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楞了一下,木木的转过身,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走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吗?
楮墨握着手机,视线和时清欢相触,嘴角勾了下,收了手机,走到她身边,“走吧。”
呵呵……
时清欢干笑两声,跟在他身后,走走,谁怕谁?工作,这是工作!
楮墨已经先车了,时清欢拉了下后座的门,拉不开。
她只好敲了敲车窗,“不好意思,门开不开?”
楮墨乜眼,淡淡道,“哦,后车座啊,门坏了。”
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副驾驶。那意思很明显,后门开不开,她只能做副驾驶。
时清欢粉唇微张,又好气又好笑,搞笑呢?这崭新的路虎,敢情是个花架子吗?
楮墨懒洋洋的道,“不?”
“……”时清欢咬牙拉开车门了车。
楮墨勾唇,发动了车子。
时清欢气笑了,才半年不见,这男人……怎么不要脸的路数又换花样了?
从后视镜里,楮墨看着她生气,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越看越可爱。真是忍不住,想要拿手指那么一戳……
“哎。”
楮墨心情好,“现在十点,你吃早餐了吗?”
“没吃!”时清欢没好气的回到。
“哦。”楮墨点点头,“那,吃点什么不?”
时清欢皱眉,看向他,“领导,您是去看现场啊,还是吃东西啊?您要是去吃东西,麻烦给我放下!”
楮墨勾唇,可以啊,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一路,再没说话。
楮墨把车子开到开发地,这里还只是个规划,一切都没开始。
下了车,只见拥挤、破旧的棚户一排排的在视线里绵延开。这块地,已经标了下来,LH的人自然是已经入驻了。下了车,时清欢在那里联系同事。
楮墨倒是悠哉,找了家店铺。
“老板,来三屉包子,两份豆浆。”
“好嘞。”
时清欢打完电话,一转身,看到楮墨拎着早点回来了。
楮墨还真是不挑,一手吃着包子,一手往她跟前递,“给,你的。”
时清欢看看他,明明是衬衣西裤、一副层精英的样子,却在这里吃包子……也太接地气了。她看了眼包子,蹙眉摇头,“不吃,天热,吃不下。”
楮墨也没有勉强,安静的站在她身边。
很快,LH的人来了。
“时工。”
时清欢笑笑,看向楮墨,“这是LH的楮总,LH和MR合作……他是来看现场的。”
“哦,好的,时工……楮总,两位请跟我来。”
“麻烦了。”
顶着烈日,时清欢陪着楮墨看了遍现场,这场子放眼望去很空旷,楮墨看起来还特别认真。逛完一圈,还有很多问题问那个同事。时清欢捂着胃,有点扛不住了。
她早没吃东西,这会儿有点饿。
看他们一时半会儿像是说不完,时清欢索性找个棚子坐下休息,等着他们。
‘滋啦’,棚子里响起油炸的声音,立时飘起一股香味。
时清欢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回头一看,一个年妇人,笑嘻嘻的看着她,“您是来的工程师吧?”
“呃,是。”
时清欢点点头,猜到了这妇人的身份。这时候在工地的,大概是工头的家属。
妇人熟练的操作,时清欢眼睁睁的看着,一张鸡蛋葱油饼那么做成了,看的她直吞口水。妇人笑嘻嘻的,拿干净的盘子装了,“给你。”
“啊?”时清欢有些羞赧,“太不好意思了。”
“哎,一张饼而已……你尝尝,可好吃了。”
“嘻嘻。”时清欢笑了,也没再推辞,“谢谢啊。”
她刚咬了一口,听那个妇人说,“时工,你不记得我了,我儿子……次摔伤了脚,医药费是您帮着报的,这要是拖到公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时清欢楞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妇人说的是谁。
她帮着报医药费的工人太多了,不可能每个都记着。
妇人一脸感激,“您快吃,多吃点……”
“嗯,谢谢。”
“哎。”妇人感叹着,“时工,那么多工程师,你是最漂亮的,心地也像人一样漂亮。”
“……”
时清欢楞了一下,眼睛竟然有些潮湿。“哪里有,我……您也别一口一个工程师,我是个小助理,打杂的。”
其实,她来了这里半年,并没有什么成。
妇人摇摇头,笑道,“您以后,一定不会他们差的!”
“哈。”时清欢笑了,“谢您吉言啊。”
“哎。”妇人点点头,“不信啊,您等着看……心善的人,才走的长远。”
“嘻嘻。”
虽然知道是恭维的话,时清欢还是笑了。一转身,抬头看到楮墨那么施施然站在她面前,嘴角扬,眸光直接、毫不掩饰。
时清欢咽下最后一口饼,走了过去。!
“结束了?”
“嗯。”楮墨点点头,“回吧。”
时清欢疑惑,问了句,“这还需要你亲自来?”
蓦地,楮墨转过了身,箍住她的腰身,瞬间将人摁在了棚户板。
“……”时清欢错愕,眨眼瞪着他,“你,干什么?”
“呵。”楮墨勾唇,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我怎么不能来?因为,我是楮总?因为,我是MR的总裁?”
时清欢眨眨眼,这不是显然的吗?问的这么怪。
楮墨笑了,“呵……可是,你不是不认识我?我没记错的话,从大门口见面开始,我们都没有自我介绍过。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楮总?”
时清欢傻眼,嘴巴张了张,“我……”
楮墨抬起手来,凑向她唇边。
时清欢慌了,“你要干嘛?”
“别动。”
楮墨的手指,轻轻落在她唇边,捻下来两粒葱花,“天太热?吃不下?刚刚背着我,偷吃?”
“……”时清欢诧异,“怎么偷吃了?我光明正大的吃!还背着你?我是吃了!不愿意吃你买的东西而已!怎么了?不行吗?”
楮墨淡笑,“你生气啊。”
时清欢愣了下,生气?她生什么气?难道,因为半年前的事吗?他们之间那些事,仅仅用生气,是足以形容的吗?
“清欢。”
楮墨声音喑哑,越发将时清欢抱的紧了。
时清欢慌神,挣扎着,“楮墨!你放开我!”
楮墨掌心一扣,将人带进了怀里,双腿张开,将挣扎不休的时清欢牢牢夹住、不能挣脱。
时清欢越发着急,抬手捶打着他,“楮墨,你疯了!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不客气了!”
“清欢……”
楮墨埋首在她颈窝里,幽幽叹道,“你在生气,太好了、太好了。”
时清欢瞬间僵硬住,也忘了挣扎。他在说什么?她生气,还……太好了?他别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清欢。”
楮墨松开她,嘴角一扬,“我来了,半年了……我来了。”
说完,转身往车边走,“走啊!快跟。”
时清欢一头雾水,心情也被他搅的乱七八糟。她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刚才那句‘太好了’,她也隐约明白是什么意思。话说,哀莫大于心死。
会生气,代表……心,没有死。
心没有死,一切,都还有希望。
那么,她刚才是给了楮墨希望吗?
回程的路,楮墨丝毫没有提过往的事。
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和她说话的样子,好像普通的同事。
“刚才听你和那个妇人说话,在LH工作,不顺利?”