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皱眉，接起。“湛北，你回去吧。”
“清欢……”
霍湛北哪里肯？
“你把门开开，我们谈谈好吗？”
“湛北。”
时清欢蹙眉，道，“其实，我是理解你母亲的……老实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隐瞒这些。从她的角度来看，我有这样的过去，的确是难接受。湛北，不如我们……”
“不行！”
霍湛北猜到她要说什么，急急将她打断。
“你不要说分手！千万不要！清欢，我做错了什么，你要甩了我？”
“……”
时清欢语滞，抬手捋了捋头发，“湛北，不是这样……但我们的情况，确实……”
“我不要和你分手！”
霍湛北哑着嗓子，透着委屈。
“清欢……你不要我了吗？我不好吗？”
“……”
时清欢心头一凛，“湛北。”
她拍了拍额头，“你别这么说……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在高攀你。”
心一横，时清欢咬牙说到。
“湛北，我们分手吧，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家里人闹得不愉快……这条路，走不下去的。”
她经历过一次了……
得不到家里人同意的感情，是注定走不下去的。
“清欢！”
霍湛北声音里透着惊恐，“你别这么说……”
“这样，好吗？”
时清欢却是坚持，“我们还做回学生和老师，除此之外……不要有其他关系了，婚事，当没有过吧。好吗？师父……”
“不、不……”
霍湛北如何能够接受？
“清欢，你把门开开，我们谈谈，我等你……”
“师父……”
时清欢叹息，“不用了吧？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霍家不会接受我的……怎么谈，我的过去也都没有办法改变。师父，你很好，我很感谢你，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清欢。”
静默片刻，时清欢缓缓将手机挂断了。
临挂断前，听到霍湛北声音。
“清欢，我在门口等你！”
“……”
时清欢重重的闭眼，等她？她不能出去，这种痛苦的折磨，她不想再经历了！
而且这次，和当时楮世雄的情况不一样……她对楮墨是问心无愧的，可是对霍湛北……她确实理亏啊。她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继续留在霍湛北身边！
这一夜，注定无眠。
时清欢躺在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不知道霍湛北回去了没有？
她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玄关处，从猫眼往外看……
门口空荡荡的，似乎是没有人了。走了？时清欢暗暗松了口气。
她转身回房，刚要躺下，手机响了。是霍湛北发来的信息……
清欢，睡了吗？我还在等你。
“？”
时清欢一惊，霍湛北没走？可是门口没人啊？她一抬头，想到了什么，立即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掀开窗帘的一角。果然，看到楼底下，霍湛北车子停在那里。
他人靠在车门，手里夹着烟，烟头的那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啊……
时清欢心头一沉，他真的没有走。
可是，她不能下去啊！
分手的话，已经说了……现在若是下去，不是又给他希望吗？但，霍家已经知道了，她怎么还能厚着脸皮赖着霍湛北？
思来想去，时清欢硬着心肠，回到床躺下，不能去见他、不能。
天色一点点浓黑，又一点点亮了起来。
这一夜，时清欢压根没睡着，打了几个盹，似睡非睡。
迷迷糊糊间，手机又响了。还是霍湛北发来的信息……
清欢，天亮了，午公司有重要的会议，有两个项目我要追一下，我去公司了，给你叫了早餐外卖，应该一会儿到了。末了，加了一句。
清欢，我不分手……绝不。
“……”
时清欢心头一凛，那一丝睡意也消散了。
她坐了起来，看着那条信息，连声叹息，哎……
一夜没睡，头疼的厉害，时清欢起身，准备去洗个澡。
听到门外有人摁门铃，应该是送外卖的来了。
时清欢过去开门，果然是。
“小姐，账已经结过了……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
时清欢关门，看着手里的早餐，心沉甸甸的……霍湛北是真的对她好啊，只是，他们，走不下去了。
——
清晨，观唐云鼎。
餐厅里，楮墨正在用餐。
容曜走了进来，见只有他一个人，便说道，“墨少……昨夜，小霍总在时小姐家楼下，守了一夜。”
楮墨喝咖啡的动作顿了下，抬眸，“汤蓓蓓闹了？”
“是。”
容曜点头，微微蹙眉。
“汤蓓蓓查了时小姐的过去，此刻，霍家闹得人仰马翻……因为时小姐是您的……”
后面的话，容曜没有继续说，因为，楮墨是明白的。
楮墨自然明白，清欢……是他的前妻！他们在海城，那是合法登记注册过的。要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那便是当初和清欢离婚了。
想到当初在海城的日子，楮墨有些发怔……
那个时候，现在想想，是他近来最幸福的时光了。
那个时候，清欢还有过他的孩子……那个孩子，没有出生，离开了，它还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
这么一瞬，和时清欢之间的所有一切，都涌了出来，疯狂的。
楮墨咬牙，这些……他怎么忘了？因为绵绵的突然出现，他忘了，清欢为了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楮墨，你要怎么办！
老天爷，也真是会玩他！
“墨少。”容曜躬身，请示到，“汤蓓蓓那边，要怎么办？”
楮墨回神，怔了怔。
“静观其变。”
“……是。”
虽然，楮墨也并不喜欢汤蓓蓓。不过，他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汤蓓蓓这么闹，清欢和霍湛北才能分开！看，清欢不是从霍湛北的公寓回到自己的公寓了吗？
楮墨夹了块鹅肝，又问。
“清欢现在呢？”
“回墨少，时小姐午出门了，去了宋英那里。”
“……嗯。”
楮墨点点头，“让人跟好她，别让她发生意外。还有，她的病情有新的进展，随时告诉我。”
“是，墨少放心。”
楮墨抬手看看腕表，时间还早。他今天要去工厂，所以起的平时早。这个时间，唐绵绵和荀慧都还在休息。
楮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站了起来。
“走吧。”
“是。”容曜躬身，和他一起出去了。
他们走的匆忙，丝毫没有注意到，楼梯拐角处，躲着个人。
这人，便是唐绵绵！
此刻，唐绵绵脸色苍白。她不过是早起了那么一会会，结果，她听到了什么？楮墨现在，竟然对时清欢如此重视了吗？已经让人在保护她了！
还有，时清欢还在看心理医生？
刚才楮墨说，时清欢的病情，会有新的进展？什么进展？难道，时清欢要想起来了！
天！这可怎么办？次，她那么费尽心机的把档案给烧了……结果，还是阻止不了事态的发生吗？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唐绵绵这么想着，立即楼。
洗漱、换衣服，唐绵绵带着口罩、帽子，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