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轻叹，摇摇头，“没什么。”

她其实想说，姚启悦的「病」还没有好。爱上楮墨就是一种「病」，药就是楮墨。

时清欢也病过，但她拿到了药。

可是，姚启悦却永远不可能拿到这种药，她会怎么样？会病入膏肓吗？

“走吧。”

时清欢没有多说，因为她很清楚，楮墨不喜欢听这个话题。

两个人进了里面，说起以后的事情。

“舅爷爷说，帝都那边的事情，他会帮你打点。”

“嗯。”楮墨点头，亲亲她，“谢谢老婆。”

“哎，只是我也帮不了更多了。”时清欢皱眉，“舅爷爷不知道还能不能帮上什么。”

楮墨捏捏她的脸，“小贪心鬼，这事……症结在丢失的数据上，别人还真帮不了。”

时清欢蹙眉，沉默。

“我想……”楮墨说到，“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了。”

“什么人？”时清欢问出口，就想到了，“你是说上面「那位」？”

“嗯。”楮墨点头，“事关重大，应当是这样。”

沉默了片刻，时清欢皱眉说到。

“既然这样，楮墨，与其等到他来找你，不如你主动去找他？”

楮墨眼底一亮，捧住时清欢的脸颊。

“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怎么？”

时清欢失笑，“好好的，又夸我呢。”

“因为，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楮墨抵着她的额头，“只不过，我还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因为”楮墨微微皱眉，“这也是在冒险，如果，「上人」不相信我呢？

可能，我会比现在更惨。”

“不会的。”

时清欢摇摇头，“你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做，杜鹏和你也没有关系。

那明明是楮燎事实终归是事实，上人也不是糊涂人。”

“嗯。”

楮墨松了口气，“有你给我力量，我就觉得，没那么好紧张的了。”

“好。”

时清欢握紧他的手，“我一直陪着你。”

“可是。”

楮墨犹豫，“他现在人在延边，那里太苦了。

而且，还有说不定的战乱。”

“那我就更要去了啊。”

时清欢不是说笑的，眼里甚至闪起光芒。

她轻轻握住楮墨的手。

“我们六年前，是在那里走失的我们也在那里，把缺失的，都补回来好不好？

我又不是不能吃苦，我们以前，不是试过了吗？

总不会那个时候，还要苦，对不对？”

时清欢笑起来。

“而且，我长大了，不会像以前一样，还要你照顾了，我可以照顾你了。

嘻嘻。”

“嗯。”

楮墨笑着点头。

“哎哟”突然，时清欢扶着楮墨，皱眉叫了起来。

楮墨一凛，“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

“腿”时清欢五官紧皱，“腿抽筋了啊！好疼！”

“等一下！”

楮墨伸手握住她纤长的腿，用力一拉，“好了吗？”

“嗯”时清欢立即缓了口气，“咦，真的没有那么痛了，好神奇。”

“呵呵。”

楮墨笑起来，“刚才是谁说，她长大了？

不需要我照顾了？”

“哼。”

时清欢冷哼，转身就走。

“别生气。”

楮墨轻轻抱住她，“清欢，谢谢你，谢谢你这时候出现我，没有那么迷茫了。”

时清欢转身，捏着她的脸颊。

“你听好了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喜欢那个意气奋发、有梦想有抱负的楮墨。

那样的你，感觉什么都能做得到。”

“嗯。”

楮墨点头，“我答应你。”

两人在温泉里，泡到骨头松软。

这是最后一晚，明天他们就准备出发。

一觉睡到自然醒。

时清欢起来收拾东西时，楮墨还在睡。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好，直到时清欢来这儿。

门被敲响，时清欢去开门，姚启悦站在门口。

“呃，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

时清欢让她进去，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楮墨还没醒。”

姚启悦点点头，“他确实累了。”

姚启悦在沙发上坐下，看到时清欢在整理东西，“呃，你们要走了吗？”

“嗯。”

时清欢点头，“启悦，舅爷爷已经撤走他的人，你也安全了，我让他们安排你回家。”

“呃”姚启悦讪讪的笑笑，点头，“好啊。”

她只能走了。

当时跟过来，也是希望能够帮到楮墨的忙，不过她好像什么也没帮上。

现在，清欢来了，她就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那你们”姚启悦问到，“下一步怎么做？”

时清欢往里看了一眼，“我和楮墨一起，去延边。”

延边？

姚启悦微怔，“为什么去哪里？”

“其实，这是楮墨的意思。”

时清欢解释说，“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问题的症结，在上面那位。”

上面那位，指的是杭泽鎬。

姚启悦一愣，她曾经跟着楮墨，在总统府见过的。

这么想想，楮墨的确是够胆识。

“但是，也会有点冒险吧？”

“嗯。”

时清欢点头，“所以，我会陪着他一起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陪着他一起。”

“嗯”姚启悦点着头，眉头深锁。

突然，说到：“清欢，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呃？”

时清欢怔忪，“这”姚启悦忙解释。

“你不要误会，我承认，我是欣赏楮墨，我的心思也从来没有隐瞒过你，但是我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也不会做任何破坏你们的事情。

但是，说到楮墨的设计，我是有参与的，如果去见杭泽鎬，我也见过他。”

时清欢陷入了思索。

的确，姚启悦是在这方面，能够帮到楮墨的人。

“可是”时清欢犹豫。

“你是觉得，我这样像是缠着楮墨是不是？”

姚启悦揉了揉眉心，“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你别着急。”

时清欢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启悦，我只是不想你更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姚启悦愣了下，笑起来。

“你啊，你怎么会以为，我会痛苦呢？

我这么年轻，就能参与到楮墨那项宏大的设计中去，对我来说，那也是梦想。

我就是学这个的啊。”

她握紧时清欢的手，“我是真的，想把这个设计做好。

一想到设计问世，我就会激动，如果就此埋没，你以为，我就没有损失吗？”

“嗯，我明白了。”

时清欢笑着点头，“是我小看你了。”

“嘁，就是。”

两个人相视而笑。

“老婆。”

楮墨的声音响起，“老婆”尾音拖得老长，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

姚启悦怔忪，楮墨还有这样一面？

“来了！”

时清欢忙答应，“启悦，你等一下，我进去一下，他就是这样，幼稚起来，也就和景宝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