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心头一跳,慌张的摇摇头,“没有!”
楮墨一愣,将她如此强烈的反应,不由失笑。
清欢,是在防着他啊!她怕什么?怕他现在强行抢了她吗?他要她没错,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强迫她。
一时间,沉默下来。
“……”时清欢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她吃的药里面,是有安眠成分的,又忙了这么一阵子,此刻自然是困了。
楮墨看看她,“睡吧,我替你看着。”
时清欢想了想,也不强撑着,“那我睡了。”
“嗯。”楮墨点头。
时清欢躺下,拉过毛毯盖着,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楮墨好笑的看着她,“放心睡……在湛北醒来前,我会一直守着你。”
“……”时清欢放心了,没再说话,安静的闭了眼。
很快,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睡着了。
楮墨从这边,走到她那边,俯身看着她……那眸光近乎贪婪。清欢,我舍不得这样放开你。
口袋里,手机在震动。
这么晚了,会是谁?
楮墨站了起来,去到阳台接电话。
是容曜。
“嗯,我,说吧。”楮墨握着手机。
“墨少。”
容曜说到,“卢坤队长那边有消息了……”
楮墨心头一凛,神色变得凝重,“说。”
“是。”容曜说到。
“少奶奶……属下是说,唐绵绵,她的线索不多,很零碎。卢坤队长很费力的查了,但最近也只能查到,她在延边夜场待过很多年,而且……墨少,唐绵绵这个户籍,是前阵子才补注册的。”
什么?
楮墨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机,果然,问题来了。
“补注册?”
楮墨想到了什么,问到,“她的户籍,只有她一个人?”
“是的。”容曜如实说到。
“怎么会?”
楮墨拧眉,想到了什么,说到,“容曜,你去查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唐纳德。”
“唐纳德?”容曜迅速反应过来,“这个人,和唐绵绵有关系吗?”
“嗯。”
楮墨沉声应道,“他是绵绵的养父,当年……绵绵嫁给我之后,唐纳德离开了延边,去做医疗援助和传染病学研究了。也是说,绵绵的户籍,不应该只有她!”
如果,两个户籍对不,那么……此绵绵,非彼绵绵!
“是,属下明白了。”
挂了电话,楮墨怅然。
他微微皱起眉,嘴角勾起,是森冷的笑!
呵……
如果,这个绵绵当真不是当年的绵绵!那……问题大了!
在这个世,从来只有他楮墨算计别人!现在,却有人算计到他的头来了?而且,这个人了解他的过去,熟悉他的弱点……一分一寸,拿捏的如此精准!
大意了啊!
楮墨眯起眼,转身看向里面、躺在沙发的时清欢,自嘲的摇摇头。
他这辈子,弱点不多。
一个绵绵,一个母亲……
偏生,被人拿住了绵绵这一点!呵……不着急,他总会知道真相!真相揭晓的那一刻,便是清算的那一刻!
天微微亮,时清欢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是楮墨放大的俊脸。
“……”
时清欢一惊,坐了起来。
楮墨手拿着毯子,眼神暗了下,“别紧张……毯子掉了,我帮你捡起来。”
时清欢愣了下,看着他手里的毯子……原来是这样,刚才是她误会了。她还以为,他靠着这么近,是要吻她……
时清欢讪讪的抚了抚鬓发,“我……醒了,不睡了。”
“嗯。”
楮墨默了默,往床看了一眼,沉声道,“趁着他没醒,我先走了……要是他醒过来,看到我在这里,反而不好。”
这……
时清欢愣了下,楮墨什么时候开始会为别人考虑了?
楮墨拿着外套站了起来,外套搭在胳膊臂弯里,深深看了眼时清欢,“那我……走了。”
时清欢微微蹙眉,心总觉得有些抱歉。
现在这样,倒像是她在利用他。
“放心……”
楮墨小声道,“他没醒来,我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大声喊……我能听见。”
时清欢蓦地抬头,看着他,心一阵阵的潮湿。
她哑着嗓子,点头,“……嗯,好。”
“走了。”
楮墨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少了人,时清欢觉得,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明明昨晚楮墨在这里,他们也并没有说什么话啊,这会儿怎么会觉得,空了这许多?
时清欢关门,一转身,突然对了霍湛北。
“呃……”
霍湛北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硬生生吓了她一大跳!
时清欢捂住心口,看着他,“湛北……你醒了。”
霍湛北刚醒,神情看去还不太清朗。
他看着时清欢,问到,“谁?刚才……是谁?”
“……”时清欢愣了下,笑笑道,“是客房服务。”
“……哦。”
霍湛北点点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昨天喝多了……”
“嗯。”时清欢应道,“我没敢带你回家,所以带你来了酒店……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在这里洗澡,还是回家?”
霍湛北想了想,“还是回家吧,这里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嗯,好。”
时清欢指了指沙发,“我去拿包,我们一起回去。”
“嗯。”霍湛北拦着她,“我去吧……”
“哦,好。”
时清欢点点头,站在门口等他。
霍湛北转身,去沙发拿时清欢的包。拎着包起来时,霍湛北一愣,视线……落在一个东西。沙发的一角,有什么东西,晶亮晶亮的,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霍湛北敛眉,伸过手去,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
拿到手里,霍湛北的脸色,蓦地一沉。
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男人用的,袖扣!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不是他的!当然,也绝对不可能是时清欢的。
那么,是谁的?
霍湛北拿起来,凑到眼前,仔细的看……
因为袖扣这种东西,像他们这种身份,都是订制的。在袖扣,都会刻有一些标记……果然,霍湛北看到了,这枚袖扣,清晰的刻着……
墨。
墨?还能是哪个墨?自然是,楮墨。
霍湛北想到了,刚才关门出去的那个男人,清欢说是客房服务,其实,不是的吧?
是……楮墨!
蓦地,霍湛北攥紧了手心。袖扣嵌入他的掌心,并不尖锐……可是,却硌的他掌心生疼!而且,这股疼痛,一直蔓延到心尖!霍湛北脸色一沉,他承认……他小心眼了。
“湛北?”
门口,时清欢在喊他,“没找到吗?在沙发,要不,我来……”
“看到了。”
霍湛北忙应道,“拿到了,这过来。”
他拿着包,匆忙走到门口。
时清欢朝着他微微笑着,“走吧。”
霍湛北喉结滚了滚,却是心绪复杂。
楼下,霍湛北拉开车门,却被时清欢拽住了。
“我来开吧,你昨晚喝太多了,我开较安全。”
“……”霍湛北默了默,点点头,“嗯,也好。”
两个人坐进车里,时清欢看向他,“湛北,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