地图摊开对照地形，才发觉事情很糟糕，指北针他带回去了，在开阔地好找参照物确定方位，我在军队是侦察兵，这些难不倒我，很快我就确定了自己的站立点，所看到的这片山叫老塘山，森林面积从地图判断有十六七个平方公里，相对高差不大也就不超过六百米，这样进林子以后会很麻烦，植被密辨不清方向，一边吃干粮边在地图上研究想要去的地的地貌特征，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决定还是进去碰一下运气，迷路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来前从体育局的一个朋友那里要了一百发东西，对付一般野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山林对我而言不陌生，只是这地我从来没来过，进林子往山头走，在山顶好辨别方位，林业用的是1：50000的军用地图，10米的等高线显示地貌，我的老专业了，军队里夜间把人放到陌生地，徒步走几十里到预定地的游戏不知玩过多少次了。我走了几坐山，没遇见什么猎物，实在无趣，拿出枪射假定的目标，第一发就命中，没必要进行射击修正，一把好枪。恰惊起一只山鸡，随方向追了好久，进一片极幽静的桦林，静等猎物出现，不一会好运来了，见一只警觉的进我视线，距离四十米左右，我没研究过小口径，估计这个距离应该比瞄准点下落十公分左右，瞄山鸡身上线瞧准击发，中了，不过不是刚才那只，惊走的是只公的，冤死的却是母的。收起继续前行，得意的人总爱忘事，只顾猎物忘记了心记方位了，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那次我算见识了，气象预报没说有雨，偏偏天空很快暗了下来，没半个小时功夫，雨大得一个叫恐怖，黑压压的能见度也就十几米，森林里有雨很快腐质土的味道弥漫着，初秋的雨是冷的，没几分钟我成落汤鸡了，快步寻找避雨地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