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低下头。
冷汗出了一身，“意思就是，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婴儿是如何开口说话，小姐应该也是如何……”
慕九晟眨眨眼，可算是听懂了。
“像婴儿那样。”
齐齐已经完全没了主意。
“那就是说，是有希望的。”
“是。”
医生真不敢揣测慕九晟的想法。
慕九晟常舒了口气，“那你不早说？”
“这……”
医生支吾着，“毕竟小姐这种情况，我们接触的也不多。况且，小姐身份尊贵……”
“行了！”
慕九晟这会儿心情好。
手一挥，“谁爱听你们这些磨磨唧唧的？我只要结果，下去吧。”
“是。”
等到医生一走，慕九晟就半跪在了齐齐面前。
他捧着她的手，不断亲着。
“听见了吗？”
“……”齐齐点头。
“呐……”
慕九晟笑着说，“你不许偷懒哦，要好好学说话。听见了吗？”
“……”
齐齐咬着下唇，脸都红了。
慕九晟挑眉，“怎么不回答？”
齐齐抬手，比划“好丢人。”
“不丢人。”
慕九晟虎着脸，“怎么会丢人呢？我陪着你，我来教……不让别人教，只在我面前说，就不会丢人了。”
“……”
齐齐抿着嘴笑。
可是，眼眶却红了，泪水簌簌往下掉。
“别哭啊……”
慕九晟抬手，替她擦着眼泪，“真是个小哭包。”
——
霍家。
已经深夜，可是，霍湛北还没有休息。
他从房间出来，往楼下走。
时清欢刚好也出来，看见他，不由疑惑，“湛北，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我……”
霍湛北有些慌，笑笑。
“我有份文件放在公司了，要去拿过来。”
“现在？”
时清欢蹙眉，“现在都几点了？”
“呃……”
霍湛北笑笑，眸光有一丝慌乱。
“很重要的文件，必须要去取回来。”
“哦。”
时清欢怔怔的点头，“那快去吧，要我陪你吗？”
“不用！”
霍湛北忙摇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着什么急？”
时清欢跟着往外走，“我送你出去。”
“……好。”
霍湛北推辞不掉，只好让时清欢送到了门口。时清欢替他拿好外套。
“别着凉了。”
“嗯。”
霍湛北点点头，出了家门。
他自己开车，可是，哪里是去公司？霍湛北开车，去找的宋英奇。
“来了。”
宋英奇开开门，对看到霍湛北，倒是一点不意外。
因为来之前，霍湛北已经给宋英奇打了电话。
“进来吧。”
霍湛北进去，在沙发上躺下，抬手扯了扯领带。
宋英奇看看他，“别焦躁，慢慢冷静……深呼吸。”
霍湛北跟着照做，好了些。
“感觉怎么样？”宋英奇问。
霍湛北闭着眼，摇头。“我觉得很烦躁，很不安……我感觉，他要出来了。所以，我不敢在家里待着。”
“……嗯。”
宋英奇点点头。
蹙眉道“你在我这里，可以暂时让你睡上一觉……可是，这不是面对问题，明白？”
“嗯。”
霍湛北点头，睁开眼。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一觉醒来变成霍想！我不能让霍想伤害她！你又明不明白？”
“可是……”
宋英奇蹙眉道。
“你跑到我这里来，并不是长久之计。”
霍湛北闭了闭眼，“我想休息一下。”
“好。”
宋英奇站了起来，把地方让给了霍湛北。
他刚一出门，手机就响了，是时清欢打来的。
“喂，清欢。”
时清欢低低道“湛北是不是去找你了？”
“……”
宋英奇一愣，“他做这些，是为了不让你知道，没想到，根本瞒不过你。”
宋英奇顿了顿，“要告诉他吗？其实，我也想说，他这样对治疗没有好处。”
“不！”
时清欢忙阻止道。
“不要！”
“为什么？”
“既然他想瞒着我，就让他瞒着吧。”
时清欢叹息道，“我们谁都不会有他心里难过的。他已经承受了太多，别再给他压力了。”
“好。”
宋英奇答应着，挂了电话。
没想到一个转身，又看到了霍湛北。
“你怎么？”
霍湛北阴沉着脸，“清欢……知道？”
“嗯。”
宋英奇苦涩的笑笑，“她是为了你留下来的，你以为，她会粗心到看不出来你有问题吗？”
霍湛北垂眸。
“湛北，听我的……别辜负她的一片好意。”
宋英奇劝到。
“霍想已经存在了，他不会在一天内就消失，既然时清欢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自己不能逃避啊。”
霍湛北浓眉紧锁，半天都不说话。
“哎。”
宋英奇叹息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如果一味逃避，才是真的对她不好……难道，你想用自己的病，困住她一辈子？”
“不……”
霍湛北下意识的反驳。
“那就勇敢面对。”
宋英奇说到。
“你一个男人，不要在勇气这件事上，输给清欢一个女人啊。”
霍湛北蹙眉，怔怔点头。
“你让我想想。”
说完，转身往里走。
哎。
宋英奇无声叹息，这世上的痴情种，他听说过，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霍湛北这样真的为了爱而痴狂的。
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霍湛北是第二天白天回来的。
这个时间，正是正常的工作日，佣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回来。
“霍先生……”
陈真真看到他，有点懵。
“嗯。”
霍湛北点头，往楼上看了看。“清欢在家吗？”
“不在。”
陈真真摇摇头，“小姐出去了。”
“好。”
霍湛北松了口气，他要的，就是时清欢不在。身后，紧接着，跟了几个人进来。
陈真真看不懂，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手里都拿着工具箱。
霍湛北看了他们一眼，“跟我上楼。”
“是，霍先生。”
陈真真全程茫然，霍先生这又是要干什么啊？
她总觉得，霍先生奇奇怪怪的。
后来，陈真真发现，霍先生真的奇怪啊。他带着那些人进了房间，很久都没出来。
陈真真壮着胆子，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偷听。
可是，什么也没听到。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你干什么呢？”
“啊——”
陈真真吓了一跳，捂住了心口。
回头一看，是时清欢回来了。“小姐，你回来了。”
“嗯。”
时清欢蹙眉，“你作什么吓成这样？”
“是这样的……”
陈真真忙拉着时清欢，指了指里面。
“小姐，霍先生回来了。”
“哦。”
时清欢讶然，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