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不会开车？”

楮墨扬手，用力一拍方向盘。

就见那辆车上，有人下来了，并且直直的朝着他走过来。

楮墨一愣，这人……不是姚启悦吗？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她这个脸色，她好像很不高兴？怒气冲冲的，这是冲他？

姚启悦确实是怒发冲冠，上来用力拍着车门。

“下车！下车！”

楮墨拧眉，推门下来，“姚启悦，你干什么？”

“哼。”

姚启悦勾唇冷笑，鄙夷的看着他。

“楮总，好兴致啊，这么大半夜的，逛到军区来了？”

“……”楮墨怔愣，舔了舔后槽牙。“姚启悦，你没事吧？”

这一阵子，姚启悦太奇怪了！

从那次，她指责自己不该和慕十瑜走的太近开始……

说好的朋友关系呢？说好的哥们呢？

“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

姚启悦憋的，眼眶都酸了，指着里面，“楮墨，你半夜来见慕十瑜？奶茶好喝吗？”

楮墨懵了，她这是什么口吻？听着，是在吃醋？

“呵……”

楮墨心头一沉，“姚启悦，你跟踪我？谁给你的胆子？”

“怎么了？”

姚启悦昂起下颌，只要想到时清欢，她这心里就替她不值。她恨不能把一切都抖出来，可是，却又怕这样做，会毁了时清欢的所有心血。

姚启悦咬牙，低喝。

“我就是跟踪你了！你要是没做什么亏心事，还怕人跟踪？”

“你……”

楮墨不明就里，只觉得整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姚启悦，你要是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可是一直都把你当兄弟。”

“哈？”

姚启悦大笑，她知道楮墨是误会了。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看上你了吧！我姚启悦再不要脸，也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清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样做，对得起清欢吗？”

楮墨蹙眉，头疼。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接受你的指责。但是，你既然把清欢抬出来了，我不妨告诉你……我没有对不起清欢。”

说完，转身要上车。

“站住！”

姚启悦攥着手心，低喝道，“你以后，再也不要见慕十瑜！你答应了，才可以走！”

真是……

楮墨闭了闭眼，蓦地转身，指着姚启悦。

“姚启悦，你够了啊！我楮墨活到现在，虽然不是什么事都能为所欲为，可是，姚启悦，你绝对不是那个可以命令我的人！”

“不答应？”

姚启悦失望的摇着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楮墨简直无法理解她。

姚启悦垂下眼帘，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知道，你目前在接受审核，这一关……是不是卡在慕长青手里？所以，你现在是为了通过审核，所以，要讨好他的女儿吗？”

什么？

楮墨惊愕，万万没有想到姚启悦会说出这种话来。

“真是，够了。”

楮墨多一个字，都不想跟姚启悦说，一咬牙，果断上车，几个移动之后，快速离开！

“楮墨！”

姚启悦这一次没能追上，懊恼的将车停在路边。“混蛋！”

逃脱的楮墨，无奈的摇着头。这叫什么事？

他没有跟姚启悦解释，因为，他不屑于解释。他为清欢做的一切，还有他的人格，都不需要对姚启悦解释！

说起来，姚启悦近来让他太失望了。难道说，这个女人，最终还是免不了俗？还是说，她一开始，就是用这种方法，故意靠近自己？

啧……

如果她真是这么想的，那就太掉价了。

楮墨看了眼边上的移动硬盘，他没空管姚启悦，只一个清欢……就占满了他的脑袋。

往前开了没多久，楮墨再次被堵住了。

“shirt！”

楮墨扬手用力敲着方向盘，今晚是怎么了？这么多胆儿肥的，来拦他的车。

车门开开，沈让坐了进来。

沈让看了她一眼，“哟，这脸色……怎么了？不高兴？因为我？”

楮墨眉头紧锁，“什么事？”

“你说呢？”

沈让哂笑，“你这么晚了从军区出来，是有消息了？”

闻言，楮墨不由看了眼沈让。“你知道还挺多。”

“那是自然。”沈让笑笑，“难道，我还真的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不成？我说过，有消息了……我来出面，你别冒险。你现在，正在关键时刻。”

楮墨敲着方向盘，思索着什么。

“怎么？”沈让失笑，“不信任我？”

“我想不明白。”楮墨蹙眉，沉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找不到理由，所以，你就觉得……我是别有用心，想害你？”沈让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楮墨沉默，不言语。

“你啊。”

沈让笑着摇头，“该说你什么好，太谨慎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拿你这个消息，有什么用？我拦着你掺和，又能怎么害你？”

楮墨心里很清楚，这样沈让是害不了他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不通。

沈让也不多言语，将电脑从包里取出来，指了指移动硬盘，“接上，打开。”

“……嗯。”

楮墨点点头，将硬盘接上了电脑。

打开一看，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沈让有些兴奋，“这么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了！”

楮墨微微蹙眉，“如果问一问慕十瑜，或者可以直接将这些地方走一遍，相信就能确定下来——”

“……”沈让默了默，“你还要见慕十瑜。”

“否则，这个范围，即使后续不需要我……你找起来，甚至想把人带出来，还是很困难的。”楮墨直言道，“别到时候，苏染带不出来，你还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哦？”

沈让轻笑，“你这是关心我？”

“……”

楮墨怔了怔，“省省吧，我是担心，最后没能救出苏染……”

他眼神暗了下去，“苏染平安无事……怕是我和清欢之间，最后一丝生机了。”

听他这样说，沈让默然。他们都是为情所困的男人，此刻竟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意思。

“嘿！”

沈让朝楮墨伸出手，“打起精神！”

“嘁。”

楮墨哂笑，看似嗤之以鼻，却还是握住了沈让的手。他们必须要打起精神，因为这一次的涉及面，已经拉出了警报……多个兄弟，总比多个敌人来的好。

——

r。

楮墨一早，接到了军区的电话，慕长青要亲临r工厂。

因为事出突然，楮墨匆忙从市区赶去月稷岛。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点。

不过，姚启悦已经带着研究室的人，在接待了。因为这个项目，是楮墨亲自负责的，所以，能够接触的，也是项目研究室的人。

“哎。”

慕长青看看过来送茶的姚启悦，“我说，你有点面熟啊。”

“慕首长。”

姚启悦笑笑，“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小时候，还经常去您家里玩的，十瑜妹妹，长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