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吗?我能说什么?当初,遇见你,你以为我是你的妻子!你喜欢的是唐绵绵……从来都不是时清欢!既然,真正的唐绵绵回来了,我又算的了什么?”
“啊——”
时清欢吃痛,捂住肚子。
泪水,吧嗒吧嗒,掉在地。
“你没有爱过我,你爱的是唐绵绵……我不要,不要别人的爱情!”
“不是!”
楮墨眼眶酸涩的厉害,抱起时清欢,深邃的眼眸望进她湿漉漉的眼底。“清欢,你看着我……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你是你!纵然是一样的皮囊,可是,你是你!”
“不,我是个替代品!替代品!”时清欢失控的摇着头。
“你不是!”
楮墨拧眉,问她,“如果你是个替代品,那么……我现在这么执着于你,又是为了什么?你和绵绵一模一样,为什么我现在,还非你不可?”
时清欢怔忪:“……”
这个,也是她不明白的。
楮墨放缓的语调,沉声说道,“人,不是外表一样……叫做一模一样!”
“……”
时清欢静默,这么说,她不是替代品?
“楚楚,楚楚……”
“嗯,我在。”楮墨轻轻抱着她,“对不起,我才知道……只要你说,我绝不让你委屈!清欢,你放心……我会处理好,都会处理好。”
“呜呜。”
时清欢趴在他怀里,此时此刻,她脆弱而敏感,他的臂弯,是那样的安全可靠。
“嗯——”
时清欢闷哼一声,肚子里疼的越发厉害了。
“清欢?”楮墨惊愕,“疼的更厉害了吗?”
“……”
时清欢脸色苍白,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虚弱的点点头。
“该死!”
楮墨抬起手,‘嘭’的一下,狠狠砸在缆车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停电?到底什么时候来电?清欢疼的,要坚持不住了!
因为他这一下,缆车晃动起来。
“……楚楚。”
时清欢害怕,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襟。
“清欢,别怕!”
楮墨抱着她,低头在她冰凉的额头落下一吻,“没事,我在,我以后都不会走了……对不起,把你抛下。”
他焦躁的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
“是,墨少。”
楮墨拧眉,“我现在把定位发给你,马派直升机过来!另外,让医院做好准备!”
“是,墨少!”
挂了电话,怀里的人,依然是虚弱的瘫成一团。
“清欢,清欢……”楮墨轻拍着他的脸颊,“别睡……直升机马来了啊,我们去医院。”
“嗯……”
时清欢闭着眼,哼着,“我睁不开眼,好疼、好疼啊……楮墨,我好累,实在是太累了。我想,如果这么死了……也是好事,至少,我不会那么痛苦了。”
她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楮墨靠的这么近,他压根都听不见。
听见了,心更是酸涩的要命。
楮墨睫毛轻颤,喉结滚动,“别这么说,清欢……求你,不要这么悲观!”
时清欢渐渐无力,像是失去意识般,靠在楮墨怀里。
“清欢?”
楮墨担心不已,“清欢,清欢?”
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她,可是,她的意识……还是在渐渐抽离。这是情况加重的表现啊!
“清欢?”
楮墨的吻,温柔的、细密的,带着不安落在她额、脸颊,“没事、没事,你妈妈不要你……你还有我!求求你,不要有事。”
他的吻,覆在时清欢眼睑。口喃喃,“清欢,我爱你……楚楚,爱着你。”
迷迷糊糊,时清欢像是做了个梦。
梦里面,有人吻着她,告诉她:我爱你……
真的,好温暖啊。原来,在这个世,她并不孤单,她……是被人爱着的。她,虽然被父母遗弃,但在这个世,她不是一个人。时清欢微微扬起唇角,并不自知。
隔着缆车,楮墨抬头看过去,有直升机正朝这边过来。
是容曜,容曜赶来了。
楮墨口袋里,手机响了。
他忙接起,“说。”
“墨少,缆车门怎么开开?”
“你白痴吗?”
楮墨爆喝一声,“这种问题,都要拿来问我?把门给我砸了!”
“呃,是!”
直升机慢慢靠近,周旋在他们的缆车附近。机舱门开开,容曜探出身子来,他手拿着金刚钻,贴在了缆车玻璃门,而后,划了一圈。
接着,给楮墨打了个电话。
“墨少……属下现在要砸了!您躲着点!”
“嗯。”
楮墨拧眉,点点头。
他转过身子,其实,这缆车这么大,他能怎么躲?楮墨能够做的,是用自己的身子……尽量将时清欢保护起来!
楮墨张开双臂,密密实实的将时清欢护在怀里……
‘嘭’的一声巨响,缆车玻璃被砸碎,无数碎片朝着楮墨飞过来。他低下头,更深的将时清欢搂进怀里。她柔软、脆弱,面对危险,她只是个会哭的普通女孩。
那么一瞬,楮墨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是怎么觉得,清欢坚强,清欢即使离开他,也会过得很好的?那只是他的以为,他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分手……给她造成多大的创伤!
他们这三个人的感情,因为他没有处理好,如今……快乐的又有谁?
最委屈的便是清欢,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必须要因为他的错,承担着苦痛?
霹雳啪哒,碎片玻璃像雨一样,落下来的瞬间。
楮墨低头,吻着时清欢的眉心,“对不起,清欢……是我不好,再不让你受委屈!”
“墨少!”
容曜已经从机舱门出来,一脚踏在了缆车里,“时小姐怎么了?”
楮墨抖了抖身的玻璃渣,将时清欢抱了起来,看了眼容曜,和他一起,将时清欢挪到了直升机,立即赶往医院。
急诊室门口。
楮墨浓眉紧锁,靠在墙壁。
“墨少。”容曜站在他面前。
楮墨看了看他,“有楮燎的消息吗?”
容曜躬身,“金融线,属下已经在摸了……但是,他藏的很深,似乎从未自己露过面。”
“……”
楮墨沉默片刻,往急诊室的方向看了看。
“温晓珊,已经见过清欢了。”
容曜一凛,作为楮墨的心腹,他自然清楚,这个温晓珊是什么人……那是墨少父亲的女人,是楮家的仇人,可是,也是时小姐的生母。
“哼。”
楮墨勾唇,冷冷的笑。
“果真,是物以类聚!楮燎这么无情的人,也只会看和他同样无情的女人。”
下意识的,他的手心、紧紧攥紧。
容曜拧眉,微微躬身,“那么……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楮墨微一颔首,容曜聪明,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
急诊室的门,开开,楮墨忙迎了去。
医生摘下口罩,叹道。“暴饮暴食,她的脾胃很虚弱,而且……她今晚都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胃肠道怎么能受得了?”
医生看了眼楮墨,明显带着责备的语气。
“马送去病房,尽量别让她躺下,让胃里的东西消化的快点,不然……情况加重要洗胃了。”
“嗯。”
楮墨拧眉,大楮总,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没有一个字的意见。
病房里,时清欢刚被护士扶着躺下。
楮墨便已经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胳膊,“别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