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装恼怒,“该不会,不打算考我的研究生了?”
“当然要考的!”时清欢点头,有些急了。
“所以啊……”
霍湛北笑笑,“好好准备一个月后的考试,正好……你躺在这里,也不能去公司,本来还要忙着工作,这下子,倒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一心备考了。”
“……是。”
时清欢点点头,“可是,我担心……”
“别担心。”
霍湛北道,“好好准备,导师是我……只要成绩不太差,我都会收你。”
“真的吗?”时清欢一喜,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
“嗯。”
霍湛北点头,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不过,你不能因为这个敷衍、不好好准备,我只是适当放宽,不是纵容。”
“嗯!”
时清欢点点头,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丝神采。
“对了。”
霍湛北想了想,又说到,“我那里,还有我以前用过的书籍,可以借给你……”
“不用了。”
时清欢笑着说,“我买了资料的。”
“资料和资料也是不一样的。”霍湛北淡笑着,“我的书,自然有我的笔记……这些笔记,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花钱买吗?借给你,你惜福吧。”
“……”
时清欢愣了下,连连点头,“那,谢谢你了,霍总……”
她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霍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湛北扬眉,顿了顿。
“因为……你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这个行业,没有多少女人能够走到最后,我在你身看到了热忱,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废,我想带你出来,看到你成功,做的到吗?”
时清欢粉唇微张,心感慨。
她已经没有了感情,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事业了。
霍湛北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必须要牢牢抓住……否则,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至于楮墨……
他从来都不曾属于她,这样……算了吧!
时清欢点点头,“谢谢你,霍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行。”
霍湛北淡笑,“我等着,你喊我师父的那一天。”
“是。”
时清欢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门口,苏染端着早点回来了。一回来,看到霍湛北和时清欢相视而笑的样子……这,女人的直觉告诉苏染,这个霍湛北,对清欢,似乎很不一般啊。
一连在病床躺了好几天,时清欢觉得身都要臭了。
苏染正在浴室里放水,一会儿给她洗澡。
时清欢撑着胳膊坐起来,冷不防将床的书拨到了地。
苏染卷着袖子出来,看到这画面,摇摇头走过来,将书捡起来,“你这是要当状元啊,伤了也不好好休息……”
“还有一个月要笔试了,我得抓紧。”
“知道了!”
苏染放下书,扶着时清欢起来,“怎么样?腿疼不疼?”
“没事……”时清欢笑笑,“有你扶着我呢。”
“慢点走。”苏染小心翼翼,“小心,伤腿不要用力。”
“嗯。”
好容易进了浴室,苏染把时清欢扶到椅子坐着,试了试水,“温度刚好……你伤了,也不能痛快的洗,我把你把受伤的地方用保鲜膜包起来,尽量洗的舒服点。”
“好。”
时清欢点点头,苏染已经蹲下去,往她腿缠保鲜膜了。
时清欢心头有些酸涩,“染染……”
“别啊。”
苏染低着头,没看她,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乘早给我打住……谢谢什么的,在我面前说,不矫情啊?”
“嗯,矫情。”时清欢吸吸鼻子,“不说,我不说。”
“这才对,好了……”
苏染站了起来,替时清欢脱衣服,解开病员服衣,苏染一愣,看到了她脖子的项链,项链挂着的……正是那枚银质素戒,苏染是认得的。
“清欢……”
时清欢脸色微变,紧紧攥住那枚戒指。
哎……
苏染无声叹息,要忘记楮墨,对时清欢而言,是多困难啊。她是亲眼看着他们一路走到今天的,如今这个结局,实在残忍。
蓦地,时清欢突然抬起手,将项链狠狠一拽。
项链应声而断,时清欢看向一旁的马桶,伸手,将项链连同那枚戒指,倏地扔了进去!
“清欢!”
她这个举动,连苏染都吓了一条。
苏染下意识的,要起来去捡。
“别去……”时清欢拽住苏染,红着眼摇头。
“别去,染染……那枚戒指,他不是买给我的,他是买给唐绵绵的。我和他所有的回忆,对他来说,都是他和唐绵绵的。”
时清欢哽咽,“染染,我不想要……这样的回忆,这样的戒指,我不想要!”
“……好。”
苏染怔怔的点头,“那扔了,不要!”
“嗯。”时清欢深吸口气,“我会好起来的,染染……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染没说话,她站了起来,走到马桶边,摁下按钮。
哗啦一声,水冲了出来,将断了的项链,连同那枚戒指一起,冲走了。
那么一瞬,时清欢有种生肉从身体割离的感觉……
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沈让给开了出院单,让时清欢回家里养着。
在家里毕竟较方便,时清欢可以安心准备考试的事,苏染也能休息的好些。
苏染办好了出院手续,和沈让一起回病房,“清欢……”
推开门的瞬间,时清欢一个人坐在那里,正呆呆的望着窗外,那样忧伤的神色,是她在面对苏染时,都不会透露的。
那一刻,苏染沉默了。
哎……
苏然无声叹息,原来,清欢不是不难过,她只是……努力克制了,不表露出来而已。
“没事。”
苏染抬起头,拍了拍沈让的肩膀,“你好好努力……一定要让清欢把那个人渣给忘了!别怪我不提醒你哦,清欢那个司,姓霍的那个,好像对清欢也有意思哦。”
“染染……”
沈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是,苏染已经径直往里走了,“清欢,都办好了,我们走吧。”
时清欢猛的回过神来,脸是大大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忧伤的望着窗外的人,压根是种错觉!
“好,走吧。”
——
别墅。
楮景博正在发脾气,“你们别拦着我!”
“少爷,先生不让您出门……您真的要出门,也等先生回来了,问过他好不好?”
保镖被这小少爷闹的头疼,可偏偏是个得罪不起的小主子。
正吵着,楮墨从外面进来了,一进门,听见楮景博在吵。他最近心情本不好,男人嘛,对待孩子,本身不如女人那样细致有耐心。
此刻,楮墨看楮景博,那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楮景博。”
楮墨沉着脸,一指楼。
“给我楼去!谁教的你,跟大人这样没礼貌?”
“我不!”
楮景博背着手,昂头看着楮墨,“我问你,清欢呢?她为什么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
这问的,楮墨心头咯噔一跳。
小孩子,自有小孩子天生的灵性。
最近,他已经察觉到问题了。楮景博瞪着楮墨,问到,“你……是不是又干对不起清欢的事情了?你,是不是又不要她了?要不,她怎么不来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