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想了下,有些羞涩。
“他是很聪明的。”
她见过他的工作室,那是楮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杭安之&阮丹宁:……
“哈哈。”杭安之大笑,“楮墨,弟妹真是……你好福气啊。”
咳。
楮墨轻咳了声,脸颊微微泛红,在桌下轻轻握住时清欢的手。
离开那天,是个好天气。
坐在飞机上,时清欢迷迷糊糊睡着,迷迷糊糊醒来。
“楮墨。”
“我在。”
楮墨握住她的手,“怎么了?累吗?”
“嗯。”时清欢点点头,精神看起来不太好。似乎是这次启程,让她的妊娠反应觉醒了。
“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时清欢想了下,“想吃豆腐,清蒸的。”
楮墨愣了下,点点头。“好。”
他起身,去找乘务员。遇到了杭安之,把这话对他说了。
杭安之笑道:“怀孕是这样,想吃的东西和平时不太一样,而且,一定要吃到。豆腐有的,让他们现做。”
“我来就行。”
“行吧。”杭安之没有多说。
楮墨进了乘务员的工作间,拿到豆腐清蒸。等着的时间里,楮墨心上阵阵泛酸。
当初清欢在怀景博时,有过多少次想吃什么,却吃不到的情况呢?
今后,这种委屈,不会再有了。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墙角枝头,渐渐冒出写春意来。
在帝都这些日子,时清欢一直都住在杭宅。并且出入受限制。
她知道,这是因为楮墨的缘故。
虽然楮墨有杭安之这层关系,但公事公办,杭安之也是按照程序,不能不这样做。
说是‘软禁’,为了防着楮墨,但阮丹宁却是拿招待上宾的态度来对待时清欢的。
白天,楮墨和杭安之都去忙了,阮丹宁和时清欢就做个伴。
“无聊不?”阮丹宁靠在沙发上,织着小鞋子、小手套。
时清欢摇摇头,“不会。”
她则是拿着绘本在画画。
好奇的问到:“前辈,你现在还工作吗?”
“工作啊。”阮丹宁笑笑,“怀了这一胎后,安之就不让工作了,我的身体,我也不想他在外面还要担心我,就听他的了。”
想了想又说:“两个人在一起,总要相互妥协的。”
“嗯。”
时清欢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这么想。”
深夜,时清欢回到阮丹宁为他们准备的小院子歇下,楮墨带着微薄的寒意回来了。
“这么晚?”
时清欢睡眼惺忪,作势要起来。
“别动。”
楮墨摁住她的肩膀,“太想你了,就先过来看看你,别起来,我去洗澡,马上过来抱你。”
听他的话,时清欢就没起来。
楮墨洗了澡,上来抱着时清欢,掌心贴在她肚子上。
“肚子大了。”
“嗯。”
“清欢。”楮墨埋首在她颈间,两人的睡姿像是叠在一起的两把勺子。
“我们可以回家了。”
静默了两秒。
时清欢猛然睁开眼,转过身,人已经清醒了。
“你说真的?”
“嗯。”
这意味着什么?
时清欢捂住嘴巴:“所以,你成功了?”
“是。”楮墨撩唇微笑,“怎么这么吃惊,是不相信你男人吗?”
“不是……”时清欢连连摇头,却说不完整的话来。
“不用说,我都知道。”
楮墨低头,和她额头相抵,掌心包住她的双手。
“清欢,让你等久了。”
有多久?
是六年,还是逃亡延边的这些日子……
时清欢垂下眼帘,睫毛潮湿。
“我也是,让你久等了。”
“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有许多话都不需要明说。
时清欢抬眸问:“什么时候走?”
她想景博了,想那个她一直视如己出,事实上就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小宝贝!
楮墨沉声道:“荔都那边,怕是已经不安稳了,我们不着急回去,你和二宝最重要。”
他指的是什么,时清欢心里清楚。
只怕是楮燎的事。
楮燎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儿子都害。楮墨既然翻身,就断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们的父子情分,是被楮燎亲手断掉的。
时清欢握住楮墨的手,柔柔道:“你是个好爸爸,景博和二宝都知道的。”
“嗯。”
楮墨撩唇一笑。
他没赶上个好父亲,但他自己却能做个好父亲。他所遭受的一切,将不会再发生他的孩子身上。
“睡吧。”
楮墨拥清欢入怀,一梦憨甜。
时清欢揉了揉眼睛,额上落下一吻。
“醒了。”楮墨替她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
“嗯。”时清欢点点头,看向车窗外。
愣了下,“已经下机了啊,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香。”
楮墨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们一大一小的,我怎么忍心。”
嘁。
时清欢轻笑,靠在他身上。“你在干什么?”
“在画画。”
“我看看。”
图纸上,是个手镯的样式,看起来非常少女,透着几分灵动和娇憨。
“这是你画的?”
这是个设计稿啊。
“嗯。”
楮墨索性把图纸递到她手上,时清欢捧着,“挺好看的,我想想……这里可以修改一下。”
“老婆真聪明。”
楮墨低头亲亲她,“这么一改,更好看了。”
“你呀。”
时清欢抬头轻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这一胎一定是女儿啊。”
“……”楮墨微怔,随即笑了,“你猜到了?”
“是啊。”
时清欢点点头,“这么明显,有什么难猜的?这是给女儿设计的吧?你这样,要是肚子里是个弟弟,看你将来怎么办?”
“那怕什么?”
楮墨不以为意,“男孩子,那就不能太娇惯了。”
没办法,男人大多天生都是女儿奴。
车子摇摇晃晃,时清欢打了个哈欠。楮墨忙道:“还困?”
“不是。”
时清欢摇摇头,“就是浑身懒洋洋的。”
接着又问到:“快到了吧?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一时沉默。
楮燎已经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他涉及的有陷害楮墨、以及背后非法的资金操作,无论从哪一样说,都绝对不无辜。
现在楮家,有沈让在。
他们三个的关系,亲近又尴尬,马上就要到楮家,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让。
只希望这路,能再长一点。
但,终归还是到了。
雕花铁门大开,车子驶了进去,停在主楼前。
主楼门前,沈让牵着楮景博,正站在阶梯下。
看到车子停下,沈让摸了摸楮景博的小脑袋。
“去吧,爸爸妈妈回来了。”
“嗯!”
楮景博用力一点头,朝着车边跑过去。楮墨扶着时清欢正下车,就见个小不点飞一般扑向时清欢。
“景宝!”
楮墨唬了一跳,长臂一伸,半路把楮景博截住抱了起来。清欢怀着身孕,可经不起景博折腾。
“爸爸!”
楮景博虽然有点失望,不是妈妈,但还是很激动,搂着楮墨的脖颈。
“是爸爸吗?”
楮墨挑眉,“知道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