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只有短腿立猪和桂英两个人，一个清炒白菜苔，一个大蒜炒豆皮。说是大蒜炒豆皮实际上是炒豆皮边角，好豆皮立江挑出去卖钱了。

这两个菜和平常吃的没有多大区别，但是今天有了盐鹅蛋就算是打牙祭了。两个人晚饭吃的很高兴，短腿立猪吃饭的时候还讲起了故事逗桂英开心。

当时短腿立猪讲的故事叫《牛都听贫下中农的话》，说的是当年响应老人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故事：

从城里下乡到短腿立猪他们七队的有一个知青叫于东，贫下中农耕稻田都是赤脚，而他耕田穿着套鞋下田，牛耕田都有口令，像我们那里农民要牛快点走喊：“七太”；牛走偏了要它顺着以前的路走喊：“沟”；转弯时喊：“过来”；要牛停下来喊：“娃”。牛在农民的口令下把天犁的又好又快，于东不懂牛耕田的口令，为了显示自己积极，自告奋勇的去耕田。于东去耕田的那天，短腿立猪正好在家，这块水田又正好在短腿立猪家门口。

牛套好了，于东不是耕不下去就是走到一边去了，气得他拿起耕田指挥牛的鞭子狠很的打了大水牛一鞭，大水牛拖着犁快速向前走去。田里的泥太深了，于东的套鞋陷住了，牛还在继续往前走，于东不知道怎么办，急的大喊：“牛啊，牛啊，你站住，我的鞋掉了。”

大水牛根本不听于东的，这时路过的“日白爹爹”看到，喊了一声:“娃”！牛一下子站住了。

这在于东看来就像奇迹。晚上回去，知识青年在一起学习老人家语录，谈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体会，于东把白天发声的事讲了一遍，深有体会的说：“牛都听贫下中农话，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听？”

桂英听了，哈哈大笑：“鬼佬头子，你还蛮多笑话呢。”

桂英没有来豆腐铺时，曾胡子就经常给她讲故事，现在短腿立猪也给她讲笑话，一下子让她有了好感，对短腿立猪拿丑陋的样子也不讨厌了。

所以晚饭后，短腿立猪去牵磨驴子回来时，桂英还跟着，有点像老公干活老婆在后，这是短腿立猪没有想到的，有点受宠若惊。粗眉大眼，粗手粗脚，粗声粗气的短腿立猪和桂英聊天说话也变的温柔起来，像变了也个人。这在今天也许会被称着爱情的力量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吧。

当天晚上，他们睡的都比平常晚了个八小时。

晚上睡觉的时候，短腿立猪双耳恨不得竖起来听桂英房间的动静，可是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其实他不知道桂英中午已经把自己搞满足了。

竖着耳朵听不到什么，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夜。这下轮到短腿立猪睡不着了。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桂英那雪白的大腿，那又白又嫩又大的奶子，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摸过的。

他幻想桂英面朝的不是墙，而是自己，桂英在自己身上不停的起伏，自己幸福的闭着眼睛，头还在慢慢摇动。美死了。

天快亮的时候，短腿立猪的头还在枕上慢慢的摇动。

一晚上短腿立猪没有睡好觉，天亮了桂英开门的声音告诉他要起床去泡明天的黄豆，要把昨天泡的黄豆淘了上磨。

眼睛好难睁开，起床，穿衣，出门。

短腿立猪出门，和桂英打了招呼。和以前一样桂英去把磨驴子牵出去山边吃草，然后回来做早餐；短腿立猪去把昨天泡的黄豆倒在篾筐里挑出去屋后淘的时候，立江也来了。看到短腿立猪精神不振的样子，短腿立猪问道：“你不舒服吧？我来挑。”平常立江在这些重活都是短腿立猪干，立江只做帮手，今天短腿立猪听立江这么一说，求之不得，马上把担子交给立江，自己去拿淘黄豆的烧箕（我们那里篾制品，厨房用来淘米，洗菜）。

淘完回家，两人又去泡明天的黄豆。每天这两件事做完，桂英的早餐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