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悦眼眶通红，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
楮墨，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这两天，慕十瑜都没有回家。
而慕长青这边，已经是焦头烂额。
慕太太推开书房门，“长青，怎么办？
那边已经要报审计，要查账了！”
“知道了！”
慕长青吼道，“我不用你来给我重复！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把十瑜给我找回来！”
“我”慕太太一脸为难。
“我找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慕长青口气很不客气，“你看看姚太太，人怎么教的？
姚启悦跟在楮墨身边，整日同进同出！”
慕太太委屈的很，“这能赖我吗？
女儿还不是你宠的？”
“行了！”
慕长青心烦意乱。
对女儿的教育，他确实没怎么上心，只想着将来嫁个好对象。
哪里会料到，有今天？
“现在怎么办啊？”
慕太太瘪瘪嘴。
慕长青狠狠瞪向她，“还能怎么办？
十瑜不懂事，得想别的办法！”
所谓的别的办法，自然是他自己来填空。
慕太太明白过来。
不解，“可是，我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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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青没好气，“你也知道没钱？把这话给你娘家人说去！”
“……”
慕太太被堵的一肚子的不痛快，可是又哪里敢反驳？
这会儿，慕九晟听着手下的汇报，解着领带，嘴角含笑。
“九爷，首长正忙着凑钱呢。”
闻言，慕九晟只是淡淡一笑。
手下看着都着急了，“九爷，您吩咐。”
“吩咐什么？”
慕九晟看了眼手下。
“不是……”手下都懵了，“难道，任由首长这么做吗？这慕家的一切，可都是您的？”
退一步说。
即使将来分家产，还有慕十瑜一份，但绝大多数都是慕九晟的。
手下急道。
“您可别忘了，首先这一半，都是您母亲的！”
“嘁。”
慕九晟倒是冷静，只是笑笑。
“我当然不会忘。”
若是忘了，他还是人吗？
“暂且不管，他越是上蹿下跳，将来只会更麻烦，我们且看着。”
“……是。”
手下虽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点头。
哼。
慕九晟无声冷哼，眼中恨意一点点散发出来。目前，还不到他出面的时候。
慕长青还真是老了啊，才这么点小乱子，他就如此慌？
嘁，谁让他找了个好老婆呢。
慕九晟走到案台前，从抽屉里取出香来点燃，插在了香炉里。
案台上，放着母亲的照片。
“妈。”
慕九晟咬紧了下颌，眸色暗沉。
“小九不会放过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
容曜回到家。
暗淡的灯光下，看到一团身影蜷缩在门口。容曜心头一跳。
“十瑜？”
慕十瑜抬起头来，有些迷糊。
笑道，“你回来了。”
容曜蹙眉，过来将她拉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不回家？”
慕十瑜想着家里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告诉容曜的。
“我……今天可以留在你这里吗？”
她不敢回家，母亲又让人四处在找她。慕十瑜能够想起来的，不被母亲找到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容曜看了看她，没有多问，将门开开。
“进来吧。”
“嘿嘿，好。”
慕十瑜跟在容曜身后进去。
容曜指了指浴室，“先洗个澡吧？吃东西了吗？”
慕十瑜摇摇头。
“意面可以吗？”
容曜一边问，一边已经卷起了袖子。
慕十瑜心上一暖，冲过来扑进容曜怀里。
容曜愣住，胳膊僵硬的抬起，“怎么了，这是？”
慕十瑜埋首在他怀里，一个劲的摇头。
却又说到，“容曜，你要对我负责！”
“嗯？”
容曜不解，“虽然有些无礼，不过，慕小姐，我做过必须对你负责的事情吗？”
“有！你有！”
慕十瑜猛抬头，眼睛红彤彤的瞪着他。
“是你，把我从机器上救下来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要了我的命了！没有你，我活不成的。”
容曜怔忪。
这，是只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才会说的话。没有你，活不下去？
不，不会的。
容曜心上猛的抽痛，当年家破人亡，他也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
尤其，妹妹丢掉的时候！
可是，你看，他还是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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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活着很痛苦，但还是坚持着，也会笑、也会有情绪，不是吗？
所谓离了谁活不成这种话，信不得。
明知道是这样，但此刻，容曜听了，还是有几分感动。
他离这份纯真和执着，是已经很远了。
容曜抬起手，轻轻拂过慕十瑜的脸颊。深深的看着她，而后，蓦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摁进了怀里。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
“记住你的话，你的命是我的。”
“嗯！”
——
第二天一早，慕九晟刚从楼上下来，下人便告知，“首长过来了。”
“嗯？”
慕九晟一愣，他怎么来了？
自从他回来之后，慕长青便一直住在后面的小筑。和他的老婆孩子在一起。
慕九晟思忖着，他来干什么。
进了餐厅，慕长青正坐在那里喝粥。
“小九下来了。”
“爸。”
慕九晟恭恭敬敬，倒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慕九晟坐下，安静的用早餐，也不说话。他在等，等慕长青开口。
到底，是慕长青没有憋住。
见慕九晟始终不问，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小九。”
“爸，您说。”慕九晟应对得体。
慕长青看着儿子，心中还是发虚的。
“爸爸最近，需要一些资金周转？”
“嗯？”
慕九晟一脸诧异，“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事情，需要资金？”
他们又不是生意人，说出这种话来，着实荒唐。
“呃……”
慕长青赧然。
“那个，是你阿姨，有在经营一些生意。”
“……哦。”
慕九晟答应着，神情淡了几分。
当然，这是故意演给慕长青看的。
慕长青生怕自己说不下去似的，忙道：“最近确实是出了些问题，不过一定会解决的，你阿姨的生意一直都做的很好。”
“只是，线铺的太长了，所以才会一时……”
“嗯。”
慕九晟听着，始终淡淡的。
“既是如此，爸您看着办就好，不必问过我。”
闻言，慕长青自然是欢喜的。
“爸知道你懂事，识大体。”
儿子这次回来，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看来这些年在外面没有白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