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景博满脸都是泪水,哭的鼻涕直往下淌。
楮墨看着,真是一脸嫌弃。抬起手来,想要替他擦,“清欢,好了……”
“好什么好?”
时清欢推开他,继续教训,“现在是要好好训他,让他知道错了!”
“哇哇……”楮景博已经吓坏了,见时清欢这么生气,赶紧认错。
“清欢,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时清欢拧眉,那样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哇哇……”楮景博大哭,“景宝知道了,没有下次了!清欢,不要骂景宝了,景宝好难过……”
说着,抬起肉嘟嘟的手来,替时清欢擦着泪水。
“清欢,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
小家伙这样暖心,时清欢一酸,泪水又掉了下来,紧紧抱着小家伙,“乖……景宝乖,以后要听话,不能这么顽皮!”
“嗯,嗯……”
楮墨薄唇微张,看着这一大一小,无奈摇头。
人群渐渐散开,楮墨一抬头,看到了唐绵绵。
唐绵绵迎来,满眼崇拜,划着,“楮墨,你真是好厉害啊。你……有没有受伤?”
楮墨看了她一眼,其实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曾经对唐绵绵说过的,景宝跟他的亲生儿子一样,他也希望,她能够和他是一样的心情来对待景宝。可是,刚才的情况发生时,显然……绵绵并没有。
视如己出……
意思是,他们是景宝的父母。
可有哪个母亲,能看到儿子出事时,阻止父亲去营救?
唐绵绵见他不说话,自己下打量着他,查看着,有没有哪里受伤呢?
楮墨嘴巴动了动,“绵绵,我没事。”
唐绵绵却不信,非要自己看。
这么一来,还真的被唐绵绵找着了。
唐绵绵指着他腰腹,紧张的划,“这里,楮墨,你这里流血了!”
楮墨看了一眼,淡淡道,“应该是刚才脚手架的铁丝划伤了,没事,一点小伤没有什么。”
这会儿,时清欢也听到了,抱着楮景博看过来。刚才她一直只注意着景宝,没有在意楮墨受伤了。
唐绵绵拉着他,划到,“这是铁片!还是去趟医院吧,要打破抗针的。”
楮墨没走,但也没拒绝,说:“小伤没事,我车后有医药箱应急用的。”
时清欢也很担心,“还是去趟医院吧。”
到底楮墨没有去医院,他才来,还没有好好陪陪爷爷和景博。这会儿楮世雄得知了消息赶来,正抱着楮景博老泪纵横,“哎哟,我的景宝哦!”
“师兄。”
楮景博抽泣着,抱着太爷爷,“师弟差点去见佛祖,见不到你了!哇哇……”
得,这下子,又换成一老一小抱头痛哭了。
楮墨的车停在寺庙停车场,早有僧人去拿了医药箱来。
楮墨看了眼唐绵绵,“绵绵,你来帮我。”
时清欢一愣,有些诧异,为什么……楮墨要让唐绵绵帮忙?唐绵绵,会这个吗?
唐绵绵也是怔忪,楮墨怎么要她做?
对了,荀慧说过,她曾经是个护士啊!
在禅房里坐下,楮墨自觉把衣服撩去,侧坐了些,后腰对着唐绵绵。
时清欢站在门口,刚好对着楮墨。楮墨眸光一敛,竟是说到,“绵绵以前,是个护士——”
什么?
时清欢惊愕,唐绵绵以前,是个护士?
蓦地,她心头一沉。这世,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才接受了宋英的治疗,知道自己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护士,现在,楮墨告诉她,唐绵绵也曾经是个护士?
天!
难道,她和唐绵绵之间,有这么多相似之处?
这里,唐绵绵对着医药箱,却是半天都没有开开。
这个东西,怎么开开?为什么开不开呢?她心里发慌,要是打开了,又该怎么做?护士?天……她哪里会那些!要给伤口消毒,还要打针吗?如果消毒,她还可以勉强,可是打针怎么办啊?她不会啊!
见唐绵绵半天没有打开医药箱,时清欢不由前,“是扣太紧吗?”
她伸手往扣子轻轻一掰,开了。
“……”
唐绵绵登时,蹙眉瞪了时清欢一眼。
时清欢微怔,扯扯嘴角,“那……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楮墨蹙眉,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的样子。
时清欢忽略他的眼神,摸摸楮景博的脑袋,又朝楮世雄笑笑,“楮老先生,我告辞了。”
“哎……”
楮世雄叹着气,也站了起来,“一起走,省的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他这话里,指的自然是唐绵绵。
此刻,唐绵绵正将医药箱打开,翻找着棉签和消毒药水。正犯愁,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听楮世雄这么说,刚好手拿着消毒水的玻璃瓶,一松……
‘啪’的,玻璃瓶摔在了地。
“……”
唐绵绵匆忙俯身去捡。
“绵绵!”楮墨拧眉,立即俯身去扶她。
“……”
唐绵绵的手指,划过碎片,立时有鲜血涌了出来。
“绵绵!”楮墨低喝一声,想都没想,立即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替她把脏血吸出来。
看到这情形,楮世雄捂住楮景博的眼睛,“哎哟、哎哟,景宝不看啊……没的污了我们景宝的眼睛!走走走,景宝,跟太爷爷出去,闹心!”
说着,楮世雄拉着楮景博往外走。
时清欢低着头,看看他们,还是走了过去。
她从医药箱里,取出新的消毒水,棉签,等等……
“楮太太,我先给你把手指包一下……”
唐绵绵瞪着她,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让时清欢帮她!可是,楮墨在这里,刚才他们还联手救了楮景博,这个时候,楮墨对她满是感激,如果她态度太抗拒,会惹的楮墨不高兴。
无奈,唐绵绵只好把手递给了时清欢。
门口,楮景博见时清欢没有一起出来,转身要进去。
却一把被楮世雄给拎住了,“景宝,别进去!”
“可是,太爷爷,清欢没有一起出来呢!”景宝多担心呀。
楮世雄虎着脸,教育他。
“你一个小不点,知道什么?这呀,是两个女人的战争……这个时候啊,要看看你的清欢的本事了!她要是一点都不想和楮墨和好,那才是真没戏了。”
楮景博听不懂,眨巴着眼睛,“那,太爷爷,清欢到底想不想和楮墨和好啊。”
“嘘——”
楮世雄捂住重孙子的嘴巴,“我哪儿知道?别吵,看看……看看再说。”
里面。
时清欢握住唐绵绵的手指,清洁、消毒,药水,包扎,一气呵成、很是熟练。
“……”
唐绵绵看着,心里越发虚了。
看来,时清欢是当年那个和楮墨结婚的人没错了!
连楮墨,看着看着,都不由皱了眉。
他想起来了,当初在海城,姚启悦的手受过伤、也是时清欢替她包扎的。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把清欢当成了绵绵,那么,绵绵作为一个护士,会做这些,很正常。
可是,现在看来。
楮墨不由得疑惑,清欢为什么会?
“清欢……”
楮墨拧眉,问到,“你……伤口包的挺好,像是个专业护士。”
这话说的,唐绵绵心头一跳,紧张的看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