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无语失笑，“嗯，吃这么多泡面，全是防腐剂，确实里木乃伊不远了。”
“呜呜”姚启悦委屈的抽泣，“清欢，那件事，我”“我知道。”
时清欢莞尔，点点头。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两人四目相视，一个眼神，姚启悦就知道，时清欢是真的明白！姚启悦张了张嘴，“这真是你们不会分开的！你们就应该永远在一起！”
楼上书房，现在虽然是白天，但书房里开着灯、窗帘紧闭。
空气里，还有股浓重的烟味。
从那天之后，楮墨就没出书房，他一直在书房里。
累了、困了，就在沙发上睡。
吃的很简单，不是泡面就是外卖快餐。
目的当然是为了节省时间。
时清欢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好自己开门进去。
一进去就忍不住皱了眉，这浓重的烟味她手上端着托盘，想找个地方放下，可是这满屋子的数据纸，哪里还有地方让她放东西？
时清欢只好先把托盘放在门口的递上，转身进来收拾。
楮墨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干活，他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了条毯子。
时清欢轻手轻脚，简单收拾了一下，也不敢随意动这些资料，生怕一会儿楮墨醒来，要用的时候找不到。
她自己画过图纸，忙起来的时候也是满屋子都是资料。
所以明白，这乱中有秩序。
收拾的过程中，楮墨翻了个身。
时清欢愣了下，顿住了。
抬头看过去，楮墨还睡着没醒来，只是身上的毯子掉了下来。
时清欢走过去，捡起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茶几上终于腾出地方来，时清欢拿旧报纸铺了，再把门口地上的托盘端过来放好。
她在想一个问题，要不现在叫醒楮墨？
一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虽然可以热，但口感肯定不如现在。
他都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她就想让他吃顿好的。
可是，看楮墨的样子，她又不忍心。
楮墨真的是太累了。
他现在睡着，闭着眼，眼睑下面青灰的一层，胡茬也长长了一截。
他这几天不只是没好好吃东西，也没有好好睡觉，两边脸颊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是叫醒他，让他吃东西呢？
还是就这么让他睡？
还没等时清欢纠结好，楮墨自己睁开了眼。
也许是这茶几上食物的香味太诱人了，楮墨自己选择了吃东西。
睁眼的瞬间，楮墨以为自己在做梦。
时清欢倒是很平稳，“醒了？
醒了就起来吃东西吧。”
她这口气，太过自然。
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她也不曾离开。
他一如往常的在演算数据，她每天还在照顾他。
“嗯。”
楮墨点点头，那样子如同置身梦境。
他坐了起来，时清欢把筷子递给他。
“吃吧。”
楮墨看了眼，都是他喜欢的菜色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
他喉结滚了滚，伸手去夹菜，然后放进了嘴里，连带着吞了一大口米饭。
太快太急，以至于哽住了！“咳，咳咳”“怎么了？”
时清欢一惊，慌忙端起水杯，递给楮墨，“喝口水！吃慢点，是太饿了吗？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慌，小心伤着胃！”
楮墨接过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感觉才好一些。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时清欢，死死的，像是要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做梦！但果然，不是梦！做梦不会这么真实！他连饭菜的味道都尝到了！“清清欢？”
可是，怎么会不是梦呢？
如果不是梦，清欢怎么会在这里！
时清欢干脆坐下，让他好好看清楚了。
她也看出来了，他这是还分不明梦境和现实呢。
“好看吗？”
时清欢问他。
楮墨咽了咽口水，怔怔的点头。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
“你觉得，你现在是在做梦吗？”
时清欢又问他。
楮墨没说话，表情说明了一切。
可他也恍惚明白，这不是做梦！“哦。”
时清欢却笑了，像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你现在做梦还会梦到我？
梦到我给你做饭吃？”
她笑容越来越大，“还有呢？
除了给你做饭吃，还有什么？”
楮墨：他好半天没说话，时清欢站了起来，跟他说，“抬起胳膊。”
楮墨怔怔的照做，时清欢脱下了他的衣服，把干净的替他换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抱着脏衣服，指了指茶几。
“继续吃，才吃几口，怎么就不吃了？
我辛辛苦苦做的，你当然要好好吃掉。”
她往门口走，边走边说，“吃完了就放在这里，我一会儿上来收，我现在要去洗衣服，楼下也要收拾一下，你和启悦两个人，就是巨婴，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时清欢出去了，下到楼下洗衣房。
楮墨怔愣许久，终于如梦初醒，他倏地起身，奔向楼下。
洗衣房里，时清欢正把各种衣物分类。
楮墨上前，拉住她，不敢置信，“你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儿？”
时清欢一点也不意外，笑着问他。
“你说呢？”
“！”
楮墨惊愕，“时清欢，你回来干什么？
我怎么对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是啊。”
时清欢轻嗤，“你这样对我，我是不应该回来”“那你”他没说完，被时清欢打断了，“你怎么样对我，我都没有问题，我们是一家人，我总会原谅你、理解你，但是，你不能那么对启悦，她做错了什么？
要跟着一起承担罪名，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此话一出，楮墨就是有再多的话，他都没法说出口了。
楮墨微张着嘴，嗓子眼像是黏在了一起。
清欢、清欢都知道了？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就这么相信他？
事发到现在，他一个解释都没有，也没有去看她一眼，她自己回来了，并且“发什么呆啊？”
时清欢皱眉，想起了什么。
“我让你好好吃饭，你没有好好吃饭吧？
这么快就下来了！你是怎么回事？
知道我做饭多辛苦吗？”
“知、知道”楮墨感觉自己笨的要死。
“那还不去吃？”
时清欢瞪着他。
楮墨木木的点点头，时清欢推着他，“快出去！我洗个衣服，一会儿还要收拾家里，你就别在这里碍事了，快吃完了，继续去算你的数据去！”
院门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此刻自然是安静了，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一个小时前，姚启悦一身轻松的从里面出来，深深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感觉又活过来了。
她揉着肚子，咂咂嘴笑了，“哎哟，好饿可惜了我的泡面了！”
算了，出去吃吧。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云铮依靠在车门上，正一错不错的瞪着她。
姚启悦愣了下，略微的吃惊后，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